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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命之拳方凌李恩秀后续更新免费在线等

逆命之拳

作者:zz焦糖布丁

字数:98516字

2025-12-29 10:05:51 连载

简介

小说《逆命之拳》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zz焦糖布丁”创作,以方凌李恩秀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8516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逆命之拳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圣丹尼斯区像一块被雨水泡胀的旧抹布,瘫在巴黎北郊的夜色里,蒸腾着颓败、不安又淬了钢似的坚硬气息。与左岸刻意雕琢的文艺古意不同,这里的混乱是赤裸的——爬满剥落外墙的涂鸦,空气里游弋不散的浑浊气味,还有行人脸上或仓皇躲闪、或警惕打量的神色,无一不在昭示着这片土地的粗粝。

灰雀给的地址,指向一栋灰扑扑的六层公寓楼。楼里没有电梯,楼道灯坏了大半,只剩转角一盏昏黄的感应灯,随着我沉重的脚步,有气无力地忽明忽灭。墙壁上糊满褪色的广告和手写通知,地面湿滑得像泼了油,垃圾的酸馊混着潮湿的霉味,呛得人鼻腔发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被贫穷和拥挤榨出来的躁郁,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阿兰·杜瓦尔。那个前财务副总监,竟会藏在这种地方?

我喘着气爬上五楼,找到了门牌号。深棕色的旧木门紧闭着,油漆斑驳得露出底下的木头纹路,猫眼后面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侧耳细听,屋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雨声被厚重的墙壁挡在外面,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指节叩在木门上,“笃笃”的声响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开,格外刺耳。

没有回应。

等了十几秒,我加重力道,又敲了三下。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丝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我退后一步,目光落在门锁上——老式弹子锁,结构简单得可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套路上买的简易开锁工具,在巴黎某些街区,搞到这些玩意儿比买一杯咖啡还容易。借着感应灯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我将工具小心探入锁孔。

“咔哒。”

一声极轻的机簧弹动。门锁开了。

我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侧身靠在门框上,以最小的角度向内窥视。

屋里漆黑一片,浓重的黑暗仿佛有了重量,几乎要顺着门缝流淌出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逸散出来,混杂着灰尘、廉价烟草的呛味,还有一丝……极淡,却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甜腥气。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这味道不对劲。

手摸向门边的墙壁,指尖触到冰凉的开关。“啪。”

惨白的白炽灯光骤然亮起,驱散了门口的黑暗,也将屋内的景象狠狠砸进我的眼底。

一间狭小到令人窒息的单间公寓,到处堆满杂物。沙发上摞着脏衣服,餐桌上摆着没洗的杯盘和空酒瓶,地上散落着泛黄的报纸和皱巴巴的袜子,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薄灰,像是许久没人踏足过。

而在沙发与餐桌之间的空地上,一个男人正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他穿着皱巴巴的灰色家居服,头发花白稀疏,姿势扭曲得诡异——一只手被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向前伸着,指尖离沙发边缘只有几厘米。脑袋旁边的地板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半凝固,旁边散落着几块玻璃碎片,像是从打碎的烟灰缸里溅出来的。

死了。

不必看他的脸,那毫无生气的僵硬姿态,还有空气里弥漫的、属于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兰·杜瓦尔。看来,我来晚了一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随即又被更强烈的警惕取代。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迅速扫视整个房间——床底、敞开的衣柜门后、狭窄的厨房入口,还有那扇紧闭的浴室小门。

除了地上的尸体,似乎没有其他人。

我反手轻轻带上门,没有上锁。脚步无声地踏进屋里,避开地上的杂物和那滩刺目的血迹,缓缓蹲下身,谨慎地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

皮肤冰冷得像块石头,没有一丝脉搏的跳动。身体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尸僵,死亡时间,恐怕至少在几个小时以上。

是谁杀了他?博格体育?还是别的什么势力?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证据”吗?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我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这间凌乱的屋子。这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太多了——墙壁夹层、地板缝隙、家具背后,还有那堆小山似的杂物里。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楼道里随时可能有人经过,这扇被撬开的门,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必须快。

先从最显眼,也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找起。我走到那张堆满垃圾的餐桌旁,飞快翻检着上面的东西——空啤酒罐、外卖包装、几本过期的体育杂志,还有一本皱巴巴的通讯录。我随手翻开,里面只有些潦草的电话号码和人名缩写,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视线重新落回地上的尸体。他的口袋……我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他的衣兜。左边口袋里有一串钥匙、一个瘪掉的香烟盒,还有几枚硬币;右边口袋空空如也。

不对。如果是博格体育的人先到一步,他们绝不会搜得这么潦草。要么,是对方根本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阿兰·杜瓦尔在死前,已经把东西藏到了别处。

我的目光掠过满屋的杂物,最终停在墙角那个老旧的木制衣柜上。衣柜漆皮剥落,看起来和这屋子一样,饱经风霜。

我走过去,轻轻拉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同样陈旧的外套,下层堆着皱巴巴的床单被褥。我伸手在衣服里摸索,又掀起床单,什么都没有。

正准备关柜门时,我的视线顿住了——衣柜内侧的背板,颜色比柜体浅了一截,边缘的接缝也显得格外突兀。我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声音空洞得可疑。

有夹层。

我用力扳动背板的边缘,木板发出“嘎吱”的呻吟,有些松动。我咬咬牙,猛地向一侧一拉!

