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都市高武小说,那么《蓝血觉醒:亚特兰蒂斯王者归来》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光之十一”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陆湛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蓝血觉醒:亚特兰蒂斯王者归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黑色商务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穿梭,窗外是飞速后退的街景,行人脸庞被拉成一条条模糊的线。
车内却显得格外安静。
陆湛坐在副驾驶,双手下意识握紧膝盖,掌心微微出汗。安全带勒着他的胸口,让本就有些压抑的呼吸变得更沉。
他心里盘旋的只有一件事——
医院。
母亲。
“你不用担心监控。”驾驶座上的礁打破沉默,目视前方道,“我们已经临时接管了你常出入区域的部分公共系统。这辆车在普通监控里,只是一辆普通出租车。”
陆湛并没有太关心这些,只是问:“你刚才说的屏障……真的能保护我妈?”
礁点头:“短时间内,可以。”
见陆湛没有追问他所谓“短时间”的定义,他自己补充道:“我会在你母亲所在的楼层布下一圈‘海陨屏障’,以你的血脉为核心,临时隔绝深渊气息。只要不是族长亲临,一般的污染体进不去。”
“族长?”陆湛抓住了一个词,“你昨晚也提过,十三氏族,到底是什么东西?”
礁沉默了两秒,似乎在衡量可以说多少。
“深渊之下,存在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一支族群。他们曾是亚特兰蒂斯的叛军,也有一部分是海底本就存在的古老生物,被深渊之力改造后,分化为十三个氏族。”他说话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习惯了叙述机密的镇定,“每一个氏族都有自己的庇护领主,我们统称为——深渊之主。”
“而你,”他侧头看了陆湛一眼,“对他们来说,是可以献祭给深渊最甜美的一块血肉。”
“听起来挺划算的。”陆湛冷笑了一声,“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得到一条通往地面的路。”礁道,语气森冷,“只要献祭掉你这样的王族血脉,他们便能突破深渊封锁,重新降临地表世界。”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陆湛望向窗外,江城的海渐渐出现在视野尽头,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但昨晚那种海水突然静止的诡异画面,却一次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早上那个声音说,东海岸的遗迹在苏醒。”他终于开口,“那是因为我觉醒了?”
“也许是你唤醒了它,也许是它唤醒了你,”礁的回答一如既往模糊,“对议会来说,重要的是结果——海皇系的王族血脉重现人间,这本身就是世界级事件。”
陆湛闭了闭眼:“世界再怎么大,现在也没用。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妈能不能活下来。”
礁淡淡道:“如果你能活下来,她的机会就大得多。”
……
江城市立医院。
商务车停在急诊楼外的停车区,礁下车先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确认暂时没有异常波动,这才示意陆湛下车。
“你的母亲在重症监护病房,所在楼层水系统复杂,是屏障布置的好位置。”他说着,抬手在衣袖内侧轻轻一抹,一枚细小的银色刻印落在掌心。
陆湛认得那东西——和他在码头上看到的一样,只是图案更复杂。
“走吧。”礁收起刻印,领着他往住院部大楼走去。
医院大厅一如既往地拥挤,排队挂号的病人满脸疲惫,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而过,电梯门开合的叮咚声连成一片。对这些人而言,今天不过是普通的一天,最多多了几台抢救床,多收了几笔费用。
没有人知道,这栋大楼即将变成某些东西的狩猎场。
陆湛刷完陪护卡,穿过走廊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催费通知,上面赫然写着他母亲的名字。他目光在那行字上停了停,什么都没说。
来到ICU区域门口,隔着厚厚玻璃,他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的母亲。
她比记忆中又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被氧气罩遮住了半张脸。各种仪器管线从她身边穿过,连接在仪器上,心电图屏幕上偶尔跳动的波纹证明她还活着。
“陆先生,你来了。”护士台后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迎上来,正是刚才打电话的林医生。
陆湛勉强挤出一点笑:“林医生。”
“我们进去说吧。”林医生推了推眼镜框,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小会议室,顺手关上门,目光这才落到跟在陆湛身后的礁身上,“这位是?”
