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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痕腐绿

作者:小咪也想从笔

字数:114071字

2025-08-15 10:05:57 连载

简介

青痕腐绿》由小咪也想从笔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科幻末世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林薇李雪所吸引,目前青痕腐绿这本书写了114071字,连载。

青痕腐绿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越野车碾过雾城废墟的断轨时,轮胎碾到块变形的金属牌,上面“议会大厦”的字样已被弹孔蛀空。车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低得像要压进废墟里,风卷着星轮花的残瓣掠过断墙——这场景既熟悉又陌生。三个月前,我们在这里亲手点燃星轮花母株,让被共生菌控制的人从“菌仆”状态苏醒,那时的雾城虽破,却透着重生的暖意。可现在,整座城像被扔进了绿色的染缸,变异的星轮花藤蔓缠着玻璃幕墙往上爬,淡绿色的卷须像肌肉般收缩,将写字楼勒得“咯吱”作响,墙皮剥落处露出被腐蚀的钢筋,像巨兽啃过的骨头。

“三个月。”陆晴盯着窗外掠过的藤蔓,语气发沉,“我们离开才三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右臂的绷带刚换过,伤口发炎让她半边袖子都浸着黄脓——三天前从冰川回来时,伤口里嵌着的碎冰没清理干净,此刻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筋络里钻。副驾座位上扔着半瓶消炎药,是从冰川实验室急救柜里翻出来的,标签上的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的批次,正是我们解放雾城时,基地送来的补给品。

我摸出手腕上的螺旋纹,印记比在冰川时黯淡了些,像被雾城的灰蒙住了。保温箱里的星轮花幼苗(从冰川带回的那株)蔫蔫地垂着,嫩芽上的“记忆脉络”时明时暗,偶尔会闪过三个月前的画面:李雪站在议会大厦的花田里,挥手对我们喊“等你们回来吃新摘的花瓣饼”。可现在,那片花田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层楼高的变异星轮花,巨大的花苞半开着,里面隐约能看到被吞噬的公交车残骸,花瓣边缘还挂着撕碎的衣物碎片——那是苏醒的幸存者们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是速生剂。”陆晴突然踩下刹车,指着路边的塑料桶,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荧光,“三个月前我们撤离时,基地说要‘改良星轮花,让它成为安全的屏障’,现在看来,他们用了催化菌催长。”桶身印着狼牙山基地的标志,下面的小字写着“每升可使星轮花24小时内增殖5倍”,字迹被藤蔓腐蚀得模糊,却足够辨认。

我们在一栋被藤蔓半掩的居民楼前停下。楼体西侧已被星轮花的气根彻底覆盖,灰白色的根系像老人的血管缠满墙面,缝隙里钻出的侧芽开着细碎的白花,气味甜得发腻。一个穿破棉袄的老太太正用剪刀修剪藤蔓,见到我们,她手里的剪刀“哐当”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是……是林小姐和陆少校?你们回来了!”

老太太叫周桂兰,三个月前曾帮我们照顾过苏醒的菌仆。她拉着我们往屋里走,楼道里的藤蔓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留出刚好过人的空隙:“你们走后半个月,基地就派来了‘净化部队’,说要‘清理残余的共生菌’。可他们带来的不是药,是这要命的速生剂!”她指着窗台上的花盆,里面的星轮花长得格外茂盛,花瓣却泛着不健康的深绿,“他们说‘花长得越壮,越能挡住外面的菌潮’,可这花会吃人啊!前楼的老王,就是被夜里疯长的藤蔓缠走了,第二天只在花里找到他的草帽。”

屋里的墙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是三个月前我们留下的告示:“星轮花是朋友,别伤害它们”。此刻,告示被人用红漆打了个叉,旁边写着“基地说这是灾星,要烧光才安全”。周桂兰抹了把眼泪,从床底摸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十几颗星轮花种子:“这是李雪姑娘留下的原种,我藏在煤堆里才没被搜走。净化队的人见花就烧,只有用速生剂催长的‘官方花’能留着——他们说那是‘安全品种’。”

小王的画纸此刻正夹在我的保温箱盖里,纸上的星轮花突然微微发烫,花瓣图案亮起,映出三个穿迷彩服的人影,左臂都绣着银色螺旋纹——和老周金属牌上的纹路一致。最左边那人的军靴后跟,沾着星轮花的焦黑花瓣,周桂兰突然发抖:“是焚烧组的!他们上周烧了城东的幸存者窝点,说那里的人‘私藏原种星轮花,是共生菌的帮凶’。”