“哗啦——”

背板被拉开大半,后面露出一个狭窄的壁龛。龛里塞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扁平方形物体,沉甸甸的。

找到了!

心头猛地一跳,我迅速将东西塞进随身的帆布挎包,来不及细看。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正朝着五楼冲来!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来不及了!不能从门口走!

目光飞速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窗户上。窗外是锈迹斑斑的防火逃生梯,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应该还能承重。

我冲到窗边,用力推开老旧的窗户,冰冷的夜雨瞬间灌了进来,打在脸上生疼。楼下是黑漆漆的后巷,空无一人。而楼道里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甚至能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他们也有钥匙!

没有丝毫犹豫,我单手撑住窗台,纵身跃了出去。身体落在金属网格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我顾不上手心被铁锈划破的疼痛,手脚并用地顺着陡峭的逃生梯向下爬。

头顶的公寓门被猛地撞开,几声暴怒的咒骂传来,紧接着是冲到窗边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晃动的光柱。

“在下面!追!”

子弹上膛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肾上腺素狂飙,身体的本能被彻底激发。我几乎是从最后几级梯子上跳下去的,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力道,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没有片刻停顿,我爬起来,朝着后巷深处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紧追不舍,手电筒的光柱在湿漉漉的墙壁和垃圾堆上扫来扫去。至少有三四个人,他们显然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追得极紧。

不能停!被抓住,就死定了!

肺叶像被火烧一样疼,雨水混着汗水流进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通向稍宽的街道,有微弱的路灯光;右边则是一条堆满大型垃圾箱的死胡同。

赌一把!

我猛地转向右边,冲进那条死胡同。在即将撞上尽头墙壁的前一秒,我右脚猛地蹬向墙面,身体借力向上跃起,双手堪堪抓住墙头!手臂肌肉贲张,腰腹发力,一个引体向上翻了过去。

墙头另一边,是一片杂乱的屋顶。我立刻伏低身体,躲到屋顶边缘的阴影里,屏住呼吸。

几秒钟后,追兵冲到了死胡同口。手电光在垃圾箱和墙壁上来回扫射,咒骂声此起彼伏。

“妈的!人呢?”

“凭空消失了?”

“分头找!他跑不远!”

脚步声渐渐散开,远去。

我趴在湿冷的屋顶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暂时安全了。

但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我慢慢爬起身,小心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其他追兵后,沿着毗邻建筑的屋顶,找到一处低矮的落脚点,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双脚重新踩在湿滑的地面上,我才感觉到膝盖发软。腰间的帆布挎包沉甸甸的,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

阿兰·杜瓦尔死了。我拿到了东西,却也成了活靶子。追杀我的人,十有八九是博格体育雇佣的杀手,他们动作太快,下手太狠。

灰雀知道这里有危险吗?他给我的地址,到底是线索,还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冰冷的雨水不断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头越来越重的疑云。圣丹尼斯的雨夜,弥漫着血腥与阴谋的味道,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而是像幽灵一样,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穿行了近半个小时,反复确认没有尾巴后,才走进一家亮着灯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我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灰雀留下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异常安静,不像他常待的酒吧。

“东西拿到了?”灰雀的声音比之前更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拿到了。”我压低声音,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里,“杜瓦尔死了。我刚从他公寓逃出来,有人追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东西是什么?”灰雀避开了死亡和追杀的话题,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

“一个油布包裹,还没看。”我说,“接下来怎么做?东西给你?”

“不。”灰雀立刻否决,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你现在很危险,东西在你手上就是个定时炸弹。听着,去左岸,圣米歇尔大道和圣日耳曼大道交叉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莎士比亚书店。二楼靠窗第三排书架,从左数第二本精装《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书是挖空的。把东西放进去,放好立刻走,不要回头,不要逗留。明天中午,我会去取。”

书店?藏书?这交接方式倒是透着几分诡异的浪漫。

“我怎么确定你会去取?剩下的报酬呢?”我追问。

“东西放好,交易就完成了。”灰雀的语气不耐烦起来,“剩下的钱,我会转到你指定的账户,或者给你现金,随你选。你没得选,方凌。现在你拿着那东西,就是全城追杀的靶子。按我说的做,至少能保住命。”

他说的是实话。这个烫手山芋在我手里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好。书店,我记下了。”我顿了顿,指尖攥得发白,“灰雀,杜瓦尔的死,还有那些追兵,你到底知道多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比之前更久。

“我知道有风险,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这么绝。”灰雀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事情比我预想的复杂。方凌,放下东西,立刻离开巴黎。这不是你能掺和的游戏。”

话音落下,电话被直接挂断。

忙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握着冰冷的听筒,站在便利店明亮的灯光里,浑身湿透,水珠顺着裤脚滴在地板上,引得店员频频侧目。

离开巴黎?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走得了吗?空着手回到方家,面对父亲的震怒和彻底的失败?

不。

我放下听筒,转身推开便利店的门,重新没入无边无际的雨夜。

莎士比亚书店。

至少,先把这个烫手山芋处理掉。

然后……再看看这潭浑水,到底有多深。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永远不会停。而我的脚步,只能朝着黑暗的更深处,踉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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