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紫袍钱王之海龙王的盐火江山》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传统玄幻小说,作者“狂披风”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钱鏐董昌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紫袍钱王之海龙王的盐火江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四更梆子刚敲过,临安城外的夜像一锅煮过头的盐粥,稠得化不开,一脚踩下去,连月光都被黏住。
沈盐雪蹲在福田寺山门外的老槐树上,嘴里含着一片柳叶,叶脉被盐霜蚀得发白,咬破了,苦咸直灌喉咙。
他身后,三条黑影贴树而立,像被夜色腌透的腊肉,半点人味都没有。
“冷血三人组”——这是阿阮给他们起的诨号,听着像唱戏,却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头一位,佛头将周宝,右肩嵌的铜佛头被黑布缠得只剩半张嘴,那嘴却还在笑,笑里带铁锈味。
第二位,纸鸢女阿阮,十六岁,腰里一排火药竹管,走起路“叮叮当当”像挂着一串鬼铃。
第三位,卦盐猴孙秤子,背后那口铁秤砣用黑油抹了,不反光,却仍能闻见血腥——秤星里嵌着人骨粉,一出手就得见血。
“目标,”沈盐雪压低嗓音,用舌尖把柳叶顶到齿外,“黄巢的九环盐铁刀,挂在中殿佛龛前。拿了刀,留字,走人。一炷香,生死线。”
“要是拿不成?”周宝问,手指摩挲佛头残耳。
“拿不成,就把命留在佛前,”沈盐雪咧嘴,盐疤在月光下泛蓝,“反正佛也爱收血食。”
四人同时翻下树,夜行衣掠过草尖,连露水都没惊落。
……
福田寺,原名庆国禅林,黄巢大军一到,方丈连“阿弥陀佛”都没念完,就被拎去做了“盐婴”原材料。
如今,寺门匾额被劈成两半,上半截当柴烧,下半截削成箭靶,正中用墨写一行潦草大字——
“杀人不留佛,留佛不杀人。”
墨迹未干,血已盖墨。
寺内,前殿改马厩,后殿变粮仓,唯有中殿尚留半尊释迦牟尼,佛头被凿空,灌满海盐,嘴里插一杆旗,旗上画张嘴吃人的弥勒——黄巢的“盐铁弥勒教”标志。
佛龛前,供案清清爽爽,只供一把刀:九环盐铁刀。
刀长三尺七寸,环内灌盐婴血,夜风一过,“哗啦”作响,像九只小鬼在敲催命锣。
黄巢的规矩:刀在,如王在;刀离,则全军缟素。
……
沈盐雪四人贴着墙根,像四道影子滑进中殿。
殿内灯火昏黄,十余名“盐铁僧”席地而卧——这些是被强行剃度的俘兵,头顶烫香疤,疤里撒盐,日夜诵经,实则守刀。
阿阮从怀里摸出一只“哑火鸢”,巴掌大,薄如蝉翼,鸢尾涂磷粉。
她弹指,火鸢掠空,无声无息落在供案下。
“噗——”
一团冷火冒起,绿得发贼,照出守刀僧一排白森森的牙。
火里飘出一缕淡烟,烟带“盐迷迭”——孙秤子用死人骨蒸出的迷香,咸中带腥,嗅者三息内四肢酸软。
“扑通、扑通……”
守刀僧像被割的稻草,齐刷刷倒下,嘴里还喃喃“弥勒下凡”。
周宝猫腰上前,佛头在肩,一晃一晃。
他伸手摘刀,指尖刚触刀鞘,铜佛头忽然“叮”地裂响——
“谁?!”
殿角暗处,一名“盐铁僧”猛地坐起,竟用铁链穿过自己锁骨,链尾拴在刀架!
他这一动,铁链“哗啦”扯直,九环刀被拽得离架三寸,环声大震,如半夜鬼敲钟。
沈盐雪暗叫不好,砍盐刀出手——
“嚓!”
寒光一闪,铁链断,那僧却趁机张口,喷出一股盐沙,沙里藏铁蒺藜,直扑面门。
沈盐雪侧头,盐沙擦颈而过,火辣辣一层皮被带走。
阿阮抢步,火竹管抵住僧人心口,“砰”一声闷响,血花被火药烤成黑雾,雾中带肉香。
僧人仰面倒,双目圆睁,瞳孔里竟映出一尊小小弥勒,原来他眼里被刻了佛纹——黄巢的“佛奴”。
血腥味一起,殿外脚步雷动。
“中殿有刺客——!”
铜锣、铁鼓、牛角号,一瞬间全炸开。
沈盐雪一把抄起九环刀,刀入手,沉得离谱,像抱起一口腌满人肉的盐缸。
刀环里“咕噜咕噜”响,盐婴血被摇成漩涡,似有婴儿啼哭。
“留字!”他低喝。
周宝撕下僧袍衣角,以血为墨,在佛龛正面挥毫——
“八百里钱三郎等着黄巢送人头!”
字写完,佛头沾血,咧嘴大笑,像给血字盖章。
……
四人原路暴退,刚出中殿,檐角“嗖嗖嗖”落下一片弩箭,箭杆中空,箭头灌盐,射进人体遇热即炸,炸出碗口大血坑。
“盐火弩!散!”
