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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入世录

作者:雨与鱼的江湖

字数:114946字

2025-12-30 10:18:19 连载

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都市日常小说,杏林入世录,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林望舒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雨与鱼的江湖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114946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杏林入世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江州中医药大学的毕业典礼,在夏至后第三天举行。

大礼堂里冷气开得很足,却压不住近千名毕业生和家属汇聚的热度。林望舒坐在班级区域靠后的位置,身边是三个室友。他穿着租来的学士服,宽大的黑袍衬得他身形有些单薄,帽穗垂在肩侧,随着动作轻晃。

台上,校长正在致辞,声音通过音响传来,带着些微回响。林望舒的目光却有些游离,落在礼堂高高的穹顶上,那里绘着仿古的彩绘,是神农尝百草、华佗刮骨的场景。彩绘有些褪色了,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出一种时光的温柔。

“……愿你们此去,心怀仁术,济世救人,不负母校教诲……”

掌声响起,水般漫过礼堂。接下来是优秀毕业生表彰环节,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被念出。林望舒看到前排的苏半夏站起身,走上讲台。她今天把长发挽了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学士服穿在她身上,有种挺拔而从容的气质。

她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转身面向台下。灯光落在她脸上,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她开口发言,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清晰平稳:

“……四年学习,我们学的不只是方剂和位,更是一种理解生命的方式。中医的智慧在于整体观,在于辨证论治,在于‘治未病’的前瞻。然而在今天,中医也面临着现代化、标准化、国际化的多重挑战……”

典型的学院派思维,理性,有条理,数据支撑。林望舒听着,想起爷爷曾一边捣药一边说过的话:“学院派把中医变成了学问,我们这些家传的,把中医活成了子。没有高下,只是路不同。”

苏半夏的演讲到了尾声:“……最后,我想说,无论我们选择进入医院、投身科研、或是回归民间,请不要忘记,我们最初选择中医时的那份初心——为了解除病痛,为了守护健康。谢谢大家。”

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热烈。苏半夏鞠躬下台,目光扫过观众席时,似乎与林望舒有片刻的对视。她微微颔首,林望舒也轻轻点头。

典礼流程漫长。拨穗仪式开始,毕业生们按学院依次上台。轮到林望舒时,他走上台,微微低头。为他拨穗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他记得这位教授讲过《金匮要略》,课上曾说“学经典,要看到字背后的人”。

“林望舒是吧?”老教授忽然低声说,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你爷爷……是林济世先生?”

林望舒一怔:“您认识我爷爷?”

“三十年前,在省里的中医研讨会上听过他讲课。”老教授将他的帽穗从右拨到左,动作很慢,“他讲‘脉象如人,各有性情’,我记到现在。你……要开医馆?”

“是。”

老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医道在人,不在庙堂。”

这句低语,淹没在台下持续的掌声和音乐声中。林望舒走下台,回到座位,心里却反复咀嚼着那句话。

典礼终于结束,人群如水般涌出礼堂。阳光下,黑色的学士服汇成一片移动的深色海洋,帽穗飞扬,笑声、欢呼声、告别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特有的、略带伤感的热烈。

“望舒!”陈浩然挤过来,手里拿着相机,“咱们宿舍最后合个影!”

四个男生在礼堂前的台阶上站定,背后是“江州中医药大学”的石刻校名。王明轩特意整理了学士帽,李慕白推了推眼镜,陈浩然笑得最灿烂,林望舒站在最边上,表情平静,只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再来一张!抛帽子!”

学士帽被高高抛起,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无数道黑色的弧线,又纷纷落下。有人没接住,帽子滚到地上,引来一阵笑闹。林望舒接住自己的帽子,抬头看向天空。云很淡,阳光刺眼。

“接下来去哪儿?”王明轩问。

“系里还有个小型茶话会,”李慕白看了看手机,“辅导员说希望大家最后聚聚。”

“那去吧。”陈浩然揽住林望舒的肩膀,“走,最后一次了。”

茶话会在教学楼的一间小会议室,来了二十多人,多是本系同届的同学。桌上摆着水果、点心和饮料,气氛轻松中带着离别的怅然。大家三三两两聚着聊天,话题离不开未来的去向:谁进了哪家三甲医院,谁考上了研究生,谁准备出国,谁转行做了医药代表……

林望舒端了杯白水,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熟悉的校园林荫道,梧桐树冠如盖。他在这里度过了四年,大部分时间是在教室、图书馆、实验室之间往返,沉默地学习、思考、吸收。他知道自己在同学眼中有些“独”,但他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教会他,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林望舒。”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

他转头,是苏半夏。她已经脱掉了学士服,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浅蓝色长裙,手里也端着杯水。

“苏同学。”

“可以坐吗?”

“请。”

苏半夏在他对面坐下,动作自然。她看着他,眼神直接却不让人感到冒犯:“我刚才在台上看到你了。”

“你的演讲很好。”

“谢谢。”她顿了顿,“典礼前,王教授找过我,提到了你。”

林望舒有些意外。

“他说你爷爷是很了不起的中医师,还说你放弃了保研,要回去开医馆。”苏半夏的语气里没有评判,只有好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这几天好几个人问过。林望舒想了想,给了个更真诚的回答:“家里传下来的东西,需要有人接着传下去。去医院,也许能治更多的人,但医馆……是另一种传法。”

“另一种传法?”

“嗯。更慢,更直接,能看到一个病从头到尾的变化,也能看到一个人生活的样子。”他想起给沈建国看病时的情景,“在医院,病人是病例;在医馆,病人是街坊。”

苏半夏若有所思。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我硕士的方向是中西医结合临床研究,重点是针灸治疗中风后遗症的规范化方案。我看过一些文献,也接触过一些民间传承的针法,有些效果很特别,但机制说不清。”

“机制?”