“亲戚,来帮我筹钱的。”陆湛随口道。
礁没有否认,只是向他点点头,算是礼貌打招呼。
林医生显然没有闲心计较,叹了口气,摊开手中的病历:“陆先生,你母亲的情况,你这些月也看着。药物能拖一阵,但从昨晚开始,她的心肺功能明显下降,只靠现有方案维持的话,很可能哪一刻就会突然……你也知道。”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却比说出来更压抑。
“如果做移植呢?”陆湛问。
“理论上,成功率会比现在多一倍以上,但这不是普通手术。”林医生指了指病历上的几处红线,“供体那边有一个可能匹配的,但价格高,你懂的,再加上手术费、术后护理费、药物费用,可能需要一大笔钱。”
“一大笔,大概是多少?”陆湛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医生报出了一个数。
那数额在纸面上不过几位数字,对某些人来说只是一个季度的奖金、一台车的首付、一个项目的尾款,对陆湛而言,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沉默了几秒,道:“如果我凑不齐呢?”
林医生看着他,眼里有些复杂的东西:“那我们也会尽力维护她的生命体征,只是……不敢做过多承诺。”
“她是你母亲,也是我们的病人。我们希望她能活下去。”他说,“但医院也有自己的规定。”
陆湛深吸一口气:“我明白。”
“你还有时间。”林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不多了。”
他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陆湛和礁。
“这些费用……”礁开口,“如果你愿意和议会合作,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解决的。”
陆湛瞥了他一眼:“你们议会,还管医院收费?”
“我们管的是世界级事件。”礁道,“你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但你是海皇系王族血脉,活着的意义,对我们来说,比这座城里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重要。”
他说着,顿了顿:“包括你母亲。”
陆湛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推开门,重新走回ICU外那条走廊,隔着玻璃看向里面安静躺着的那张病床。
“你刚才说的屏障,”他低声道,“现在可以布了吗?”
礁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从衣内取出那枚银色刻印,走到走廊尽头消防栓旁边的墙边,将刻印轻轻按在瓷砖上。
刻印一接触墙面,立刻融了进去,像滴水渗入海面,连一点痕迹都不剩。随即,从那一块墙皮开始,一圈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波纹向四面八方缓缓扩散,顺着墙体、地面、水管和线路蔓延开去。
陆湛只觉得空气中有一瞬的轻微震动,像是耳朵短暂被压住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好了。”礁转过身,“以你现在的血脉强度,我能撑起一个小型屏障,覆盖整个ICU区域。短时间内,深渊气息接触不到你母亲。”
陆湛吐出一口气,心里某根绷紧的弦稍稍松了一些。
“不过你别误会,”礁补充道,“这个屏障不是为了保护你母亲,而是以你为锚点,防止深渊的注意力过早聚焦在她身上。你若死了,这屏障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你们说话都这么直白吗?”陆湛淡淡道。
“习惯了。”礁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候,走廊顶部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护士台那边有人骂了一句“又跳闸了?”,随即开始打电话叫设备科检查。
陆湛下意识抬头。
电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犹如有人在频繁切换开关。但走廊的配电箱安安稳稳地贴在墙角,没有任何人靠近。
他心里莫名一紧,刚要开口问什么,胸口的蓝纹猛地一热。
那种灼烧感像是被人用滚烫的海水从内到外冲刷了一遍,血管深处有某种力量被骤然激活。他脚步不稳,扶住旁边的栏杆,指尖发凉。
“小心。”礁脸色一变,几乎是在同时开口。
走廊那头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
那不是脚步声,更像是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行。轮子摩擦瓷砖的声音变得黏腻而刺耳,隐约伴随着某种咯吱咯吱的骨节扭动。
一辆本该推着病人的空床,从走廊尽头缓缓滑了过来。
推床的护士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她的动作很机械,推床的速度既不快也不慢,但每一次轮子转动,周围空气就跟着微微一颤。
陆湛眼角扫过那护士的脚,瞳孔骤缩。
那双脚并没有完全踩在地上,而是微微悬空一两厘米,脚尖只是轻轻碰触瓷砖,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吊着往前挪。
礁眼神瞬间冷下来,向前一步,挡在了陆湛前面。
“别动。”他低声道。
护士推着病床来到他们面前两三米远的位置,缓缓停下。她仍旧低着头,长发垂落,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双手紧紧抓着床栏。
“护士?”护士台那边有人喊了一声,“你推空床去哪儿?”
