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职场婚恋小说——《栖我心上》!本书由“零句泡”创作,以林栖悦林言秋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95380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栖我心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冰冷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板,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将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林栖悦蜷缩着,背靠着坚硬的床沿,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床架,浑身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破碎的哽咽,每一次呼气都像是耗尽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带来一阵窒息的眩晕。
门口那个孤零零的、布满裂痕的旧陶罐,像一个冰冷的、充满恶意的图腾,死死钉在她的视网膜上。即使她闭上眼睛,那丑陋的粘合痕迹,那蛛网般密布的裂痕,依然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恶心……
恐惧……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亵渎的冰冷。
他把它粘起来了。用沾着他自己鲜血的手,一片一片,把那个被他亲手捏碎、宣告着她珍视的过去如同“毒药”般不堪的东西……粘起来了。
这算什么?迟来的忏悔?虚伪的弥补?还是……一种更深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和标记?像那本速写本一样,把她禁锢在他扭曲的视界里,哪怕是以破碎的姿态?!
“呃……”又是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汹涌而上,林栖悦猛地捂住嘴,干呕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带来火辣辣的痛楚。生理的排斥如此强烈,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不能待在这里。
一秒都不能。
她要离开这个充斥着谎言、虚伪和这令人作呕的“纪念品”的地方!
离开……林言秋的阴影!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意志。她猛地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和狼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剧痛强迫自己清醒。膝盖和手肘的伤口还在叫嚣,每一次挪动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和后背。
她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死死抓住床沿,一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栽倒。她大口喘着气,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病号服。
不能倒……必须走……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她刻意避开了门口那个陶罐的位置,仿佛那是什么沾染瘟疫的秽物,目光死死盯着几米之外的病房门,那是通往“自由”的唯一出口。
近了……更近了……
就在她的手颤抖着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
“咔哒。”
门把手,竟然从外面被拧动了!
林栖悦如同惊弓之鸟,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身体瞬间僵硬,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是他?!他又回来了?!
门被轻轻推开。
逆着走廊明亮的灯光,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那个高大冰冷的身影。
而是一个佝偻的、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盘扣棉布衫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和长途奔波后的疲惫。她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四角都磨损得起了毛边的深蓝色硬纸板相册。
是奶奶。
林奶奶浑浊的眼睛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门口地板上那个布满裂痕、粘合痕迹丑陋的旧陶罐。老人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浑浊的眼中瞬间翻涌起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和深切的痛楚!她认得这个罐子!那是她亲手用糯米蛋清修补过的!是她看着两个孩子偷偷藏酸梅汤的见证!它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光艰难地从那个破碎的象征物上移开,随即看到了扶着墙、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被冷汗浸透、眼中充满了巨大惊恐和崩溃痕迹的林栖悦!
“悦悦!” 林奶奶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和心疼,瞬间破了音!她顾不上脚下的陶罐,踉跄着扑上前,布满老茧和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孙女,“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那带着哭腔的、毫不掩饰的心疼呼唤,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林栖悦强行筑起的、冰冷的堤防。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断裂,所有的委屈、恐惧、痛苦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
“奶奶……”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喊猛地爆发出来!林栖悦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直直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撞进了奶奶瘦小却温暖的怀抱里!
“哇——!!!” 积压了太久太久的痛苦、屈辱、恐惧和崩溃,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死死地抱住奶奶单薄的身体,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孩童般的无助和巨大的悲伤,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令人心碎。
“奶奶……他……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她语无伦次,泪水汹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断断续续地控诉,“他……他画我……十年……像看怪物一样……他说不认识我……说梧桐里是垃圾……是毒药……他捏碎了罐子……在我面前……捏碎了……他又……他又把它粘起来……放在这里……恶心我……奶奶……我好怕……我好恶心……我……”
巨大的情绪冲击和身体的伤痛,让她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混乱的意象——速写本、毒药、捏碎的罐子、粘好的罐子……但其中的核心痛苦和恐惧,却清晰地传递给了紧紧抱着她的老人。
林奶奶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听着孙女语无伦次的哭诉,感受着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和冰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痛得无法呼吸。她的目光再次掠过门口地上那个破碎的陶罐,又想起刚才在急诊科走廊听周屿安语焉不详、却沉重无比地提到的“言秋的手伤得很重”、“情绪很糟”……
