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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沈知微顾昭小说在线章节免费阅读

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

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

字数:99592字

2025-08-11 10:23:59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宫斗宅斗小说——《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本书以沈知微顾昭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99592字,千万不要错过!

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永贞八年的腊月,长安城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崇仁坊沈府后宅的听雪轩,更是冷得像个冰窖。名字倒是风雅,可住在这里的人,却无暇欣赏什么“听雪”的意境。

沈知微端坐在临窗的书案前,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枚冰凉沁骨的青玉算筹,在摊开的账册上飞速拨动。算珠碰撞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嗒、嗒”声,是她这方狭小天地里唯一的生机。

窗外灰蒙蒙的天光吝啬地透进来,勾勒着她清丽却过于苍白的侧脸轮廓,鸦羽般的长睫低垂,整个人沉静得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美人。

案上的白瓷手炉早已凉透,炭盆里仅剩的几块银霜炭,苟延残喘地散发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红光,那点可怜的暖意,连案前都熏不到。

侍女青黛搓着冻得通红、生了冻疮的手,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她看着自家姑娘单薄的夹棉袄子,心疼得眼眶发红:“姑娘,炭……又快没了。奴婢再去管事房问问?兴许……” 后面的话,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管事房那王婆子,是继夫人赵氏的心腹,鼻孔朝天,每次去讨要份例,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给些呛人的劣炭。

沈知微拨动算筹的手指微微一顿,长睫抬起,那双沉静的眸子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枝桠,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不必了。”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没什么温度,“去了也是白费口舌。祖母上月发了话,今年冬日严寒,各房的炭例都要紧着些用,尤其是弟弟妹妹们年幼畏寒,身子娇贵,更要多分些好炭。” 她口中的“弟弟妹妹”,自然是继母赵氏所出的庶弟沈知勉和庶妹沈知萱。

“可是姑娘您……”青黛看着沈知微被冻得有些发青的指尖,声音哽咽。明明自家姑娘才是正经的嫡长女,可在这府里,活得像个透明人。冬日里的好炭、新裁的锦缎袄裙、滋补的燕窝羹,永远都是西院那位继夫人和她的儿女先挑,挑剩下的,才轮得到听雪轩。就连这“听雪轩”的名字,当初也是祖母王氏拍板定下的,美其名曰“清雅”,实则处处透着对她们母女的刻意冷落与疏离。

“冷些好。”沈知微重新低下头,指尖的算筹拨动得更快,发出急促而清晰的脆响,仿佛在与这刺骨的寒意对抗,“冷些,脑子更清醒,算账不易出错。” 账册上,一行行墨字记录着这个月府里公中的各项开支。继母赵氏名下,光是为沈知萱添置新冬衣——一件滚着雪白风毛的银红缎面斗篷,并两套鹅黄锦缎袄裙,就支出了足足八十两银子。而自己这边,连十两银子的炭火钱都被克扣得所剩无几。祖母王氏那精于算计、浑浊而贪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账册的纸张,落在她身上,不厌其烦地掂量着她生母苏氏留下的、早已被盘剥得所剩无几的那点嫁妆。

“哟,大姐姐好兴致,这天寒地冻的,还在用功呢?”一个娇俏却带着明显刻薄意味的声音,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打破了室内的清冷寂静。

一团移动的、耀眼的“火焰”裹挟着寒气闯了进来。正是庶妹沈知萱。她身上那件崭新的银红斗篷,衬得她小脸娇艳,斗篷边缘雪白蓬松的风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烧得正旺的小手炉、抱着精致锦盒的丫鬟,排场十足,瞬间将这清冷的听雪轩映衬得更加寒酸。

沈知萱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审视,先在冰冷得几乎感觉不到热气的炭盆上扫过,又在沈知微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明显是旧年款式的素色夹棉袄子上停留片刻,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这天儿可真能冻死人!”沈知萱夸张地搓了搓戴着镶珍珠暖手套的手,声音拔高了几分,“大姐姐这里怎么不多烧些炭?瞧瞧这盆里,都快熄了!哦,瞧我这记性!”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用手背轻轻掩了下嘴,故作懊恼状,“忘了大姐姐这里炭例不足了。要不要妹妹我匀些过来?父亲昨儿刚差人给我送来的上等银霜炭,烧起来又暖和又没烟气,舒服极了。” 她说着,还故意紧了紧自己华贵的斗篷,露出里面同样崭新的、绣着缠枝莲纹的鹅黄锦缎袄裙,那鲜亮的颜色刺得青黛眼睛生疼。

沈知微头也没抬,仿佛案上的账册是世间最吸引人的东西。指尖的青玉算筹稳稳落下,发出“嗒”的一声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也像是在回应沈知萱的炫耀。

她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二妹妹有心了。我素来怕闷,炭气重了反而头晕气短。二妹妹若无事,便请回吧。我这听雪轩地方狭小,寒气又重,若是过了病气给你,父亲和母亲怕是要心疼的。”

沈知萱被她这不咸不淡、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胸口一闷,脸上那点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最恨沈知微这副模样!永远像块捂不热的冰!明明在这府里无依无靠,爹不疼,娘不在,祖母厌弃,却总是摆出一副清高自持、万事不入眼的姿态!装给谁看?!