画纸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操作扫描仪的士兵故意把探头往藤蔓密集处偏了偏,嘴里嘟囔着“信号干扰”,军靴上的星轮花刻痕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赵峰独有的标记,三个月前他教基地新兵刻的,说“这样能让星轮花认得出自己人”。

“是赵峰的人。”陆晴松了口气,摸出背包里的穿甲弹——只剩三发了,是从冰川带回来的,“他说过会在雾城留眼线,暗号是‘星轮花朝东开’。”

我们跟着周桂兰往楼顶跑,她指着远处的罐头厂:“净化队把那里改成了‘培育基地’,天天拉孩子去‘抽血养花’。小王的妹妹小雅,就是上个月被他们从孤儿院带走的,说她‘和星轮花共鸣强,血能让花长得更快’。”

楼顶的积水桶旁,藏着台破旧的收音机,正断断续续播放着基地的公告:“……所有私藏原种星轮花者,均为星盟余孽,净化部队有权当场‘清除’……”周桂兰关掉收音机,从水桶里捞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片干枯的粉白色花瓣:“这是李雪花田的最后一片原种花,你看,和速生花不一样,花瓣是粉的,闻着有股清香味。”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我们趴在水箱后面往下看,三个净化兵正举着扫描仪在居民楼前徘徊,仪器屏幕上的绿光忽明忽暗。操作仪器的士兵突然抬头往楼顶看,做了个“跟我来”的口型,转身往工业区的方向跑。他的左臂有块烫伤,是三个月前演习时被火焰喷射器误伤的——赵峰提过,他在净化队里安插的眼线叫小李,左臂有块星形疤痕。

我们顺着消防梯下到三楼,刚钻进楼道,就听见楼外传来枪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三个穿黑斗篷的人正往墙上贴海报,海报上印着老周的半张脸(戴面具的那侧),下面写着“蜂后计划:人类最后的救赎”。为首的斗篷人转过身,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绿色纹路的脸——是议会大厦里逃脱的白大褂,手里攥着块和老周同款的金属牌,编号是“73-Ⅶ”。他正指挥另外两人用砍刀清理墙根的原种星轮花,砍断的藤蔓在地上挣扎,流出的汁液是清澈的,不像速生花那样泛着绿光。

“他们在借老周的名义招兵,却在砍原种花。”陆晴的指尖泛白,“矛盾得很。”

“不矛盾。”周桂兰端来碗水,水里泡着片速生花花瓣,此刻正慢慢融化成绿色的黏液,“他们只留速生花——那花受他们控制,原种花认人,不听指挥。上个月有个穿斗篷的人来窝点,说‘老周要回来重建雾城,只要跟着他,就能有饭吃’,不少人信了,跟着去了罐头厂,再也没回来。”

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净化部队的士兵和斗篷人交火了,子弹打在星轮花藤蔓上,速生花溅起的是绿色黏液,而原种花溅起的是清澈的汁液,像眼泪。小李趁机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做了个“罐头厂”的口型,转身往工业区的方向跑。

我们贴着断墙往工业区跑,沿途的星轮花田一半焦黑,一半疯长。焦黑的是原种花,被火焰喷射器烧得蜷曲,根部还在冒着青烟;疯长的是速生花,藤蔓上挂着被缠住的骸骨,有的还穿着三个月前我们分发的救济服。陆晴突然停住脚步,弯腰捡起块焦黑的原种花根,上面还沾着人类的指甲——是挣扎时抠下来的。

“是基地干的。”陆晴的声音发颤,“三个月前我们解放雾城时,这些花田里全是苏醒的幸存者,他们说要在这里种满原种花,等我们回来。”她的右臂突然一阵剧痛,绷带下的伤口像被火烧,“速生花的汁液有腐蚀性,我的伤口在冰川被碎冰划开时,沾到过一点,现在越来越疼。”

罐头厂的铁门被藤蔓撑得变形,门楣上的“雾城食品厂”招牌只剩“雾城”二字,被速生花的卷须缠成了绿色。厂区的空地上,散落着十几个金属笼子,里面的稻草上沾着血迹和原种星轮花的花瓣。陆晴打开一个笼子,里面有件小小的校服,胸口绣着“城西孤儿院”的字样,衣角还别着朵干了的粉白色花瓣——是李雪留下的原种花,小王曾说要给妹妹小雅戴在头上。

“他们把孩子关在这里,用原种花刺激他们的共鸣,再抽他们的血去催速生花。”陆晴的声音发颤,校服口袋里掉出颗糖纸,上面画着星轮花的图案——是小王给妹妹买的那种,糖纸边缘沾着干涸的泪痕,已经硬得像纸板。