她仿佛看到了那冰冷疏离的孩子,是如何在无人的角落,用流着血的手,一片一片,笨拙而绝望地试图粘合被他亲手摧毁的过往……也看到了她怀里的孙女,是如何被这隐秘而毁灭性的“爱意”伤得体无完肤,恐惧崩溃。
“不怕……不怕了……悦悦……奶奶在……奶奶在这儿……” 林奶奶的声音哽咽着,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下、无比轻柔地拍着林栖悦剧烈颤抖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天大惊吓的幼童,“没事了……都过去了……有奶奶在……谁也不能再欺负我的悦悦……”
她艰难地扶着哭到几乎虚脱的林栖悦,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回病床边,小心翼翼地让她重新躺下。林栖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攥着奶奶的衣襟,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后的脆弱和依赖,泪水依旧无声地汹涌滑落。
林奶奶坐在床边,用袖子心疼地擦着孙女脸上的泪水和冷汗,目光扫过她膝盖和手肘厚厚的绷带,心口又是一阵抽痛。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积攒力量,也似乎在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终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浑浊却异常清亮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地看向林栖悦,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悦悦,看着奶奶。”
林栖悦茫然地、带着泪光的眼睛,无助地看向奶奶。
林奶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感,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深蓝色硬纸板旧相册,轻轻放在了林栖悦盖着薄毯的腿上。
相册的封面是深沉的蓝色,边角磨损严重,露出里面泛黄的硬纸板。封面中央,用褪色的金色颜料印着几个模糊的字迹:“岁月留痕”。
“打开它。” 林奶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穿透力。
林栖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不解和残留的恐惧,迟疑地抚上那冰冷的、带着岁月尘埃的封面。指尖划过粗糙的质感,她轻轻掀开了第一页。
一股淡淡的、属于旧纸张和时光的独特气味弥漫开来。
第一页,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背景是梧桐里老宅那个熟悉的、爬满青藤的小院门口。
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穿着不合身旧衣服、瘦瘦小小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头发剃得很短,露出饱满的额头。他微微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眼神怯生生的,带着一种初来陌生环境的不安和迷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他站在院门口,背对着镜头,只留下一个单薄而孤独的侧影。
照片下方,用钢笔写着娟秀的小字:“言秋初至,庚午年夏。”
林栖悦的呼吸微微一滞。这是……林言秋?她记忆里那个沉默内敛、总是带着超越年龄的沉静的“言秋哥”,小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吗?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脆弱?
她下意识地翻开了下一页。
依旧是那个小院。这一次,画面明亮了许多。一个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女孩(明显是幼年的林栖悦),正强行把一个沾着泥土的、缺了口的旧陶罐塞到那个瘦小男孩的怀里。小男孩(林言秋)依旧有些怯生生的,但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害怕,而是带着一丝无措和……一点点被强塞了“宝贝”的茫然。照片抓拍的瞬间,小栖悦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言秋则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照片下方写着:“悦悦分享‘宝藏’,言秋受宠若惊。辛未年秋。”
林栖悦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那个缺了口的旧陶罐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就是这个罐子!那个被她视若珍宝、被他捏碎、又被他粘合起来、此刻正孤零零躺在门口地板上的罐子!原来……它最初是她塞给他的“宝藏”?
再下一页。
背景是院子的葡萄藤架下。瘦小的林言秋坐在小马扎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破旧的图画书。而扎着羊角辫的小栖悦,像个小尾巴一样紧挨着他,半个身子都歪在他身上,小手指着书上的图画,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兴奋地说着什么。林言秋侧着脸看着她,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专注,微微抿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悦悦缠着言秋讲故事,言秋很认真。壬申年春。”
林栖悦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上那个专注倾听的侧脸,指尖冰凉。原来……他曾经也会这样看着她吗?
一页一页翻下去。
照片记录着流逝的时光。
有林言秋笨拙地给小栖悦梳头,结果梳得乱七八糟,小栖悦撅着嘴生气,他却拿着梳子手足无措的样子。
有两人一起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将一颗不知名的小树苗种下,脸上都沾着泥土,眼神却亮晶晶的。(照片标注:“言秋悦悦亲手栽下小树,盼其长大。癸酉年植树节。”)
有暴雨倾盆的夜晚,窗外电闪雷鸣,照片是隔着玻璃拍的,有些模糊。能看到小小的林栖悦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赤着脚跑过走廊的剪影,目标正是隔壁林言秋的房间。(没有文字,只有拍摄日期:乙亥年夏,雷雨夜。)
有初中校运会上,林栖悦摔倒后,穿着校服的林言秋第一个冲过去,二话不说将她背起,冲向医务室。照片只捕捉到一个飞奔而去的、紧绷而焦急的背影。(照片下方,奶奶的笔迹有些颤抖:“言秋背悦悦去医务室,跑得飞快。丁丑年秋。”)
……
照片越来越清晰,色彩从黑白到彩色。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照片里的林栖悦总是笑得灿烂,像个小太阳。而林言秋,从最初的怯懦不安,到后来的沉默内敛,他的表情始终不多,眼神却始终追随着那个明亮的身影。照片里,他看她的眼神,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来的专注倾听,再到后来……那眼神里沉淀下越来越多的、复杂而深沉的东西——是守护,是包容,是沉默的温柔,是……一种被深深压抑的、难以言说的光芒。
林栖悦翻动相册的手指越来越慢,越来越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愤怒和恐惧,而是混杂了巨大的震惊、茫然和一种……被时光洪流冲击的眩晕感。
她看到了图书馆那张照片的原始版本——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静谧的自习室。穿着初中校服的少女林栖悦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侧脸宁静,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而在照片的角落,隔着一个书架的距离,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年林言秋,并没有看书。他手里拿着铅笔,目光却穿透书架的空隙,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那个熟睡的身影。阳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照亮了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和……深沉的迷恋。那眼神,与他速写本上勾勒的线条,如出一辙!
