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中秋夜,父亲把传家玉给了表妹》这本小说推荐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大菩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顾淼淼。喜欢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中秋夜,父亲把传家玉给了表妹》小说已经写了8610字,目前完结。
中秋夜,父亲把传家玉给了表妹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4
“太好了!雨薇你太棒了!” 母亲瞬间欢呼起来,一把抱住表妹,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就知道你能行!比你姐姐还厉害!果然没白疼你!” 父亲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拍着表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好闺女,没白费我对你的期望!以后家里的家产,就是你的了!”
爷爷奶奶也跟着附和,小院里一片欢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表妹身上,仿佛我这个考了 700 分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表妹得意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挑衅,仿佛在说:
你看,就算你再努力,最后还是输给了我这个妹妹 。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却异常平静。
因为只有我知道,表妹那多出来的一分,到底是怎么来的 , 考试前一天,我无意间看到她偷偷修改了自己的答题卡,而那一幕,恰好被监控拍了下来。
我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心脏却异常平静地跳动着。
那七百零一分的成绩像勋章一样,别在表妹顾雨薇胸前,映得她整张脸都在发光。
全家人的欢呼和簇拥像潮水一样围着她,而我,站在潮水之外,成了唯一的孤岛。
“淼淼啊,”
母亲终于从狂喜中分出一丝余光给我,语气是施舍般的劝慰。
“你也别太难过,雨薇毕竟是妹妹,爸妈平时多疼她点也是应该的,多这一分也是老天爷的意思,你做姐姐的,要学会接受。”
父亲重重拍着表妹的背,笑声洪亮:
“好!好啊!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雨薇,以后顾家就交到你手上了!”他完全忘了,就在几个月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奶奶颤巍巍地拿起桌上那份简陋的“遗嘱”,递到表妹手里:
“收好,收好,这是你舅舅的心意,也是你应得的,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舅舅舅妈。”
表妹接过那张纸,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伪装出的怯懦和可怜,只剩下赤裸裸的得意和挑衅。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我的。
我看着她,看着这群血脉相连的陌生人,胸腔里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心,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噗”地一声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就在这片“其乐融融”的喧闹声中,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笑声。
“真巧,只多了一分。”
我的目光扫过顾雨薇瞬间僵住的笑脸,最后落在父亲脸上,“爸,您不觉得这太巧了吗?平时模考从未超过六百分的人,高考超常发挥,偏偏就比我这个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三的姐姐多一分?”
父亲的眉头立刻拧紧了:
“你什么意思?成绩单白纸黑字在这里,你自己考不过妹妹,还想赖账?做姐姐的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喜悦被打断,他的不悦显而易见。
母亲立刻帮腔:
“淼淼!输了就是输了,要有做姐姐的风度!你这样胡搅蛮缠太难看了!就不能让着妹妹一点吗?”
“胡搅蛮缠?”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顾雨薇。
“我记得数学考试最后一题的大题答案,我写的是根号二,考试结束时,我斜前方座位的某人,好像紧急修改了答题卡,那道题的答案区域,涂改痕迹特别重。”
顾雨薇的脸色“唰”地白了,眼神开始慌乱地闪烁:
“你…你胡说!你看错了!我那是在检查!你就是嫉妒我考得比你好!”
“哦?是吗?”我语气平淡。
“那真是我看错了。不过没关系,高考为了防止舞弊,考场都有监控录像,答题卡上任何异常的涂改痕迹,也都会被标记。既然表妹……哦不,既然继承人问心无愧,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教育局申请查分?仔细核对一下每一小题的得分,再看看监控,毕竟这关系到顾家全部的‘大业’,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吧?”
我刻意加重了“大业”和“清清楚楚”几个字。
一瞬间,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爷爷猛地咳嗽起来。
奶奶张着嘴,看看我,又看看面无人色的顾雨薇。
母亲的脸上血色尽褪,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父亲脸上的喜悦和得意凝固了,他看看我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脸,再看向顾雨薇那藏不住的惊慌,眼神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立刻疯狂滋生。
他不是傻子,只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此刻,我那七百分的扎实成绩和顾雨薇这突兀又巧合的一分优势,以及她此刻做贼心虚的表现,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雨薇?”