沈盐雪挥刀,九环狂响,格飞三箭,环声却引来更多追兵。
前殿马厩被火把点亮,数百名义军甲士赤膊持刀,刀口涂白盐,映火成一条雪亮浪头,直拍过来。
“往南墙!”沈盐雪吼。
南墙外是菜园,菜畦下埋暗沟,通寺后小河,只要跳进河,顺流三里,就是接应的盐筏。
周宝一马当先,佛头撞开两名敌兵,铜脑壳“咣咣”两下,敌人头骨陷进佛耳,血浆顺着佛头嘴角淌,像给佛喝人奶。
阿阮边跑边点火鸢,一连三只“火鸦”反掠夜空,在空中排成“品”字,猛然下冲,炸起三团火墙,把追兵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孙秤子落在最后,铁秤砣舞成风车,秤星在火光里划出银线,线过处,兵器脱手、骨头断折,秤砣自带“骨秤”异能,专找最脆的关节下手。
眼看南墙在望,墙头忽现一人——
鬼面祭酒·甘如饴。鬼魅一样的……
她仍戴那张人皮拼鬼面,夜里看去,像一具会走路的百衲尸。
手里握着一杆“盐火链”,链头是两枚空心铜球,球内灌盐硝,甩动“呜呜”怪啸,火星四溅。
“小少爷——我的郎”
甘如饴的声音从鬼面后透出,湿黏黏像刚捞出盐缸的抹布,冷嗖嗖一句“刀留下,我留你全尸。”
沈盐雪冷笑,把九环刀往肩一扛,刀环“哗啦”一声,像回应。
“刀在老子手里,有本事——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甘如饴已出手。
盐火链“龙抬头”,两枚铜球拖着火尾,直取沈盐雪咽喉。
沈盐雪挥刀硬接,“铛——”
火星撞盐星,巨响震得四周菜叶“簌簌”碎成绿雪。
一股巨力顺着刀背撞进虎口,沈盐雪双臂一麻,九环刀险些脱手。
甘如饴借链头反弹,人如鬼魅滑近,左手五指并刀,直插心口——指甲上套薄盐刃,划皮即入,遇血化卤,能让人瞬间脱力。
危急间,周宝斜刺里撞出,佛头当盾,“咣”地替沈盐雪挡下指刀。
盐刃刮过铜佛,溅起一串青火,佛头眉眼被削平,却也给沈盐雪赢得半息。
阿阮趁机甩出“火蛇绳”,绳头点磷火,缠住盐火链,猛地一拉——
“轰!”
两股火药的碰撞炸出一团白雾,雾里有盐、有火、有死婴血干的粉,吸一口,肺里像被灌进滚烫的咸汤。
能见度瞬间降为零。
孙秤子嘶吼:“走!”
四人鱼跃蹿出白雾,扑向南墙。
墙高丈二,墙面被盐霜蚀得滑不留手。
沈盐雪把九环刀往墙缝一插,刀环卡死,当踏脚,“噔噔”两下蹿上墙头。
回身刚要拉人,忽听身后“噗”一声闷响——
他回头,血溅了他一脸。
一支“盐火弩”从白雾里追出,正中孙秤子后心。
箭头炸开,盐硝混着铁蒺藜,把老人胸腔炸成碗口大的黑洞。
孙秤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秤命”的秤砣,嘴唇蠕动:
“骨……轻了……三两……”
话未完,人扑倒,秤砣“咣当”落地,滚到沈盐雪脚边。
“老孙——!”
沈盐雪伸手想拉,墙下却已涌来更多火把。
甘如饴的雪白鬼面在火光里一闪而逝,像索命无常。
“走!”周宝红着眼,把沈盐雪一把推下墙外。
三人滚落菜地沟,顾不得背尸,顺着暗沟狂窜。
身后,寺墙上一排弩手齐射,盐火弩拖着长长的火星,像下起一场逆向的流星雨。
……
小河黑得像墨,盐筏浮在暗处,白得瘆人。
三人跳上筏,沈盐雪一刀斩断缆绳,顺流猛冲。
水声“哗哗”,掩盖了喘息,却掩不住心跳。
沈盐雪低头,怀里九环刀仍在,刀环却缺了一环——最后一击里,被甘如饴的盐火链崩飞。
缺环处,盐婴血漏,滴在筏板,冒起丝丝白烟,像婴儿最后的啼哭。
阿阮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纸鸢破风:
“刀缺一环,命缺一人……黄巢的牙,还是被拔了半颗。”
沈盐雪抬头,看向后方。
远处,福田寺已烧成一片火海,火舌舔着夜空,把“杀人不留佛”的半截匾额,照得通红。
火海上空,一面新旗猎猎升起——
旗上,甘如饴用孙秤子的血,重新描出一行大字:
“送人头者,钱镠也!”
沈盐雪握紧残刀,指节被盐霜蚀破,血顺着刀环滴落,与盐婴血混在一处,不分彼此。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盐更咸:
“人头?老子收定了!”
盐筏顺流,载着半颗“牙”、两条命、一腔更狠的杀意,消失在夜色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