简介
《玄铁花开》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小说推荐小说,作者“和光同尘吴先生”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吴易泫王娜娜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玄铁花开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六章 玄心阁规训
第一节
鉴心殿的铜门在身后阖上时,王娜娜听见门轴发出锈蚀般的吱呀声,像极了三年前断云崖下那具逐渐冷却的躯体。晨雾从殿顶的镂空藻井渗进来,在青石板上洇出淡青色的水渍,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往里走,每一步都陷在檀香与玄铁混合的沉郁气息里。
护心甲在衣襟下轻轻震颤。这副甲胄是用西昆仑玄铁锻打的,薄如蝉翼的甲片边缘泛着冷白光泽,贴近心口的地方却暖得惊人——那里镶嵌着半块沉水木心,三年来始终保持着人体的温度。王娜娜的指尖不自觉地蜷起,触到袖中藏着的那截断裂的玉簪,簪头雕刻的并蒂莲早就被血浸成了深褐色。
“跪下。”
高座后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玄铁剑,刺破殿内凝滞的雾气。王娜娜膝盖一软,跪在冰凉的云纹锦垫上,垫子里的芦花被压得簌簌作响。她看见自己的发梢垂在青砖上,沾着清晨演武场的草屑,而高座前那盏青铜灯台的火苗正舔舐着灯芯,将林静姝的影子投在“玄心九诫”的牌匾上,那影子握着一支狼毫笔,笔尖悬在卷宗上,迟迟没有落下。
“第七卷第三十七页。”林静姝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王娜娜的喉咙发紧。她记得那一页的内容,是关于玄心阁与魔教百年前的血海深仇,插画里魔教少主的玄铁面具上,刻着与她护心甲上一模一样的石人图腾。三年前在断云崖,她就是凭着这个图腾,在尸山血海里认出了那个穿着玄色锦袍的身影。
殿外传来弟子们演练“流云剑法”的呼喝声,剑风破空的锐响与殿内的寂静形成诡异的呼应。王娜娜的目光落在林静姝的衣摆上,那是用冰蚕丝织就的月白常服,袖口滚着一圈银线绣的云纹,走动时会泛起细碎的流光。她忽然想起那人曾说过,魔域的蛛丝比冰蚕丝更坚韧,织成的衣袍能在月光下变幻七种颜色。
“抬起头。”林静姝的笔尖终于落在卷宗上,墨汁晕开的声音在大殿里格外清晰。
王娜娜缓缓抬头,视线撞进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林静姝的鬓角别着一支碧玉簪,簪尾垂着的珍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在她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双眼睛曾在三年前的议事厅里,看着她被按在刑架上,二十一道清心符烙在背上时,也是这样平静无波。
“护心甲,解下来。”林静姝将狼毫笔搁在砚台上,笔杆与石砚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娜娜的指尖在搭扣处顿住。护心甲的玄铁搭扣上刻着防滑的纹路,是她亲手打磨的。那年她刚入阁,总觉得甲胄硌得慌,是那个总爱穿玄色锦袍的少年,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磨去棱角,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腹,痒得她总想笑。
“娜娜。”林静姝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
王娜娜猛地回过神,指尖用力,玄铁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护心甲脱离身体的瞬间,她觉得心口像是被撕开一道缺口,冷风争先恐后地往里钻。林静姝的侍女上前接过甲胄,捧着的双手微微颤抖——这副甲胄在三年前的断云崖救过玄心阁十七名弟子,却也成了悬在王娜娜头顶的利剑。
二
林静姝接过护心甲时,指尖与玄铁相触的刹那,殿内的青铜灯突然爆出一簇火星。她将甲胄平放在紫檀木长案上,甲片拼接处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像极了魔域黑河的水纹。王娜娜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看见林静姝的目光落在石人图腾的眉心,那里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凹痕,是三年前被玄心雷击穿的痕迹。
“西昆仑玄铁要在冰火泉里淬炼四十九天,”林静姝的指尖划过甲胄边缘,“沉水木心需以修士心头血滋养百年,才能与玄铁相融。这样的宝物,玄心阁现存不过三件。”
王娜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记得那人将护心甲交给她时,玄铁上还沾着黑河的淤泥。他说这是魔域最后一块沉水木心,用他半世修为温养而成,石人图腾里藏着魔域的命脉,只要她戴着,就算是阁主亲至,也伤不了她分毫。
“但你这副,”林静姝忽然屈起指节,在石人胸口叩了三下,“咚、咚、咚”的闷响在大殿里回荡,震得梁上的青铜铃轻轻摇晃,“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王娜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断云崖的血色黄昏。那人将护心甲按在她身上,玄铁烫得像团火,他的血顺着甲片的纹路往下淌,在石人图腾的掌心聚成小小的血珠。他说:“娜娜,记住这个温度,等我回来。”
“断云崖之战,魔教少主墨渊就是凭着石人图腾,避开了我们布下的天罗阵。”林静姝的指尖停在石人睁开的左眼上,那里的玄铁比别处暗沉半分,“你说巧不巧?”