父亲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
“舅舅!她污蔑我!她就是嫉妒我是妹妹,爸妈疼我!”
顾雨薇急声辩解,声音尖利,却更显得底气不足。
“是不是污蔑,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寸步不让,目光像钉子一样把她钉在原地。
“爸,您说呢?这份‘遗嘱’的有效性,至少该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吧?如果成绩是偷来的,那继承权……”
我没有把话说完,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父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顾雨薇,胸膛起伏着。
那份他亲手写下的、原本用来安抚我或者说惩罚我的遗嘱,此刻却像一把回旋镖,可能要狠狠扎回他自己身上。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刚才的欢欣鼓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猜疑、尴尬和一丝恐惧。
我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抽离般的冷漠。
这个家,从母亲烧我准考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我不再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只是转过身,平静地走向楼梯口。
“你去哪儿?”母亲下意识地问,声音有些发颤。
我脚步未停,没有回头。
“去收拾东西。”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等事情查清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至于我……”
我顿了顿,感受着心里那颗早已破土而出的、名为离开的种子,此刻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个家,我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5
我回到房间,反锁了门,楼下的喧嚣与死寂都被隔绝在外。
他们以为我会哭闹,会崩溃,会苦苦哀求?
不,从准考证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那一刻起,那个渴望家庭温暖、想做个好姐姐的顾淼淼就已经死了。
调查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家,了解每个人的习惯和弱点。
父亲的书房电脑有自动同步手机照片和备忘录的习惯,密码是我母亲的生日。
趁他们次日清晨还因昨晚的风波心神不宁时,我借口找旧参考书溜进书房,快速浏览了近期文件。
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注意到几个加密的文件夹,修改日期恰好在他写下那份“遗嘱”的前后。
顾雨薇则更简单。
她的炫耀欲是她的致命伤。
我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媒体小号,伪装成崇拜学霸的低年级学妹,轻易加上了她。
她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对我“污蔑”的愤慨中,在动态里毫不避讳地晒着父亲新给她买的限量版连衣裙、最新款平板电脑,配文:
“舅舅说,未来的继承人就得有相匹配的行头,姐姐就该让着我 。”
评论区里,几个不知内情的亲戚朋友还在恭喜吹捧。
这些,我都默默截屏保存。
但这还不够,这些无法证明那一分是偷来的。
我早已收到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但家里无人关心。
真正的突破口在一个周末的午后。
我假意去市图书馆复习大学预修课程。
实则是去图书馆的公共电脑区,尝试联系一位去年毕业、现在在省招生办做临时志愿者的学长。
迂回地打听核实成绩和查卷的流程细节,尤其是对异常分数的复核机制。
就在我专注记录学长透露的信息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图书馆一侧的休息区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是那个女人。
我见过她一次,很久以前,她来我家找过母亲,当时母亲神色慌张地匆匆把她打发走了,只说是远房表姨。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城市并不大,但图书馆并非一个常见的偶遇地点。
鬼使神差地,我压低帽檐,悄悄跟了上去。
她走出图书馆,沿着林荫道走了一段,然后拐进了一家僻静的茶馆。
我躲在街角的绿植后,心跳微微加速。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绝非巧合。
几分钟后,另一个身影出现了,步履匆匆,神色间带着惯常的不耐烦,却又有几分刻意压制的紧张。
是我的母亲。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闪进了那家茶馆。
母亲和这个所谓的“远房表姨”?
在高考成绩风波未平、全家气氛诡异的时候?
偷偷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见面?
