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文学
一个专业的小说推荐网站
江南锦沈知微秦婉娘后续剧情免费在线看

江南锦

作者:小开曼岛的真禅

字数:182767字

2025-11-25 10:46:54 完结

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江南锦》,这是部古风世情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沈知微秦婉娘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小开曼岛的真禅”大大目前写了182767字,完结,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江南锦沈知微秦婉娘后续剧情免费在线看》就在下方,点即看!

江南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江文渊那句“断纬续接的古法”,像一道划破浓雾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沈知微几乎被绝望冻住的思绪。

她猛地扭头看向工坊内那断裂的锦缎,又猛地回头看向院中那道沉静的身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出来。

秦婉娘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口。

“江……江先生?”沈知微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江文渊迈步走进工坊,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他没有看瘫坐在地的秦婉娘,也没有看面色惨白的沈知微,目光直接落在那断裂的织机上,扫过那纠缠凌乱的丝线。

“苏娘子笔记第七卷,末页夹缝,有用朱砂批注的‘缀云补天’之法。”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取断裂处两端各三寸,以特制鱼胶薄涂,用比发丝更细的银针引同色丝线,沿原有经纬脉络,由内而外,逐根缝合,不可错乱,不可留结。完成后,以微火隔帛熨烫,可使接续处坚牢如初,几无痕迹。”

他语速平稳,所述方法细致入微,仿佛早已烂熟于心。

秦婉娘听得呆了,连哭泣都忘了,喃喃道:“朱砂批注……‘缀云补天’……我……我好像是有印象……可那法子太过艰难,我以为只是传说……”

“不是传说。”江文渊淡淡道,目光终于转向沈知微,“沈东家,可有胆量一试?”

沈知微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没有戏谑,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挺直了脊背:“有!婉娘,你听到了吗?我们还有办法!”

秦婉娘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眼神重新燃起火光:“我……我试试!东家,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那页笔记!”

“快去!”沈知微催促道,又立刻对闻讯赶来的陈默和秋月吩咐,“陈先生,立刻去寻最好的鱼胶,要无色无味,韧性最强的!秋月,去准备银针,要最细的!再备一个干净的小炭炉和熨斗!”

工坊内外瞬间从死寂转为一种紧绷的忙碌。秦婉娘几乎是扑到书架前,疯狂翻找母亲留下的那几本旧册子;陈默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秋月也小跑着去准备东西。

江文渊却没有离开,他走到织机旁,俯身仔细查看了那断裂的创面,手指虚虚拂过凌乱的丝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断裂处经纬受损严重,需先理顺,否则接续后纹理亦难平滑。”他轻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

沈知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顾不上避嫌,凑上前去,学着江文渊的样子,屏住呼吸,用指尖极其小心地去理顺那些比头发丝还细的、纠缠在一起的丝线。这项工作极其考验耐心和眼力,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更大的损伤。

工坊里只剩下几人压抑的呼吸声,和丝线被极其轻柔拨动的细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秦婉娘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欢呼:“找到了!东家!找到了!真的是‘缀云补天’法!”

她捧着那本泛黄的笔记,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沈知微和江文渊立刻围了过去。笔记末页的夹缝里,果然用极细的朱砂笔写着一段密麻麻的小字,所述方法与江文渊刚才所言分毫不差,甚至更加详尽!

希望,如同暗夜里重新点燃的烛火,虽然微弱,却真实地亮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云锦工坊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秦婉娘成了绝对的主宰,沈知微和秋月打下手,按照笔记上的方法,一点点地,用比绣花还要精细百倍的手法,尝试接续那断裂的锦缎。江文渊并未久留,指点出方法后便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他留下的那线生机,却支撑着工坊里的每一个人。

陈默则守在外面,处理一切庶务,挡住所有试图探听消息的人,连沈文渊和林氏都被瞒得死死的,只说是云锦到了最紧要的收尾阶段,不能有任何打扰。

时间在极度专注和紧绷的神经中飞速流逝。每接上一根丝线,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秦婉娘的眼睛熬得通红,拿针的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痉挛,但她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第三天清晨,当最后一根断裂的丝线被完美接续,秦婉娘用微热的熨斗隔着薄帛,小心翼翼地在接缝处熨烫过后,她几乎是脱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沈知微和秋月也累得几乎虚脱,但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接续处。

光线从窗户透进来,落在那匹历经劫难的“流云锦”上。玄青的底色依旧深邃,七彩的云纹流畅地铺展,那处曾经断裂的地方,竟真的几乎看不出痕迹!只有凑到极近处,仔细分辨,才能看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与其他纹理略有不同的光泽。