王娜娜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见林静姝的袖口沾着些微的金粉,那是玄心阁禁术“缚灵阵”的痕迹,只有在搜捕魔教余孽时才会使用。昨夜她在藏经阁撞见林静姝时,对方正在翻阅《魔域图腾考》,书页上的石人图腾被红笔圈了又圈。
“三年前你说,这副甲胄是在乱葬岗捡到的。”林静姝转身走向高座,月白裙摆在地砖上拖出淡淡的痕迹,“可上个月山下的农户看见,有个戴玄铁面具的人,在你爹娘的坟前站了三天三夜。”
王娜娜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半月前收到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纸是用魔域的幽冥草做的,遇水会显出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石人睁眼之日,便是归期。”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晨露拍打在铜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静姝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卷宗,扔在王娜娜面前的地砖上。卷宗散开的页面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少年穿着玄心阁的青色弟子服,眉眼间带着未脱的稚气,却与记忆中那个戴着玄铁面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墨渊,本名谢临,”林静姝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十三年前被魔教掳走的玄心阁少阁主,你的……师兄。”
三
“师兄”两个字像淬毒的针,扎进王娜娜的耳膜。她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在演武场见到谢临的场景。他穿着月白的师侄服,腰间系着玄心阁的入门玉佩,正在教师弟们叠纸鸢。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他转身时,玉佩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他叛出玄心阁时,带走了半块玄铁令。”林静姝的指尖在卷宗上敲击着,“那是开启禁地寒潭的钥匙,里面藏着玄心阁镇压百年的魔教邪器。”
王娜娜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想起谢临十七岁生辰那天,偷偷带她去禁地边缘。月光下,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与她的那半块拼在一起,组成完整的麒麟图腾。他说:“等我成了阁主,就带你去寒潭底看冰莲,据说那花开一次,能解百毒。”
“可他成了魔教少主。”林静姝的目光扫过王娜娜苍白的脸,“断云崖一战,他用玄心阁的‘流云剑法’杀了我们十二位长老,你说,这账该怎么算?”
王娜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记得谢临在断云崖最后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有太多的话,却被玄铁面具挡了回去。玄心雷炸开时,他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护心甲上的石人图腾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别信他们。”
“护心甲里的沉水木心,”林静姝忽然提高了声音,“是用谢临的心头血养的,对不对?”
王娜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想起谢临每次运功时,嘴角都会溢出的血丝;想起他总说自己畏寒,却在寒冬腊月里,把唯一的暖炉塞给她;想起他在魔域黑河为她寻药时,被黑水蛇咬得遍体鳞伤,伤口却在接触到护心甲时奇迹般愈合。
殿外传来弟子们整齐的脚步声,他们要去后山的试剑石演练“诛魔阵”了。王娜娜的目光越过林静姝,落在殿门内侧的剑架上,那里挂着一把断剑,是谢临当年用的“流云”。三年前,他就是用这把剑,在生死台上斩断了与玄心阁的所有牵绊。
“你以为谢临为什么要留着你?”林静姝的声音像淬了冰,“他要借你的护心甲靠近寒潭,取出邪器,毁了整个玄心阁!”
“不是的!”王娜娜终于忍不住反驳,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师兄?”林静姝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大殿里回荡,“王娜娜,你忘了玄心阁的规矩?与魔教妖人称兄道弟,该当何罪?”