我屏住呼吸,利用茶馆窗外茂密的盆栽作为遮挡,小心翼翼地靠近,努力捕捉着从窗缝里漏出的、断断续续的对话片段。
“……放心……钱不是都给你了吗……雨薇还小,你别来找她……”
“……最后一次了……雨薇已经考上大学了……不能再让她知道……”
“……她知道吗?……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疯了!别提她!绝对不能说!这是为了雨薇好,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声音压得极低,夹杂着瓷器轻碰的声响和模糊的啜泣声,似乎是那个女人的,但我清晰地听到了“雨薇”的名字,和母亲那虽然压抑却依旧尖利的“为了雨薇好”。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我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依靠那一点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迅速后退,躲到更远处的角落,心脏狂跳,仿佛要撞出胸腔。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想在我脑中疯狂滋长。
6
真相的拼图,在我冷静近乎冷酷的追查下,终于一块块严丝合缝。
那个在茶馆与母亲见面的女人,我通过学长的关系,迂回地查到了她的信息,李娟,本地一家小型纺织厂的会计,更重要的是,她是我母亲年轻时最好的闺蜜,曾在我出生前后那段时间,频繁出入我家。
而她的丈夫,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年龄与顾雨薇相仿。
最关键的一击,来自我冒险潜入父亲书房更深处的加密文件夹。
里面藏着的不是商业文件,而是一份份体检报告、转账记录,以及几封字迹潦草、充满恳求与绝望的手写信复印件。
信是李娟写的,收件人是我母亲。内容触目惊心:
恳求她看在昔日情分上,多照顾她“体弱多病”、“没有父亲”的女儿雨薇;
感激她多年来“视如己出”的抚养和“无私”的经济支持;
甚至提到当年“那个风雨夜的托付”和“永守秘密的承诺”。
所有的线索,指向一个荒谬却又合情合理的真相:
顾雨薇,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外甥女,她是李娟的女儿,是我母亲出于某种复杂的愧疚、友情或是掌控欲,偷偷抱来,并欺骗了全家,将她当作“表妹”养大的!
父亲或许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许后来知晓却为了面子默认了。
而那枚平安扣,那些偏袒,那份不惜毁掉我也要成全她的疯狂,根本不是什么重妹轻姐,而是我母亲对闺蜜女儿的畸形补偿和心理投射!
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成了她维系这个谎言、满足自我感动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我没有立刻撕破这一切。
我后来与李娟“偶遇”并套话录了音 。
我只是在一个平静的傍晚,将所有的证据,复印件、截图、录音,平静地放在了父亲的書桌上。
风暴如期而至。
那晚,家里的咆哮和哭喊几乎掀翻屋顶。
父亲震怒的质问,母亲歇斯底里的辩解和哭泣,顾雨薇,或者说李雨薇,惊恐失措的尖叫,爷爷奶奶难以置信的哀叹……瓷器碎裂的声音,桌椅翻倒的巨响,交织成一曲这个家庭彻底瓦解的挽歌。
我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沉静的月色,楼下的喧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内心平静无波,甚至有一丝可悲的滑稽感。
这个家,从根子上就是一场骗局和笑话。
最终,父亲没有原谅母亲。
多年的欺骗和那个并非自己血脉的“继承人”成了扎在他心上最深的刺。
但他也没有赶走顾雨薇,或许是出于残存的一点“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或许是怕丢人。
这个家陷入了一种冰冷而尴尬的僵持:
母亲依旧固执地维护着顾雨薇,父亲对她冷漠以对,却又因那份可笑的“遗嘱”和面子无法彻底割舍。
爷爷奶奶唉声叹气,这个他们一直偏心疼爱的“外孙女”,成了家族最大的污点。
而我,早已置身事外。
大学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是我凭借自己实力考取的顶尖学府,专业是我真正热爱的。
我平静地申请了助学贷款,办理了所有入学手续。
离开的那天清晨,天色微熹。我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下楼梯。
客厅里,父亲坐在沙发上,背影佝偻,仿佛一夜苍老十岁。
母亲在厨房默默准备早餐,眼睛红肿。
顾雨薇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露面。
没有人对我说一句话。没有告别,没有叮嘱,甚至没有一丝愧疚的眼神。
也好。
我拉开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进来,带着自由的味道。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外等候的出租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栋曾经承载我所有渴望与绝望的房子。
它依旧矗立在晨曦中,表面似乎依旧完整,但我知道,内里早已被猜忌、谎言和怨恨蛀空,风雨飘摇。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
将那片令人窒息的泥沼、那些偏心的执念、那些扭曲的情感,彻底抛在身后。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充满挑战,但至少,它只属于我自己 。
(全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