罐头厂的主车间铁门被炸开了个洞,里面传来机器运转的“嗡鸣”声,夹杂着隐约的哭声。我们摸进去时,正撞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往培养舱里倒绿色液体——舱里泡着十几个胚胎,胸口都嵌着银锁片,和冰川的胚胎一模一样,只是锁片上的名字各不相同:“安安”“阿明”“小雅”……男人左脸贴着块电子芯片,闪烁的红光映在培养舱玻璃上,像条蠕动的虫子。他脚边堆着捆速生花藤蔓,正通过导管往培养舱里输送汁液,而培养舱的角落里,扔着一把小小的塑料剪刀,上面印着星轮花图案——是小王留给小雅的那把。

“是老周的助手陈博士。”陆晴举枪对准男人的后脑勺,声音发颤,“三个月前议会大厦一战,他带着胚胎数据跑了,赵峰说他可能投靠了基地高层。”

陈博士猛地转过身,脸上戴着和老周同款的面具,左脸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林小姐来得正好。73号容器,该履行你的使命了。”他拍了拍手,培养舱的玻璃突然降下,胚胎们的眼睛同时睁开,绿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来,“这些孩子,需要个‘母亲’来激活他们的力量——用你的血,还有速生花的汁液,就能让他们成为对抗共生菌的武器。”

我手腕的印记突然像被火烧,保温箱里的原种幼苗腾空而起,嫩芽缠上最近的培养舱,玻璃瞬间布满裂纹。小远的意识在我脑海里炸开,带着哭腔:“他们在污染妈妈的基因!这些胚胎被速生花的毒素浸透了,激活了就是只会杀戮的怪物!”

陈博士笑了,摘下面具——他的右脸没有疤痕,而是贴着块电子芯片,上面闪烁着狼牙山基地的徽章:“怪物又如何?三个月前你们解放雾城,以为救了所有人?可外面的共生菌还在蔓延,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终结这一切!”他按下墙上的按钮,培养舱里的胚胎突然伸出根须,缠向我的脚踝,根须上泛着和速生花一样的绿光,“老周太软弱,才会被‘安’的意识困住。你不一样,林薇,你亲眼见过共生菌的恐怖,该懂得‘取舍’。”

“三个月前,我们靠原种花和幸存者的信任赢了雾城,不是靠杀戮。”我甩出光带劈开根须,绿光撞上培养舱,胚胎们突然发出婴儿的啼哭,银锁片上的名字开始发烫,像在求救。光带的亮度却肉眼可见地变暗,手腕的印记传来刺痛——小远的能量在快速消耗,他对速生花的毒素很排斥,每次接触都像被灼伤。

陆晴突然拽着我往仓库跑:“他们在拖延时间!小李刚才发了信号,张上校带着焚烧组来了!”仓库的角落里,堆着上百个金属牌,编号从“73-Ⅰ”排到“73-100”,其中块牌上刻着个熟悉的名字——“赵峰”。牌的边缘有个缺口,是三个月前他帮我挡子弹时磕的,当时他还笑说“这下更像我的专属标记了”。

“赵峰也是实验体?”我浑身发冷,拿起那块牌,金属突然发烫,映出段记忆:三个月前,赵峰在雾城的花田里埋下个箱子,里面是李建国的实验日志和一把逃生舱钥匙。“李叔说,73号容器的基因样本必须藏在‘绝对信任的人’身体里。”他对着镜头笑,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薇薇,等你从冰川回来,我们就去砸了星盟的老巢。”

“你父亲当年为了保护你,把你的基因样本藏在了赵峰的骨髓里。”陈博士追了进来,手里的注射器闪着绿光,“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速生花的汁液能溶解基因锁,只要注射进他的骨髓……”

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净化部队的士兵涌了进来,为首的人举着枪对准我们,左臂的螺旋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是陆晴在基地的老上司,张上校。他的军靴上沾着新鲜的原种花汁液,显然刚去过周桂兰说的“原种藏匿点”,裤腿上还沾着片粉白色的花瓣,被他恶狠狠地踩在脚下。

“陆少校,勾结星盟余孽,私藏禁忌胚胎,该当何罪?”张上校的枪却突然转向陈博士,“还有你,陈博士,私自更改胚胎基因序列,基地高层下令逮捕你。”

陈博士的脸色变了,突然砸碎身边的培养舱,黑色黏液像潮水般涌出来,裹住所有胚胎:“谁也别想抢我的成果!这些孩子是我用女儿的基因片段培育的,你们休想用来当武器!”黏液溅到陆晴的左臂上,她疼得闷哼一声,袖子瞬间被腐蚀出个洞,皮肤泛起淡淡的绿色——和速生花的颜色一模一样。

混乱中,小李突然绊倒张上校,压低声音对我们喊:“星轮花朝东开!赵峰哥在冰川留了信,说张上校是星盟安插在基地的内鬼,三个月前雾城的‘菌仆复发’就是他放的催化菌!”他撸起袖子,左臂的星形疤痕下,藏着个微型芯片,“这是赵峰哥给我的监听器,里面有张上校和星盟总部的通话记录!”