她眼珠一转,目光再次落到沈知微手边那本厚厚的账册上,心头立刻有了主意,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夸张的惊讶:“哎呀,大姐姐又在看账本啊?父亲真是的!这些琐碎事交给管事婆子们不就好了?何必劳烦姐姐亲自动手?知道的,说姐姐能干,是父亲的好帮手;不知道的呀……”她拖长了调子,眼神瞟向门外,仿佛那里站着无数看客,“还以为我们沈家苛待嫡长女,连个体面的管事妈妈都请不起,要堂堂小姐像个账房先生似的操劳呢!” 这话尖酸刻薄,既把沈知微贬低成了低贱的账房,又暗指沈家待她不公,传出去更是有损沈家名声。

青黛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涨红,刚要开口为自家姑娘辩驳,却被沈知微一个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制止了。

沈知微终于缓缓抬起眼帘。她的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澈,却深不见底,直直地落在沈知萱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脂粉,看进人的心底,看得沈知萱心头莫名一慌,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二妹妹说得极是。”沈知微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府中中馈,自有规矩。祖母德高望重,掌舵全局;母亲(指赵氏)贤良淑德,执掌日常;管事婆子们各司其职,执行分内。我不过是闲暇时随手翻看一二,一来学学管家之道,二来……”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账册粗糙的封皮,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沈知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料。

“也是怕下人们一时疏忽,记错了账目,平白惹得祖母和母亲烦心,更怕辜负了父亲为官清正、持家不易的一片苦心。毕竟,父亲俸禄有限,家中每一文钱的用度,都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不负圣恩,不负沈家门楣。”

她特意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沉静如水,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沈知萱心头猛地一跳!她想起了自己母亲赵氏暗中补贴舅舅家、挪用公中银子给自己添置首饰的事情,那些账目……经得起这样“清清楚楚”地查吗?她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骄纵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心虚,嘴唇动了动,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丫鬟略带怯意的通报声,打破了屋内僵持的气氛:“大姑娘,二姑娘,老爷派人来传话,让大姑娘预备着,申时初刻随老爷入宫赴上元宫宴!”

“宫宴?!”沈知萱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两颗燃起的火炭,刚才的尴尬和心虚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急切和渴望。她一把抓住那小丫鬟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我呢?父亲可说了让我也去?啊?快说!”

小丫鬟被她抓得生疼,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回…回二姑娘,老爷只说…让大姑娘随行。” 声音虽小,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沈知萱头上。

沈知萱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松开手,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依旧平静坐在案前的沈知微,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凭!什!么?!” 那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愤怒和嫉恨。她再也没心思待下去,狠狠一跺脚,带着一股怨气旋风般地冲了出去,只留下那句充满怨毒的“凭什么”在冰冷而寂静的听雪轩内回荡不去。

青黛看着沈知萱消失的方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更大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她焦急地看向沈知微:“姑娘,宫宴……这……您……” 她知道自家姑娘性子清冷,最不喜这种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的场合。更让她揪心的是,以姑娘在家中的处境,宫宴上要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可怎么办啊?难道就穿着这身旧袄子,戴着素银簪子去吗?那岂不是要被满长安的贵女们笑掉大牙?

沈知微合上摊开的账册,将那枚被手心焐得微温、却依旧沁着寒意的青玉算筹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心底最深处,带来一阵清醒的刺痛。宫宴……她抬眸望向窗外。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那金碧辉煌、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华的太极宫,对她而言,却比这冰冷的听雪轩更像一座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牢笼。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父亲点名要她去,绝非仅仅是为了让她去见识什么皇家盛宴。这背后,恐怕藏着更深的用意,或者……更重的危机。

她起身,走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清丽却过于苍白、缺乏血色的脸庞。那双眼睛沉静如深潭,此刻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打开那个小小的妆匣。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支样式最简单的素银簪子,几朵早已褪色、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旧绢花,连一件像样的、能拿得出手的首饰都没有。

生母苏氏当年留下的几件还算值钱的首饰,早在她年幼时,就被祖母王氏以“小孩子家不懂保管”、“祖母替你收着,将来做嫁妆”为由,一件件“保管”了过去,从此石沉大海,再也要不回来。

“青黛,”沈知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像被这沉重的冬日压弯了脊梁,“去把我箱底那件去年做的、没上过身的月白素锦裙子找出来。还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妆匣里那支最素净、没有任何花纹的银簪上,“把那支素银簪子,好好擦亮些。”

“姑娘……”青黛的声音瞬间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宫宴啊!那是整个长安城最顶尖的贵女们争奇斗艳、展示家世与美貌的修罗场!自家姑娘穿得这样素净,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去了岂不是自取其辱?会成为全场的笑柄!

“去吧。”沈知微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干净,整洁,足矣。那些不属于我的繁华热闹,何必去争抢?” 她看着镜中那个眉目清冷、眼神却异常坚韧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宫宴是漩涡,避无可避。但也可能是机会,一个能让她在混乱之中,窥见一丝父亲被胁迫真相的机会?或者,是命运给她这个在寒门琐碎中挣扎的棋子,留下的一线渺茫生机?

她将冰冷的青玉算筹再次贴在脸颊,汲取着那玉石特有的、能穿透混沌、令人头脑清明的凉意。前路茫茫,吉凶未卜。但她手中至少还有这枚算筹,还有一颗在无数次账目计算中磨砺得算无遗漏、冷静自持的心。寒门琐碎如刀,冰心如玉不折。这上元宫宴,是福是祸,是深渊还是跳板,她总要亲自去闯一闯,才能知晓。

那月白的素锦,在箱底沉寂了一年,终究要在这长安最盛大的夜晚,绽开属于沈知微自己的、清冷而倔强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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