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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梅竹马到余生有你章节免费在线阅读,陈默苏晓晓完结版

从青梅竹马到余生有你

作者:从蝉到雪

字数:105356字

2025-08-01 00:54:58 连载

简介

从青梅竹马到余生有你》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陈默苏晓晓的故事,看点十足。《从青梅竹马到余生有你》这本连载都市日常小说已经写了105356字,喜欢看都市日常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从青梅竹马到余生有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午后的自由活动时间结束的铃声,像一道休止符,勉强截断了院子里那场难堪的风波,却把更沉重的寂静关进了教室。苏晓晓是最后一个溜进来的,像只被雨水打蔫了的小麻雀。她低着头,红肿的眼睛根本不敢抬起,更不敢望向角落那个沉默的身影。脸上的泪痕混着灰尘,脏兮兮的,她飞快地扑回自己的座位,把脸深深埋进胳膊弯里。空气里弥漫着其他孩子压低的议论声,每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都让她如芒在背。

陈默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几乎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面前的图画本一片空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下紧握的拳头上——那里攥着他唯一的小汽车破碎的残骸。车身的塑料断口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却比不上心里的难受。愤怒的余温还在胸腔里闷烧,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处诉说的委屈和失落。那是爸爸给的……唯一像样的玩具。他用力抿着嘴唇,仿佛要把所有翻腾的情绪都死死封住,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一丝痕迹。

老师开始讲课了,温和的声音讲述着简单的数字。可那些数字像小虫子一样在陈默眼前乱爬,一个字也钻不进他的脑子。前排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细小的钩子,一下下扯着他的神经。他烦躁地把头埋得更低,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裤缝。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孩子们欢呼着冲出教室,嬉闹声重新填满了走廊。晓晓依旧趴在桌上,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陈默也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悄悄地把那辆破碎的小汽车更深地塞进了书包最黑暗的角落,仿佛想连同刚才那场混乱一起埋葬。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舞蹈。寂静放大了晓晓的抽泣,也放大了陈默心里的那团乱麻。

终于,晓晓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她猛地抬起头,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结果眼泪鼻涕和灰尘混在一起,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了。她转过身,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崭新的、印着彩色孙悟空图案的塑料铅笔盒,一步一顿,挪到陈默的课桌前。她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鼻头通红,怯生生地望着陈默低垂的脑袋顶。

“陈默…”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轻又抖,像风中即将熄灭的小火苗,“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弄坏你的小汽车的…”话没说完,新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在红肿的眼眶里打转。

陈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回应,沉默得像块石头。

晓晓见他毫无反应,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她。她把手里的新铅笔盒往前一递,塑料外壳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这个…这个给你赔…赔你的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笨拙的急切和祈求,“我…我用这个跟你换…好不好?全新的!有孙悟空呢!”

陈默的目光终于动了动,落在那个崭新的铅笔盒上。很漂亮,比他那个掉漆的铁皮盒子好一百倍。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不要。”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冷。这不是换不换的问题。他的小红车,承载的是冰冷的铅笔盒无法替代的东西。晓晓的道歉和赔偿,非但没有抚平他的难过,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珍视被轻飘飘地、粗暴地衡量了。

“为什么不要啊?”晓晓急了,眼泪“啪嗒”掉在崭新的铅笔盒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它很贵的…我…我都没舍得用…”她以为陈默是嫌弃不够好,心里又委屈又绝望。

陈默不再看她,固执地把视线投向窗外,只留下一个冷硬的侧脸轮廓,拒绝的姿态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晓晓彻底慌了神。巨大的无助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弄坏了陈默最宝贝的东西,现在连道歉和赔偿都被推开了。怎么办?他们是不是再也不能一起玩了?这个念头让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她看着陈默冰冷的背影,又看看手里被泪水打湿的铅笔盒,一种孤注一掷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铅笔盒放在陈默的桌角,然后开始疯狂地掏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左边裤兜、右边裤兜、上衣口袋…她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掏了出来,稀里哗啦地堆在陈默的课桌上!

几颗颜色各异但都普普通通的玻璃弹珠(没有那颗最珍贵的“琥珀珠”)、几张被揉得皱巴巴但图案还算漂亮的糖纸(水果糖和冰棍纸)、一小截快用完的铅笔头、甚至还有半块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已经有点碎掉渣的动物饼干…零碎的小东西瞬间在陈默的课桌上堆起了一座小小的、杂乱的“山”。

“都…都给你!”晓晓的声音带着哭喊的破音,小手用力地把那堆零碎往陈默面前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玻璃珠和糖纸上,“这些都赔给你!我所有的宝贝都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她倾尽了自己作为一个一年级孩子所能拥有的全部“财产”,卑微又笨拙地祈求着原谅,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

陈默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小山”惊得转回了头。他看着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廉价的玻璃珠、皱巴巴的糖纸、碎掉的饼干渣…还有晓晓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脸上脏污不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样子。她不再是那个在院子里叉着腰说“破车”的苏晓晓了,她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献出自己所有存粮以求活命的小动物。