“送——”那“护士”开口了,声音却不像一个女人。它的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硬生生挤出来的,“送……王血。”
话音一落。
她缓缓抬起头。
陆湛在那一刻看见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不能算丑的普通脸,五官还在,只是眼白全被一片浑浊的灰黑取代,瞳仁缩成针尖大小。鼻翼两侧有细密的裂纹,嘴角裂得比正常人更开,皮肤下隐约有暗色液体缓慢流动。
礁低骂一声:“污染体。”
“王族血脉……”那“护士”的目光从他肩膀上穿过,牢牢落在陆湛身上,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排混杂着牙齿和某种尖刺的可怖结构,“找到……了。”
她的皮肤突然鼓起一块块诡异的隆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下一瞬,原本紧握床栏的手猛地抬起,手臂诡异地延长,像失了骨头般柔软,朝这边猛地甩来。
“退!”礁低吼一声,脚步一错,身体猛地向前冲去。
他袖口一抖,一枚细小的银针从指间弹出,划出一道冷光,直刺那“护士”的手腕。
银针入肉的一瞬间,那一截手臂突然炸开一团黑色雾气,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弥漫在走廊里。离得近的护士下意识捂住耳朵,几乎要跌倒。
“所有非相关人员,退后!”礁一脚踹飞病床,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远离这一层!”
护士台的几名护士愣了一秒,立刻惊慌地开始疏散病人。有人尖叫,有人问“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是本能的恐惧,不敢多看一眼那边的黑雾。
那“护士”的身体在银针的刺入下明显被削弱了一瞬,可很快,黑雾从她被炸开的手臂重新凝聚,甚至沿着墙壁向四周蔓延,像是要侵入每一寸缝隙。
礁嘴角抿紧,从腰侧掏出一枚比刚才略大的刻印,正要启动。
然而就在这时,陆湛胸口的灼烧感猛然加剧。
他突然意识到,雾气正在悄悄绕过礁,朝着ICU区域的门缝渗去。
那里面,是他母亲。
“不行。”
陆湛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
他迈出一步,抬起右手,目标不是那污染体,而是——整条走廊。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抓住了心里那股滚烫的力量,将所有的恐惧、愤怒、不安全感压缩起来,集中在掌心。
空气沉了一瞬。
下一刻,整条走廊里所有能见到的液体,同时动了。
护士手中的消毒水瓶里,透明液体猛地涌出;垃圾桶里皱巴巴的输液袋鼓胀起来;墙角拖把桶里的污水像被人拎起,形成一道水柱;甚至连ICU门上凝结的一层淡淡水汽,都像被无形之手握住,全部向那一处黑雾方向抽去。
无数细小水流在空中纠缠、交织,眨眼间汇聚成一条清晰可见的水刃,长约半米,边缘锋利,如同由玻璃和海潮共同锻造而成。
水刃在空气中发出嗡鸣,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劈向那“护士”。
“——嘭!”