“就是为什么有效。从神经科学、解剖学、生物化学的角度解释。”苏半夏看着他,“比如你爷爷……我听王教授提过,好像有一套‘醒脑开窍针法’,对中风后失语、偏瘫有奇效?”

林望舒心头微动。这套针法是林家秘传之一,爷爷晚年才完整教给他,据说九代人里,能完全掌握的不超过五个。针法重在意念导引和气机调动,讲究“以针引气,以气通神”,确实难以用现代医学理论完全解释。

“爷爷是教过我一些特别的针法。”他回答得谨慎。

“我能看看吗?或者……交流一下?”苏半夏的眼睛亮起来,那是研究者看到珍贵样本时的光,“我暑假会在江城中医院实习两个月,如果你在江城开医馆,也许我们可以……”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辅导员走了进来,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学们,有个临时通知,请大家看看班级群。学校公告栏也贴了,关于优秀毕业生基层就业奖励计划……”

茶话会的气氛被打破,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林望舒也点开班级群,消息快速滚动。他没有细看那些奖励政策,目光却被群里转发的一张图片吸引——那是一张公示的翻拍,标题清晰:“关于仁济巷片区旧城改造规划方案的公示”。

他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图片放大。红线的范围,标注的区块,文字说明……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个坐标点,那里正是济世堂的位置。公示期是三天前,也就是他离开江城返校的那天。

“怎么了?”苏半夏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没什么。”林望舒收起手机,站起身,“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匆匆离开会议室,甚至没来得及和室友们多说一句。走廊里空荡,脚步声回响。他走到教学楼外的布告栏前,那里果然贴着同样的公示,纸质版,盖着红章,在玻璃罩后面显得格外正式而冰冷。

仁济巷。改造。商业综合体。拆迁范围。补偿安置方案征求意见期:十五个工作。

每个词都像一块石头,砸进他心里。

他想起沈雨薇在地产公司工作,想起她说过“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大”,想起那天晚上她说“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时的语气……

手机震动。是沈雨薇发来的短信:“看到班级群转发的公示了?你们学校信息真灵通。什么时候回来?见面说。”

简单的几句话,他却读出了复杂的意味。她没有否认,没有解释,只是说“见面说”。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林望舒站在布告栏前,午后的阳光炙热,他却感到一阵凉意。爷爷留给他的百年老店,他刚刚点燃的那盏灯,也许很快就要被推土机碾过,变成规划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色块,然后被光鲜的商业大厦取代。

“望舒!”陈浩然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气喘吁吁,“你怎么突然走了?晚上咱们宿舍最后聚餐,地方都订好了!”

林望舒转过身,看着室友关切的脸。这个总是热情洋溢的西医世家子弟,此刻脸上是真切的担忧。

“我得回江城。”林望舒说,“马上。”

“现在?毕业聚餐都不吃了?”

“医馆那边……有点急事。”

陈浩然沉默了几秒,拍拍他肩膀:“行,那你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兄弟们都在这儿。”

林望舒点头。他回宿舍快速收拾了最后一点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了,大部分东西已经搬去医馆。他最后检查了一遍603宿舍,四张床铺已经有三张清空,只剩他自己的被褥还卷着。墙上贴着泛黄的课程表,桌上有没扔掉的空笔芯,空气里有熟悉的味道。

他关上门,钥匙交还给宿管阿姨。阿姨接过钥匙,唠叨了一句:“小林啊,好好,以后阿姨要是去江城,去你医馆瞧瞧!”

走出宿舍楼,夕阳正红,给校园的建筑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林望舒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登山包,最后看了一眼“江州中医药大学”的校名石刻。四年前,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是个刚从山里出来、对都市一无所知的少年。四年后,他离开时,依然带着山里的气息,却要独自面对更复杂的江湖。

在校门口,他意外地又遇到了苏半夏。她似乎特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林望舒。”她叫住他。

“苏同学。”

“这个给你。”她把文件袋递过来,“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中医诊所运营、医保定点申请、医疗防范的资料,还有几篇我觉得不错的针灸临床研究论文。也许对你有用。”

林望舒接过,有些意外:“谢谢。”

“不客气。”苏半夏看着他,眼神认真,“保持联系。如果方便,我实习期间可以去你的医馆看看。我对你爷爷的针法……真的很好奇。”

“好。”林望舒点头,“到了江城,我给你地址。”

“一路顺风。”

他转身走向公交站。走了几步,又回头。苏半夏还站在原地,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白衬衫被染成暖金色。她对他挥了挥手。

公交车驶向火车站,窗外的城市风景飞速倒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霓虹初上。这座省城比江城更大,更繁华,也更陌生。林望舒靠在车窗上,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年轻,平静,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凝重。

手机又震动。这次是沈雨薇发来的第二句话:“补偿方案初稿我看到了,不太乐观。但还有争取的空间。等你回来商量。”

他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良久,只回了三个字:“明天到。”

车窗外,夜色完全降临,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铺展开来。林望舒闭上眼睛,脑海里交替浮现出爷爷临终的脸、济世堂昏黄的灯光、沈建国病愈后的笑容、沈雨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有公示上那些冰冷的文字。

爷爷说,医道不是孤道。有人心才有医道,有烟火才有传承。

可现在,烟火将熄,人心难测。他带着九代人的传承,刚点燃的火种,就要面对都市丛林里的第一场风暴。

公交车驶入隧道,灯光明明灭灭,映照着他沉静的侧脸。这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在毕业的这一天,没有举杯欢庆,没有畅想未来,他只是握紧了背包里那枚温润的寿山石印章,独自踏上了归途。

前方,是等他守护的百年老店,是即将到来的拆迁之争,是复杂难明的人心,也是他必须走上的、真正的入世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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