通风管里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锈屑掉在脖子里,像细小的针。小李边爬边说:“赵峰哥算准张上校会在雾城动手,让我盯着罐头厂的胚胎。三个月前你们撤离后,他就带着原种星轮花的种子去了冰川,说要找到克制速生花的办法。”他顿了顿,声音发沉,“上周我混进孤儿院,听到张上校说‘73号容器的基因能让母体共生菌完美觉醒’,小雅的血只是引子。”

下面传来枪声和爆炸声,黏液腐蚀金属的“滋滋”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摸出赵峰的金属牌,上面的记忆还在流动:三个月前,李建国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赵峰的实验室里,指着地图上的狼牙山基地说:“星盟的‘零号仓库’藏着母体共生菌,它的养料不是别的,是星轮花吸收的人类记忆。老周当年留下的原种花,其实是为了封印它。”

通风管的出口通向罐头厂的屋顶,我们爬出来时,正看到张上校举着火箭筒对准仓库,身后的士兵们举着扫描仪,屏幕上全是“能量反应:高危”的红色警报。屋顶的水箱上爬满速生花的藤蔓,最粗的一根缠着个金属架,上面挂着件小女孩的外套,衣角绣着个“陈”字——和陈博士口袋里的照片上的女孩名字一样。

“那是陈博士的女儿陈念。”小李指着外套,“三个月前议会大厦一战,她被星盟抓去当母体共生菌的‘意识容器’,现在应该就在烟囱里的培养舱里。”烟囱里飘出的黑烟带着股甜腥味,像融化的糖果,速生花的藤蔓顺着烟囱壁往上爬,在顶端开出朵巨大的花苞,花瓣紧闭着,像在保护什么。

我们顺着消防梯往下跑,陆晴的右臂突然脱力,枪掉在地上。她捂着伤口苦笑:“速生花的毒素在扩散,刚才在仓库被黏液溅到的地方,开始发麻了。”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像被毒素侵蚀了,“三个月前我在雾城受的伤,原种花的花粉一敷就好,可这速生花的毒,花粉根本没用。”

远处的原种花田突然亮起,粉白色的光连成一片,像给雾城铺了层碎雪。那是周桂兰和幸存者们在点燃藏起来的原种种子——三个月前我们留下的应急信号,一旦点燃,原种花会释放出特殊的香气,唤醒被速生花压制的共生菌抗体。花田中央,一株半人高的原种花正在绽放,花瓣上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脖子上的金属项圈缠着原种花的根须——是小雅,她手里的画纸被火光映得透亮,上面的星轮花图案正与原种花的花瓣产生共鸣。

“是周奶奶他们!”我拽着陆晴往花田跑,速生花的藤蔓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却在接触到原种花光带的瞬间枯萎。戴草帽的老头举着锄头砍断最后一根挡路的速生藤,他的孙子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李雪留下的原种花种子:“林姐姐,周奶奶说把这些撒下去,速生花就长不起来了!”

张上校的火箭筒“轰”地炸开时,我们正躲在原种花的根须丛里。冲击波掀起的泥土混着粉白色花瓣砸在身上,带着股清苦的草木香。我手腕的印记与原种花的光共鸣,螺旋纹亮得像颗星,小远的意识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喘息:“姐姐……原种花在帮我们过滤毒素……它们记得三个月前的约定……”

透过根须的缝隙,我看见小雅正用小王留下的塑料剪刀,剪断缠在脖子上的项圈锁链。项圈落地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上面的星盟标志被原种花的汁液腐蚀成了黑色。“哥哥说,原种花的根须能剪断一切坏东西。”小雅举着剪刀对我们笑,膝盖上的擦伤沾了花瓣汁液,正在慢慢愈合——那是原种花独有的治愈力,速生花永远学不会。

陈博士疯了一样冲向烟囱,那里的花苞突然剧烈晃动,花瓣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培养舱——舱里的陈念闭着眼,胸口的银锁片刻着“陈念”,和陈博士口袋里的照片上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念念!”陈博士嘶吼着爬上藤蔓,被速生花的刺扎得满手是血,“爸爸错了!不该用速生花害你!”