照片下方,奶奶的字迹清晰而有力:“言秋的目光,总是落在悦悦身上。戊寅年夏。”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林栖悦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所有被刻意遗忘、被愤怒掩盖的细节,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
那个在雷雨夜会紧紧抱住她、身体微微发抖的“言秋哥”……
那个在她被欺负时会默默挡在她身前、眼神冰冷的少年……
那个在她收到情书后板着脸训斥她“不许早恋”、自己却耳根泛红的别扭哥哥……
那个在图书馆自习时,总是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目光偶尔掠过她时,会让她莫名心跳加速的身影……
还有……重逢后,他看似冰冷眼神下偶尔闪过的复杂波动,他解雇跟班时的暴怒,他抱起她时手臂的僵硬和滚烫,他在救护车上给她盖毯子时指尖的微颤,他捏碎陶罐时的崩溃,他粘好陶罐后放在门口时那卑微绝望的姿态……
这些碎片,被奶奶这本厚重的相册,被这一张张凝固了时光的照片,瞬间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清晰得令人窒息的脉络!
他画她,不是偷窥,不是亵渎。
他说不认识,不是绝情,是恐惧。
他视“旧物”为“阻碍”,不是冷酷,是自欺欺人的切割。
他捏碎陶罐,不是毁灭她,是毁灭那个不敢承认妄念的自己。
他粘好陶罐送回来,不是恶心她,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忏悔和挽留!
他不是魔鬼。
他是一个……被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和“兄妹”身份的巨大枷锁,折磨了整整十年、快要被逼疯了的……可怜虫!
“呃……”林栖悦猛地捂住嘴,这一次,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巨大的、颠覆性的冲击带来的窒息感!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下,瞬间模糊了相册上那个少年凝视少女的、温柔而痛苦的眼神。
“奶奶……他……”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奶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迟来的、痛彻心扉的领悟,“他……他一直……一直都是这样……看着我吗?”
林奶奶布满皱纹的手,轻轻覆在孙女颤抖的手背上,温暖而粗糙。她的眼中也含着泪,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悲悯和了然。
“傻孩子……”奶奶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岁月深处艰难地挖掘出来,“言秋那孩子……打小就是个心思重的。他爹妈把他扔下,心里头就比别人多了一道坎儿。他……他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头,尤其是……对你。”
奶奶的目光落在相册上那张图书馆的照片上,落在少年那专注而温柔的目光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敢认你,不是忘了本,是怕啊……怕自己那点心思藏不住,怕毁了他在你眼里‘哥哥’的样子,更怕……怕连累了你,让你被人戳脊梁骨……他以为躲着、冷着、划清界限,就能把你推得远远的,就能护着你……可他忘了,人心……是捂不热的冰,也是点得着的火啊……”
“他把自己困死了……也把你……伤透了……”
奶奶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沉痛,在寂静的病房里低回。
林栖悦怔怔地听着,目光再次落回相册上。指尖划过那张少年背着她奔向医务室的照片,划过那张两人一起种下小树的照片,划过那张雷雨夜她跑向他房间的剪影……最终,定格在那张图书馆里,他隔着书架,用那样温柔而痛苦的眼神,凝视着熟睡的她的照片上。
原来……
那本速写本,不是变态的窥视。
是他十年沉默的、无处安放的、绝望的爱意。
那句“栖我心上”,不是轻浮的标记。
是他刻在灵魂深处、无法磨灭的烙印。
那个被他捏碎又粘合的陶罐……
是他亲手摧毁、又拼尽所有试图挽回的……他们共同的过去,和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不是她的毒药。
他是……她从未真正看清过的、在爱与绝望的深渊里苦苦挣扎了十年的……林言秋。
巨大的、迟来的、混杂着心疼、懊悔、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林栖悦!她猛地合上那本沉重的相册,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把脸深深埋进散发着陈旧纸页气息的封面里,身体无法控制地蜷缩起来,发出了一声声压抑到极致、却比之前任何一次哭泣都更令人心碎的、充满了巨大痛苦和领悟的呜咽。
病房里,只剩下老人无声的叹息,和女孩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悲鸣。门口地板上,那个布满裂痕的旧陶罐,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依旧沉默地躺着,像一道永恒的、无声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