成功了!“缀云补天”,真的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和疲惫同时袭来,沈知微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被秋月赶紧扶住。秦婉娘则又哭又笑,情绪几乎失控。

然而,还没等她们从这绝处逢生的狂喜中缓过气来,老仆沈福就面色凝重地敲响了工坊的门。

“小姐,漕帮的韩管事来了,说有急事。”

沈知微心头一紧,强撑着走出去。韩管事等在院中,见她出来,立刻上前低声道:“东家,刚得的消息。冯公公那边,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昨天夜里,他派了那个钱太监,去了一趟柳家!”

沈知微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冯公公在这个时候去见柳家?是什么意思?施压?还是……找到了替代品?

“还有,”韩管事脸色更沉,“我们安排在柳家外头的人发现,柳明玥今天一早,带着几个心腹管事,匆匆出城往码头方向去了,看方向……像是要去松江府。”

松江府?那是江南织造的大本营,也是宫中采办的重要地点之一!柳明玥此时去松江府,目的不言而喻!

冯公公的催促,柳家的动向,都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沈知微心上。云锦虽然接续成功,但距离最终完成还有最后一点收尾工作,而且,如何在这最后关头保住云锦和商会,成了比织造本身更严峻的考验。

她立刻回到书房,铺开纸笔,飞快地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那位“顾表舅”顾安时,信中语气恭谨,只提及商会近日忙于织造,无暇他顾,云锦之事波折重重,恐难如期,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求助之意。她想知道,那位“张御史”一派,在面临冯公公可能转向柳家的情况下,会作何反应。

另一封,则是给江淮。信写得更简单,只说了柳明玥前往松江府之事,询问他对此有何看法。

信送出去后,便是更加焦灼的等待。时间只剩下最后七天。

第二天,顾安时那边没有回音。倒是江淮,再次不请自来。

他这次脸色比上次更加凝重,见到沈知微,直接问道:“柳明玥去松江府的消息,确实?”

“韩管事亲眼所见。”沈知微点头。

江淮沉吟片刻,冷笑道:“她这是想去搬救兵,或者说,想去截胡。松江府织造局里,有她柳家的人,也有冯公公的老关系。她此去,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设法让松江织造局拿出能替代云锦的极品锦缎,让冯公公有理由放弃你们;二则是,万一你们的云锦真的织成了,她也要想办法在半路上,或者通过松江那边的关系,把这功劳抢过去,至少,要分一杯羹。”

沈知微听得心头发寒。柳明玥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江掌柜,我们该如何应对?”

江淮看着她,目光深邃:“冯公公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祥瑞,去固宠,去达成目的。松江织造局就算能拿出好东西,也未必能完全替代你这失传已久的‘流云锦’。所以,关键在于,你的云锦,必须是真的‘独一无二’,而且,要让他觉得,只有从你这里得到,才是最稳妥、最能体现他‘慧眼识珠’的。”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有时候,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有时候,让需要这‘炭’的人,知道还有别人也盯着这‘炭’,这‘炭’才会显得更加珍贵。”

沈知微心领神会。江淮是在暗示她,不仅要确保云锦的品质,还要巧妙地让冯公公知道,柳家,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势力(比如顾安时背后的张御史一派?)也在打云锦的主意,从而增加她手中的筹码!

“我明白了,多谢江掌柜指点。”

“不必谢我。”江淮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不想这匹好不容易重现于世的云锦,落入宵小之手。你好自为之,时间不多了。”

送走江淮,沈知微独自在书房里踱步。江淮的点拨让她看到了另一条路,但具体如何操作,却需万分谨慎。

就在这时,沈福又来禀报,顾安时回信了。

沈知微立刻拆开信。顾安时的回信写得冠冕堂皇,先是安慰她不必过于焦虑,云锦之事尽力即可,后又隐晦提及,京城清流一向反对奢靡之风,对于过于精巧耗费之物,多有非议,望她权衡利弊,莫要因小失大,辜负了某些大人物的“回护之恩”。

通篇下来,核心意思依旧没变:不支持她交出云锦,甚至隐隐希望她“织不成”或者“主动放弃”。

沈知微看着这封信,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这张御史一派,果然只是将父亲归来作为打击政敌的工具,对于商会和云锦可能带来的变数,他们选择保守和压制。

云锦工坊那扇紧闭了好几日的门,终于在第七天的清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缓缓推开。

秦婉娘站在门口,逆着晨光,身形摇摇欲坠,眼窝深陷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涅槃重生的光芒。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素白锦缎仔细包裹的长形物件。

一直守在外间的沈知微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咚咚声。她没有立刻去接,只是看着秦婉娘。

秦婉娘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怀中之物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虔诚地,平放在旁边早已擦拭干净的长条案几上。然后,她颤抖着手,一层层,解开了那素白的包裹。

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光华流泻而出!

