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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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承祖皇帝叶浩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金銮殿的盘龙柱上,晨露还未干透,殿内的气氛却已像绷紧的弓弦。匈奴使臣巴图踏入殿门时,身上的兽皮铠甲蹭着金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 他故意放慢脚步,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后落在龙椅上的开泰帝身上,连最基本的躬身礼都省了,只扯着嗓子道:“大燕皇帝,本使奉我家首领之命,再问一句:岁币加至一百万两,再加五千匹绸缎、三千石粮食,三日之内给答复。若不依,开春后漠北铁骑,自会来取云州!”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户部尚书攥着朝珠的手都泛了白,镇国公等勋贵则脸色铁青 —— 他们既不愿让匈奴骑在头上,又清楚国库空得连禁军军饷都快发不出,真要开打,大燕未必能赢。
开泰帝手指抵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正要开口,却见阶下的叶浩晨往前迈了一步。少年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怀里揣着刘皓宇昨夜画好的匈奴疆域图,小小的身影在威严的金銮殿里,竟透着一股不容轻视的沉静。
“使臣远道而来,怕是还不知道漠北的近况吧?” 叶浩晨的声音清亮,恰好压过殿外的风声。
巴图眯起眼,打量着这个突然出声的少年:“黄口小儿,也敢妄议我大匈奴的事?”
“我只说事实。” 叶浩晨从怀里取出羊皮图,展开在殿中铺就的白毡上 —— 图上用炭笔清晰标注着匈奴的牧场、水源,还有几处画着 “雪灾损毁” 的记号,“去年冬漠北下了三月暴雪,你们的东牧场被淹,牛羊死了三成,连漠北王庭的存粮都只够撑到开春。现在你们的士兵,怕是连掺了沙子的肉干都吃不饱,哪来的粮草支撑大军南下?”
巴图脸色骤变,猛地上前一步:“你胡说!这图是哪里来的?” 他没想到,大燕竟连匈奴内部的雪灾都知道 —— 这是他此次来京最大的底气,也是最大的软肋,一旦被戳破,所谓的 “铁骑南下” 不过是虚张声势。
“图是我画的,消息是从北疆商人口中听来的。” 叶浩晨抬眸,目光直逼巴图,“使臣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回漠北看看 —— 不过来回至少要一个月,到时候我大燕的盐铁官营已起,国库充盈,禁军也换上了新兵器,使臣觉得,你们还有胜算吗?”
他顿了顿,又提起五年前的旧事:“我父亲叶仲琛,当年在北疆只带一万兵马,就把你们的先锋杀得丢盔弃甲。现在我大燕有细盐养兵,有铁器铸甲,使臣真要打,是觉得你们比五年前更强,还是觉得我大燕比五年前更弱?”
巴图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狼牙刀上,喉结滚动了几下 —— 他知道少年说的是实话。漠北雪灾后,首领本就没打算真打,只是想趁大燕虚弱捞一笔,可现在连这 “虚弱” 的空子都钻不了了。他张了张嘴,想再放几句狠话,却被叶浩晨抢了话头:“不过我大燕也不愿伤了两国和气。岁币可以维持每年五十万两的旧例,我们还能额外送两千石粮食,但若你们再敢袭扰北疆,不仅岁币取消,我们还要你们赔偿百姓的损失。使臣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巴图盯着羊皮图上的 “雪灾损毁” 记号,又看了看阶下群臣渐渐舒展的脸色,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丢人。他咬着牙,狠狠瞪了叶浩晨一眼:“好!就按旧例!但粮食必须给足两千石!”
“一言为定。” 开泰帝适时开口,声音里终于有了帝王的威严,“李福安,拟盟约!”
巴图签完盟约,几乎是落荒而逃。殿内的紧张气氛散去,不少大臣看向叶浩晨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 谁也没料到,这个曾被视作 “罪臣之子” 的少年,竟有这般舌战使臣的胆识。
可没等赞许的话出口,镇国公钱修就往前站了一步,朝开泰帝躬身道:“陛下,盐铁官营断了勋贵的生计,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跟着附和的还有礼部尚书、兵部侍郎等几位勋贵出身的大臣,他们的家族世代靠盐铁营生,如今要被朝廷收回,自然不肯甘心。
开泰帝皱起眉,正要解释,叶浩晨却又一次上前,对着镇国公等人拱手道:“各位大人息怒。盐铁官营是为了大燕安危,若匈奴真打过来,别说盐铁利益,各位大人的家业也保不住。不过各位大人的损失,浩晨愿以私产补偿。”
“补偿?你一个少年,能有什么补偿?” 礼部尚书冷笑。
“我与刘公公合作的家具生意,如今订单排到三个月后,一套金丝楠木家具就能卖一千,两千两白银。” 叶浩晨声音平稳,“我愿将所有家具作坊、匠人、订单,尽数交给各位大人打理,我分文不取。只盼各位大人能支持盐铁官营,共护大燕。”
这话一出,殿内又是一阵哗然。镇国公愣了愣,随即眼睛亮了 —— 家具生意现在正是红火的时候,而且门槛低、见效快,比盐铁的利润还要丰厚!他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几位勋贵,见他们也面露心动,便又道:“你这话可作数?作坊里的匠人、跟客户的约定,都能交接清楚?”
“自然作数。” 叶浩晨点头,“刘公公会亲自牵头交接,所有流程、原料渠道,都会一一告知各位大人。今日下午,各位大人便可派人去作坊查验。”
刘皓宇的意念在他脑海里响起:“做得好。家具生意门槛低,用不了半年就会有无数人模仿,到时候利润只会越来越薄。让给勋贵,既安抚了他们,又能让他们沉迷眼前的小利,放松对我们的警惕 —— 我们正好专心做盐铁,后续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叶浩晨心里了然,又补充道:“不仅如此,我还会把家具的新样式图纸交给各位大人,保证各位大人接手后,订单只会多不会少。”
镇国公等人彻底松了口气,连忙朝开泰帝躬身:“陛下,臣等愿支持盐铁官营!多谢浩晨小主子体恤!”
开泰帝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落在叶浩晨身上,眼底满是复杂的欣慰 —— 这孩子,不仅有 “智”,能戳破匈奴的虚张声势;更有 “谋”,懂得用小利换大义,用暂时的退让换长远的安稳。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皇后庇护、需要太孙维护的小可怜了,而是能为大燕分忧、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的少年。
“叶浩晨有功于社稷。” 开泰帝站起身,声音传遍金銮殿,“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赐‘奉议大夫’衔,即日起协助户部打理盐铁事务,可自由出入御书房议事!”
“臣,谢陛下恩典!” 叶浩晨跪下谢恩,心里却在跟刘皓宇对话:“老师,家具生意让出去了,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把盐铁的事做扎实。” 刘皓宇的意念带着笑意,“细盐要尽快量产,送到军营和百姓手里;铁器要改进工艺,造出更锋利的兵器、更耐用的农具。等我们掌控了盐铁,有了民心和兵权,再收拾那些勋贵,不过是举手之劳。”
叶浩晨抬起头,望向殿外的天空 —— 晨光正好,洒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泛着耀眼的光。他知道,这只是他征途的一小步,接下来,他要接回爹娘,要让百姓吃上细盐,要让大燕的军队变得强大,要让这片土地,再也不受匈奴的欺辱。
而阶下的勋贵们,还在低声讨论着家具生意的利润,没人注意到少年眼底那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定 —— 他们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少年棋盘上,一颗暂时被放在一边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