培养舱里的陈念突然睁开眼,指尖流出的光顺着藤蔓缠上陈博士的手腕:“爸爸,原种花的种子……我藏在培养舱的夹层里了……”她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三个月前,是李雪姐姐偷偷把种子塞给我的,她说‘等真正的星轮花开了,雾城就会好起来’。”

张上校被小李和幸存的净化兵按在地上,他却盯着原种花田狂笑:“没用的!速生花的根已经长进雾城的地下水脉,不出三天,整座城都会被催化菌淹没!你们以为解放了雾城?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笼子!”

“你忘了星轮花的根须会顺着记忆生长吗?”陆晴突然站起来,左臂的绿纹在原种花的光线下慢慢变淡,“三个月前,我们在这里种下的不只是花,还有幸存者的记忆——那些关于家、关于守护的记忆,才是星轮花真正的养分。”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三个月前苏醒的菌仆们留下的信物:老人的拐杖头、孩子的拨浪鼓、工人的扳手,每样东西上都缠着原种花的干藤。

陆晴把信物埋进花田,原种花的根须突然疯狂生长,像无数条银色的线,顺着地下水脉的方向蔓延。速生花的藤蔓接触到这些根须,瞬间像被抽走了生命力,蔫得像晒干的海带。周桂兰举着原种种子往花田撒,边撒边喊:“李雪姑娘说过,原种花认记忆不认催长剂!你们看,它们在往有故事的地方长!”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小李指着天空喊:“是赵峰哥的飞机!他机翼下挂着的是‘记忆营养液’,能让原种花长得更快!”

直升机低空掠过花田,机身上的星轮花标志被硝烟熏得发黑,赵峰探出半个身子,左臂打着钢板,绷带还渗着血——那是他为了保护原种种子,在冰川被速生花藤蔓划伤的。“张上校,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扔下来一个金属箱,箱子落地的瞬间,里面的原种种子撒了出来,接触到雾城的泥土,立刻冒出粉白色的嫩芽,“三个月前你在雾城放的催化菌,我在冰川找到了抗体——就是原种花的花粉!”

赵峰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雾城:“所有幸存者听着!速生花是星盟的阴谋,只有原种花才能保护我们!把你们珍藏的记忆信物埋进土里,花会记住你们的故事!”

张上校看着漫山遍野绽放的原种花,突然瘫在地上。他胸前的金属牌“哐当”落地,被原种花的根须缠住,牌上的“73-0”字样慢慢被花瓣覆盖,最后变成一朵粉白色的花。

陈念的培养舱在原种花的光芒里慢慢融化,她的身体化作点点光尘,融进花田。陈博士跪在花田里,双手插进泥土里,掌心的血珠被原种花的根须吸走,开出一朵带着血色纹路的花。“念念,爸爸陪你种一辈子花。”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左脸的电子芯片在光尘里慢慢溶解。

小雅把小王的画纸埋进花田,画纸接触到泥土的瞬间,纸上的星轮花突然活了过来,顺着根须爬向远处的议会大厦废墟。“哥哥,你看,花记住你的画了。”她笑着说,眼角却滑下泪来,滴在泥土里,立刻长出一株小小的原种花。

陆晴的伤口在原种花的光芒里彻底愈合,只留下个粉白色的疤痕,像朵小小的星轮花。“赵峰说这疤痕是勋章。”她活动了下右臂,动作已经利索多了,“三个月前我们离开时,我就该知道,雾城的救赎从来不在基地的补给里,而在这些带着记忆的花里。”

直升机降落在花田边,赵峰拄着拐杖走下来,左臂的钢板摩擦着发出“咯吱”声:“抱歉来晚了,冰川的原种种子差点被速生花毁掉,为了保住它们,我这手暂时握不了枪。”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小王托他保管的糖,“这是小王留给小雅的,说等雾城的原种花开了,就给她当喜糖。”

小雅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又埋了一颗进花田:“哥哥说糖会让花长得更甜。”

我摸了摸手腕的印记,小远的意识带着暖意:“姐姐,妈妈说,真正的共生不是谁控制谁,是记住彼此的故事,一起长大。”

雾城的天空不知何时放晴了,阳光透过原种花的花瓣,在地上投下无数个晃动的光斑。三个月的沦陷像一场噩梦,但此刻,粉白色的花海正在诉说一个更坚定的事实:只要记忆还在,希望就会像原种花一样,在废墟里开出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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