案几上,那匹完整的“流云锦”静静铺陈。玄青的底色深邃如子夜苍穹,其上用肉眼难辨的极细金线、银线与七彩丝线织就的流云纹,层层叠叠,舒卷翻涌。晨曦透过窗棂,落在锦缎之上,那云纹竟仿佛活了过来,流光溢彩,变幻出万千霞辉,瑰丽绚烂到了极致,却又透着一股沉淀了岁月、源自古老技艺的庄严与磅礴!

成功了!历经断裂的劫难,动用失传的古法,这匹凝聚了母亲遗泽、秦婉娘心血和整个商会期望的云锦,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沈知微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拂过那冰凉柔滑、仿佛蕴藏着云海生息的缎面。真实的触感传来,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酸楚、狂喜和后怕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眼眶。

她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几乎站立不稳的秦婉娘,声音哽咽沙哑:“婉娘……我们……做到了!”

秋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连闻讯赶来的陈默,看着那匹光华夺目的锦缎,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短暂的狂喜之后,更沉重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云锦织成了,但如何保住它,如何应对虎视眈眈的各方,成了摆在眼前最棘手的问题。冯公公的十日之期,只剩下最后三天。

沈知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开始部署。她让秋月扶着秦婉娘去好好休息,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又吩咐陈默,将云锦重新仔细收好,秘密存放在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地方,加派人手看守,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做完这些,她回到书房,铺开纸笔,准备给冯公公写一封措辞谨慎的回信,告知云锦已成,但需最后“蕴养”两日方能呈现最佳状态,以期暂时稳住对方,争取最后布局的时间。

然而,就在她凝神思索措辞之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老仆沈福惊慌失措的声音:

“小姐!小姐!门外……门外来了好多官差!还有……还有那位柳家小姐也来了!说是……说是要查封咱们商会,捉拿……捉拿私织禁锦、意图不轨的钦犯!”

钦犯?!私织禁锦?!

沈知微手中的笔“啪”地掉在纸上,溅开一团墨迹。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煞白。柳明玥!她竟然动用官差,直接扣上了“私织禁锦”这等杀头的罪名!这是要赶尽杀绝,连最后周旋的余地都不留!

“他们到哪里了?!”沈知微厉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已经……已经到前院了!”沈福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沈福道:“去告诉陈先生,守好库房和工坊,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动!秋月,跟我去前院!”

她带着秋月,刚走出书房院子,就看到前院已被一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堵住。柳明玥穿着一身绛紫色华服,披着白狐裘斗篷,站在那群衙役前面,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志在必得的笑意。她身旁,站着那个之前来传过话的、面色倨傲的钱太监,还有吴江县衙的刑房书办。

“沈知微,”柳明玥看着她,声音如同淬了冰,“你胆子不小啊!竟敢私藏古法,织造这僭越规制的‘流云锦’,意图何为?莫非想效仿前朝旧事,以奇技淫巧媚上祸国不成?!”

这顶帽子扣得又大又狠!直接将云锦和谋逆挂钩!

钱太监尖着嗓子帮腔:“沈氏,冯公公念你年幼无知,此前多有宽容。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织造此等违禁之物!今日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何话说!”

那刑房书办也板着脸,一挥手:“来人!将沈知微拿下!查封沈家及‘江南织造商会’,一应财物织机,悉数封存待勘!”

衙役们轰然应诺,就要上前拿人。

“我看谁敢!”沈知微猛地向前一步,挡在秋月身前,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柳明玥和钱太监,“柳小姐,钱公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锦乃家母遗泽,商会依古法复原,何来私织禁锦一说?有何规制指明‘流云锦’为禁物?倒是你们,无凭无据,擅动官差,强闯民宅,污蔑良善,莫非这吴江县,已成了你们柳家的一言堂?!这大明朝的王法,还管不管用?!”

她声音清越,字字铿锵,竟一时将那些衙役镇住。

柳明玥脸色一沉,没想到沈知微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强硬。她冷笑一声:“巧舌如簧!证据?待查封了你这商会,搜出那匹僭越之物,自然就是铁证!给我拿下!”

