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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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六岁半,一拳一个大坏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定国公府的后罩房里,几个浆洗衣物的婆子正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府里住进一位“疑似真千金”的消息,像长了脚的兔子,才一夜功夫,就蹦跶遍了府内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就是前厅跪着的那一家子,说咱们府里六年前走失的小姐,被他们养大了。”
“可我瞅着那对夫妇,贼眉鼠眼的,不像什么好人。倒是那小姑娘,看着怯生生的,怪可怜的。”
“谁知道呢。夫人当场就站不稳了,这事儿,不怕错认就怕错过啊。”
议论声隔着厚厚的墙壁,依然能渗进客院。
客院里,刘翠花正将一碟子府里送来的精致糕点重重拍在桌上,压着嗓子,对着垂头不语的温瑶厉声训斥。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国公府的小姐!给我把腰杆挺直了!看见国公夫人要喊娘,看见那几位少爷要喊哥哥,嘴要甜,手脚要勤快,听见没有!”
她伸出指头,狠狠戳着温瑶的脑门:“要是敢说错一句话,露出一丁点马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咱们一家子的富贵,可全指望你了!”
温瑶被她戳得一个哆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身上华美的蜀锦裙子,轻飘飘的,却像压了千斤巨石,让她喘不过气。
桌上那些她在乡下闻所未闻的珍馐佳肴,此刻在她看来,还不如老秀才给她的一碗清粥。
她看着铜镜里那个梳着漂亮发髻,面色苍白的陌生女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亏欠感。
“夫人来了!”
随着门外一声通传,柳书婉在侍女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进来。
她遣退了旁人,径直走到温瑶面前,拉起她冰凉的小手。
“孩子,快来让为……让我看看。”
柳书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细细打量着温瑶,眼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让人捧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各色名贵的补品和几样崭新的金银首饰。
刘翠花看得两眼放光,连忙推了推温瑶:“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夫人!”
柳书婉没理会她,只是亲自从食盒里端出一碟子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那糕点做成了桂花的形状,晶莹剔透,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
“这是桂花糖糕,府里的小孩儿最喜欢吃了。尝尝,看看你喜欢么。”
柳书婉的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这是禾家的秘制点心,也是她记忆里,女儿周岁时抓在手里就不肯放的食物。
禾家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对这口甜糯爱得深沉。
在柳书婉和刘翠花两道目光的逼视下,温瑶没办法拒绝。她拿起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
那股子甜腻的味道冲进口腔,让她很不适应。
她从小跟着老秀才,吃得清淡,从不喜甜食。
她竭力忍着,才没把那口糕点吐出来,匆匆咽下后,便将剩下的放回了碟子里。
“怎么了?不喜欢吗?”柳书婉轻声问。
“不……不是……”
温瑶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照着刘翠花教的话说,“就是……就是赶路累了,没什么胃口。”
柳书婉脸上的那点殷切笑意,渐渐地僵住了。
她没再劝,只是收回了手,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被一盆冷水浇得只剩下了青烟。
时过境迁,难道连口味都会变得如此彻底吗?
待柳书婉走后,闻讯而来的禾承毅也进了客院。他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说是探望,倒更像是审问。
“听闻你跟着乡下的秀才读过书?”
“是……是,哥哥。”温瑶怯怯地回答。
“都读了些什么?”
“《三字经》、《百家姓》……”
“哦?那可曾记得,你幼时的事情?”禾承毅的问题,问得直接。
温瑶一下子慌了神,她哪里知道什么幼时的事情,张着嘴,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一旁的温大壮见势不妙,立刻凑了上来,搓着手,满脸堆笑地打哈哈:“哎哟,大少爷,您这就问倒她了。这孩子打小就迷糊,三岁前的事儿,哪还记得住啊!您瞧我们这当爹娘的,不也忘得差不多了嘛!”
刘翠花也赶紧接过话茬:“是啊是啊,那时候家里穷,光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了,谁还记那些个事。”
禾承毅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没再多问,转身便走。
他得承认,这对夫妇的市侩嘴脸,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三公子禾云逍的院子里,几只信鸽振翅飞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的情报网,已然全面铺开。
两路人马,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温大壮的老家;另一路,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京兆府的档案库,调阅六年前庙会那桩旧案的卷宗。
得了空闲的温大壮夫妇,可没闲着。
他们把客院当成了自己家,在府里四处闲逛,对府中的亭台楼阁、奇珍摆设指指点点,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
见到修剪花枝的仆妇,都要上前摆摆谱,不懂装懂地问上几句,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引得府中下人怨声载道,背地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日午后,温瑶实在受不了屋里的气闷,偷偷溜到了花园里。
她正对着一池锦鲤发呆,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一回头,便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半生戎马养成的杀伐之气,即便收敛着,也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正是定国公,禾战霆。
“国……爹……国公爷……”
温瑶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话都说不囫囵。
还好在来时的路上,温大壮早就交代过他,国公府里只有一位长者,那就是战功赫赫,万人之上的定国公,禾战霆。
禾战霆看着她。
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看着她身上那不合适的华服,看着她那副藏不住惊恐与疏离的神态,他那颗铁石般的心,也软了一角。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他看来,是因为女儿在外受苦太多,被磨平了棱角,才养成了这副谨小慎微的性子。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到了她,让她对自己都感到生分。
一股浓重的惋惜与愧疚,涌上心头。
他这个父亲,亏欠她太多了。
当年若不是他一心都放在那些刺客身上,也不会让自已的女儿愧疚流落街头,
结果到头来,刺客没有追查清楚,反而是让自己的女儿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于是,那份因温大壮夫妇而起的不快,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反而对这个胆怯的女孩,多了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