陈默心里那堵冰冷坚硬的墙,似乎被这孤注一掷的、倾其所有的笨拙姿态和晓晓狼狈至极却无比惨烈的眼泪,狠狠撞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有残留的愤怒,有被纠缠的烦躁,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汹涌的心软和…一点点的无措。看着她哭得快要背过气去,鼻涕眼泪糊满了脸,可怜得不成样子…那股闷在胸口的怒气,好像一下子被这汹涌的眼泪冲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碍眼。

他皱紧了小小的眉头,像是在和自己较劲,黑沉沉的眼睛在那堆“赔礼”和晓晓哭花的小脸之间来回扫视。沉默了几秒钟,那沉默长得让晓晓几乎窒息。然后,陈默有些别扭地低下头,把手伸进自己洗得发白的旧裤兜里,摸索着。

他掏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块叠得方方正正、洗得发薄发硬、边缘都起了毛球、颜色也褪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旧手帕。棉布的,上面印着几乎看不清的模糊小白点。虽然旧,但叠得整齐,干干净净。

他没有看晓晓,只是动作带着点生硬和别扭,把那条旧手帕几乎是“杵”到了晓晓的鼻子底下。他的目光依旧固执地落在桌角,但耳根后面却悄悄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依旧没有言语,但那个递手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分明在说:别哭了,擦擦,脏死了。

晓晓愣住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旧手帕,又看看陈默别扭的侧脸和那抹可疑的红晕。巨大的惊愕甚至暂时噎住了她的哭泣。他…他这是…?不凶她了?还…给她手帕擦脸?

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猛地攫住了晓晓。她几乎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呜咽,“哇”的一声,又哭又笑(听起来更像嚎啕)地一把抓过那块旧手帕,不管不顾地就往自己脸上胡撸乱抹。手帕上带着淡淡的、干净的肥皂味和陈默身上那种属于小男孩的、阳光晒过的微涩气息。她擦得又急又用力,眼泪、鼻涕、灰尘全都糊在了那块可怜的手帕上,瞬间就让它变得面目全非、湿漉漉、皱巴巴。

胡乱擦完脸,晓晓顶着一张被粗鲁擦拭后更显红彤彤、但总算干净了些的小脸,看着手里那块惨不忍睹的手帕,又看看陈默桌上自己堆成小山的“赔礼”,再看看陈默依旧不肯完全转过来的侧脸。她吸溜着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声问:“那…那你…不生气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陈默终于慢吞吞地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晓晓一眼。那张小花猫脸总算勉强能看了,虽然眼睛肿得像核桃。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堆零碎的小玩意儿——玻璃珠、糖纸、碎饼干…最后,落在了其中一颗最不起眼的、完全透明的玻璃弹珠上。它混在几颗彩珠里,圆溜溜的,没有任何花纹,干净得像一滴凝固的水珠。

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个崭新的孙悟空铅笔盒,也没有看那些漂亮的糖纸,而是精准地拈起了那颗最普通的、透明的玻璃珠。小小的珠子在他同样小小的、带着薄茧的指尖转动了一下,映着窗外的阳光。

“这个,”他用指尖点了点那颗透明玻璃珠,又指了指桌上其他东西和那个新铅笔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拿走。”然后,他顿了顿,目光终于对上晓晓那双充满紧张和期盼的、红肿的眼睛,几不可闻地、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别的,你拿走。” 说完,他就把那颗小小的透明玻璃珠,放进了自己那个旧铁皮铅笔盒里,合上了盖子。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晓晓眨了眨红肿的眼睛,愣了几秒,随即巨大的喜悦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炸开,像阴霾后骤然露出的太阳。她明白了!陈默收下了她的道歉——不是用那个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铅笔盒,也不是用她所有的“宝贝”,而是用这颗最普通、最不值钱的透明玻璃珠!这意味着他原谅她了!她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忙不迭地把桌上的其他东西——糖纸、彩珠、碎饼干,还有那个宝贝的新铅笔盒,一股脑地揽回自己怀里,紧紧抱住,生怕陈默反悔似的。

“太好啦!”她破涕为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容却灿烂得晃眼。

就在这时,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晓晓像被解除了封印,飞快地背好自己的书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默:“陈默,一起回家吗?”

陈默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旧书包,把那个装着破碎小汽车和一颗透明玻璃珠的铁皮铅笔盒小心地放好。他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傻乎乎的晓晓,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走开,而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背起书包,率先走出了教室门。晓晓立刻像只归巢的雀儿,蹦跳着跟了上去。

夕阳的金辉依旧温柔地铺满青石巷。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走着,中间隔着半步的距离,不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气氛有些沉默,却不再有冰冷坚硬的隔阂。晓晓偶尔偷偷瞟一眼陈默沉默的侧脸,小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那块湿漉漉、皱巴巴的旧手帕,心里有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而陈默的手,则无意识地按了按书包。里面,除了那辆破碎的小汽车,还多了一颗不属于他的、最普通的、透明的玻璃珠。它静静地躺在铁皮铅笔盒的角落,像一个被勉强接受的、带着眼泪和灰尘的休战符,也像一颗被无意中埋下的、关于包容的微小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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