如一声沉闷海啸在走廊里炸开。
黑雾被水刃硬生生切成两半,那具扭曲的人形剧烈抽搐,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随即从中裂开。皮肤、血肉、骨骼全部化作一团团游离的黑色碎片,被水刃卷入,再一点点被磨碎、分解,最终连同那团水一起,砸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墙面被溅出大片湿痕,几缕黑气在地面上扭曲挣扎了几下,很快被一道肉眼难辨的淡蓝色波纹扫过,彻底消失。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疼痛却在此刻后知后觉般袭来。陆湛只觉得胸口一空,仿佛刚刚有人从他身体里粗暴地抽走了一整片海水,整个人的力量一下被掏空,脚下发软,身形晃了一下。
“站稳。”礁瞬间伸手扶住他,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枚刻印,警惕地盯着刚才黑雾散开的方向。
走廊尽头,一扇安全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几根细长的、像鱼骨又像人手的东西从门缝里探了出来,轻轻扣住门框。随即,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挤进来。
那是一具穿着病号服的身体,胸口别着一张尚未撕掉的住院卡,从名字看应该是本院某个病人。但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眼白呈死灰色,瞳孔消失不见,嘴角垂下一丝浓稠的黑色液体。
他抬起头,嗅了嗅空气,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陆湛身上。
“王血……”他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黑色的雾气就从他嘴里溢出一点,“献给吾主……”
“第二只。”礁的声音冰冷,“看来屏障布得太晚,他们已经提前混进来了。”
话音未落,那“病人”突然像被人拉动的木偶一样,猛地扑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陆湛,而是——ICU区域的门。
如果让这样一个污染体冲进去,哪怕只有一秒钟,里面那一整排插着管子的病人,甚至包括陆湛的母亲,很可能瞬间就会被深渊气息侵蚀。
“想都别想!”陆湛怒吼一声。
胸口的蓝纹再次亮起,甚至透过衣料都能隐约看见。那种灼痛感这一次来得更猛烈,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
他伸手一抓,抓住了之前还残留在走廊里的薄水雾。
水雾如同被点燃,瞬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横在污染体和ICU门之间。那“病人”一头撞上去,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胸口的病号服在接触屏障的一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黑雾疯狂往外涌,试图撕破这层屏障。
陆湛只觉得手臂发麻,指尖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什么东西。他咬紧牙关,强行稳住那层水雾,死死挡在门前。
礁已经动了。
他脚下步伐一错,整个人像一道影子掠过,银针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刺入污染体的眉心。银针没入皮肤的一瞬,一圈波纹以针尖为中心向外扩散,那具身体像被钉住的鱼一样猛地抽搐了几下,随即软倒在地。
黑色雾气再次冒出,却被走廊内看不见的屏障阻挡在ICU区域之外,很快被清扫一空。
“呼——”
陆湛再也撑不住,整个人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后背发凉,额头冷汗直流。
胸口的蓝纹还在跳动,却已不再狂暴,而像在提醒他:你刚刚做了超出承受范围的事。
“第一次连续使用两次潮汐操控,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礁低头看了看地上被斩断的黑雾残痕,又看了看还在喘息的陆湛,眼里第一次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你对液体的亲和和掌控,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夸张。”
他伸出手,把陆湛从地上拉起来:“你这条命,暂时还不能倒。”
陆湛靠着墙站稳,目光却仍旧落在那扇ICU的门上。
“里面没有被波及吧?”他问。
“没有。”礁道,“海陨屏障已经启动,加上你刚才那一挡,深渊气息暂时进不去。”
闻言,陆湛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走廊另一头,刚才被惊动的护士和家属探头探脑,有人拿手机在拍,有人被医生呵斥着请回房间,更多的是一脸茫然——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几个突然发疯的病人和一次莫名其妙的停电。
“从现在开始,这座医院也不再安全了。”礁收回视线,语气重新恢复冷静,“我们得尽快结束在这里的事情,然后按照议会的计划,去该去的地方。”
“东海岸?”陆湛问。
礁点头:“海的低语已经找上你,权杖不会等太久。你拖得越久,深渊那边动用的力量就越大。”
陆湛看着玻璃后方那张安静的病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礁道,“但不会太多。”
他说完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安全门。
电梯的指示灯在旁边闪烁,原本停在一楼的数字,缓慢地跳到了二楼、三楼、四楼……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楼层靠近。
那串绿色数字映照在不锈钢门上,显得格外刺眼。
陆湛也看见了,胸口的蓝纹微微一紧。
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刚才那两只污染体,并不是全部。
真正的危险,可能还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