王娜娜猛地低下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卷宗上,与谢临的画像重叠在一起,像极了三年前在断云崖,他们背靠背对抗玄心阁弟子的模样。那时他的玄色锦袍被血染得通红,却还笑着说:“娜娜别怕,有我在。”
四
檀香在殿内弥漫,混着王娜娜的眼泪,生出一种酸涩的气息。林静姝从高座上走下来,月白裙摆在青石板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她在王娜娜面前站定,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泪痕,带着常年握剑的凉意。
“你爹娘是被魔教所杀,”林静姝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当年若不是谢临引着魔教妖人下山,你家的药铺怎会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王娜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娘把她塞进地窖时,胸口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袖;想起爹举着菜刀冲出去时,背影在火光中越来越小;想起三天后,她在废墟里找到的那枚烧焦的平安锁,上面刻着的“娜”字已经模糊不清。
“可谢临救了我。”王娜娜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他把我从地窖里拉出来,带我躲过那些追杀的魔教妖人,送我进玄心阁学武。”
“那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靠近寒潭的棋子。”林静姝松开手,转身走向长案,“沉水木心认主,只有与他血脉相通之人才能佩戴这护心甲,而你,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药铺后人。”
王娜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想起谢临总说她的血有奇效,能解魔域的奇毒;想起他每次受伤,只要沾上她的血,伤口就会迅速愈合;想起他在断云崖说的最后一句话:“娜娜,你的血……是解开一切的钥匙。”
“玄心阁的禁术《血祭录》里写过,”林静姝拿起护心甲,石人图腾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浇灌沉水木心,可破天下任何结界。谢临养这副甲胄三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王娜娜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想起昨夜潜入藏经阁看到的密卷,上面记载着玄心阁的起源——百年前,玄心阁初代阁主与魔教圣女相恋,却为了所谓的正道,亲手杀了她。圣女的血染红了寒潭的冰莲,也留下了一个诅咒:玄心阁每代阁主,都会被魔教血脉吸引,最终走向毁灭。
“你看这石人图腾,”林静姝的指尖在石人紧闭的嘴唇上划动,“它的唇形,与《血祭录》里记载的圣女唇印一模一样。谢临在护心甲上刻这个,就是在提醒你,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王娜娜的指尖颤抖着摸向袖中的断簪。那是谢临送她的及笄礼物,他说这是用魔域的万年玄冰雕的,能在危急时刻护住心神。可就在刚才,她摸到簪子里藏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寒潭的地图,标注着结界的薄弱点。
殿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光从藻井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娜娜看着那些光影,忽然想起谢临说过,魔域的太阳是紫色的,落在雪地上,会像撒了一把碎钻。他还说,等他了结了所有恩怨,就带她去看魔域的雪。
五
“玄心阁规第七条,”林静姝将护心甲重新扣合,玄铁碰撞的声响在大殿里格外刺耳,“凡与魔教妖人私相授受者,断其双手,逐出山门。”
王娜娜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想起三年前在刑房里,长老们也是这样一字一句地念着规训,烙铁烧得通红,映在他们狰狞的脸上。是谢临突然闯进来,用玄铁面具挡下了落在她背上的烙铁,面具被烫得滋滋作响,他却笑着说:“娜娜,别怕,我带你走。”
“但你比谢临聪明。”林静姝将护心甲扔回王娜娜怀里,甲胄的重量压得她胳膊生疼,“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
王娜娜抱着护心甲,指尖触到石人图腾的掌心,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凹陷,是她当年不小心咬出来的。那时她刚学御剑,总控制不好力道,谢临就用自己的手当靶子,让她练习刺剑。她每次刺偏,都会咬他的手心,他却从不躲闪,只是笑着说:“再用力点,以后才能保护自己。”
“寒潭的结界在月圆之夜会减弱,”林静姝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晨雾立刻涌了进来,带着演武场的青草味,“谢临一定会来,到时候,你只要把护心甲给他……”
“我不会的!”王娜娜猛地站起来,护心甲撞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师兄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他是被冤枉的!”
“冤枉?”林静姝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你告诉我,三年前是谁在寒潭边布下‘锁魂阵’,让十二位长老魂飞魄散?是谁偷走了《血祭录》,让魔教妖人学会了玄心阁的禁术?又是谁,在你爹娘的坟前,留下了魔教的‘幽冥花’?”
王娜娜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想起上个月在爹娘坟前看到的幽冥花,那花红得像血,据说只在魔域生长,能唤醒死者的记忆。她还想起谢临留在花下的字条:“娜娜,等我查清真相,就告诉你一切。”
“真相就是,”林静姝的声音冷得像冰,“谢临是魔教圣女的私生子,他从出生起,就带着毁灭玄心阁的使命。”
王娜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谢临后背的胎记,那是一个与幽冥花一模一样的图案。她以前总笑话他,说这胎记像朵烂掉的花,他却从不生气,只是笑着说:“等以后,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幽冥花,比这好看一百倍。”
殿外传来钟声,那是晨练结束的信号。王娜娜抱着护心甲,忽然觉得这副甲胄重得像座山。她想起谢临说过,玄铁是有记忆的,它会记住主人的温度和心跳。那现在,它是不是也在想念那个曾经用心头血滋养它的人?
“给你三天时间,”林静姝重新坐回高座,拿起狼毫笔,“要么,亲手把谢临引来,要么,我就当着全阁弟子的面,扒了你的护心甲,让他们看看,你这三年来,是如何与魔教妖人暗通款曲的。”
王娜娜的目光落在卷宗上谢临的画像上,画中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她忽然想起他在断云崖最后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有不舍,有决绝,还有一丝她当时没看懂的……哀求。
“对了,”林静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忘了告诉你,谢临的母亲,就是当年被初代阁主干掉的魔教圣女。他接近你,不过是想让你替他母亲报仇罢了。”
六
檀香渐渐散去,殿内只剩下青铜灯燃烧的噼啪声。王娜娜抱着护心甲跪在地上,膝盖早已麻木,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指尖一遍遍划过石人图腾的轮廓,那冰凉的玄铁上,仿佛还残留着谢临的温度。
“你知道这石人为什么闭着眼睛吗?”林静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王娜娜没有抬头,她知道林静姝要说什么。就像三年前在议事厅,长老们也是这样,一点点揭开谢临的“真面目”,把他钉在魔教妖人的耻辱柱上。可她忘不了,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谢临把唯一的棉被盖在她身上,自己却冻得整夜发抖;忘不了他为了给她寻一味治咳嗽的药,冒险闯入魔域的毒瘴林,回来时全身都是脓包。
“因为它在等一个人,”林静姝的声音很轻,“一个能让它心甘情愿睁开眼睛的人。”
王娜娜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想起昨夜在藏经阁看到的密卷,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女子,穿着玄心阁的服饰,胸口的护心甲上,石人图腾正睁着眼睛,掌心托着一朵盛开的冰莲。画下的注解是:“圣女之血,玄心之泪,石人睁眼,天下归一。”
“谢临以为,你就是那个人。”林静姝站起身,走到王娜娜面前,“他以为用沉水木心养着护心甲,用你的血浇灌石人,就能让它睁眼,解开寒潭的封印,释放他母亲的魂魄。”
王娜娜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想起谢临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那里面有太多的复杂情绪,她以前看不懂,现在却突然明白了——那是爱,是愧疚,是希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但他错了,”林静姝的指尖在石人眉心轻轻一点,“石人睁眼,需要的不是圣女的血脉,而是……玄心阁弟子的背叛。”
王娜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她看见林静姝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与谢临如出一辙的决绝。她忽然想起谢临在断云崖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信他们,尤其是林静姝。”
“这副护心甲,”林静姝的指尖叩击着石人轮廓,发出沉闷的声响,“是枷锁,不是念想。”
王娜娜的呼吸骤然停止。她感觉护心甲里的沉水木心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甲而出。石人图腾的眼睛处,渐渐浮现出一丝红光,像极了谢临每次运功时,眼底闪过的血色。
“若让魔教妖人靠近玄铁,”林静姝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家规当斩。”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弟子们的惊呼声与兵器碰撞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像潮水般涌进殿内。王娜娜抱着护心甲站起身,看见一缕玄色的衣袂从窗缝闪过,紧接着,是一声熟悉的轻笑,像极了三年前在断云崖,谢临对她说“别怕”时的语气。
护心甲里的沉水木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石人图腾的眼睛缓缓睁开,掌心托着的半朵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王娜娜的耳边响起一阵嗡鸣,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喊她的名字,其中最清晰的那个,带着她日思夜想的温度。
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