眼看衙役们又要动手,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平静,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谁说‘流云锦’,是禁物?”

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分开,两个人并肩缓步走来。左边一人,穿着半旧青衫,面容精明,正是徽商江淮。而右边一人,同样一身青衫,却洗得发白,身形颀长,面容俊朗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郁之气,正是那个神秘的江文渊!

两个“江淮”,竟在此刻,同时出现!

柳明玥和钱太监的脸色瞬间变了。尤其是钱太监,看到江文渊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惧和难以置信,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江淮走上前,先是对着那刑房书办拱了拱手,又看向钱太监,脸上带着商人惯有的笑,眼神却冷:“钱公公,柳小姐,好大的阵仗。不过这‘流云锦’是否违禁,恐怕不是二位空口白牙就能定的吧?据江某所知,宫内织造局典籍中,并无此锦为禁物的记载。倒是前朝《天工录》有载,此锦乃祥瑞之兆,非大功勋者不得赐用。不知钱公公和柳小姐,依据的是哪一条宫规律法?”

他这话,直接将对方的指控顶了回去,还隐隐点出云锦的珍贵。

柳明玥银牙暗咬,强自镇定道:“江淮!这里没你的事!你一个商贾,休要插手官非!”

江淮笑了笑,还未说话,他身旁的江文渊却上前一步。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柳明玥和面色惊疑不定的钱太监,最后落在沈知微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转向钱太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如意,十年不见,你这搬弄是非、构陷良善的本事,倒是见长。”

钱太监被他直呼其名,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是……”

江文渊并不理会他的惊恐,继续淡淡道:“回去告诉冯大伴,这匹‘流云锦’,我要了。他若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命令口吻。那钱太监竟是吓得浑身一抖,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连声道:“是……是……奴才……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公公!”说完,竟是看也不敢再看江文渊和那匹云锦,对着那群衙役胡乱一挥手,带着人狼狈不堪地匆匆离去,连柳明玥都顾不上了!

柳明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完全不明白,这个看似落魄的书生,为何仅仅一句话,就能将冯公公的心腹吓成那般模样?!他到底是谁?!

江淮此时才对着柳明玥,皮笑肉不笑地道:“柳小姐,官差都走了,您……还要继续查封吗?”

柳明玥脸色青白交加,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江淮”,又看看神色平静的沈知微,知道今日之事已不可为。她狠狠瞪了沈知微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走着瞧”,便也带着满腹的惊疑和不甘,拂袖而去。

转眼间,前院剑拔弩张的局面,竟因这两人的突然出现,瞬间冰消瓦解!

沈知微看着眼前并立的两个“江淮”,心中亦是波澜起伏。她终于可以肯定,江文渊的身份绝不简单,连冯公公的心腹都对他畏惧如虎!而徽商江淮与他一同出现,态度恭敬,显然关系匪浅。

她定了定神,上前对着二人深深一福:“多谢二位先生再次出手相助。”

江淮摆了摆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文渊,对沈知微道:“沈东家不必多礼。今日之事,若非文渊在此,恐怕难以善了。”他顿了顿,解释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族弟,江文渊。我们……同名不同字。”

族弟?同名?沈知微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名字相同,气质却迥异!

江文渊对着沈知微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这个身份,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她身上,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云锦既成,便是怀璧其罪。冯保(冯公公)那里,我暂且替你挡下,但他绝不会死心。柳家更不会善罢甘休。”

他称呼冯公公的本名“冯保”,语气自然,仿佛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至于这匹锦……”江文渊看向沈知微,眼神深邃,“你打算如何处置?”

沈知微迎上他的目光,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江文渊身份超然,连冯公公都忌惮,他若要这云锦,自己根本保不住。但他几次相助,似乎又并无强取豪夺之意。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云锦虽成,然福祸难料。沈知微人微言轻,恐难守护此物周全。若……若江先生觉得此锦尚有可用之处,沈知微愿……借花献佛。”她没说“献”,而是用了“借”,留下了一丝余地。

江文渊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半晌,他嘴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似是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你倒是个明白人。”他淡淡道,“不过,这锦缎,还是留在你这里。”

沈知微一愣。

江文渊继续道:“它不仅是一匹锦,更是你,和你的‘江南织造商会’,如今最大的护身符,也是……搅动这潭死水的石子。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指引,告诉你该将它‘送’给谁,又如何去‘送’。”

他话中有话,沈知微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云锦不能轻易交出,要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成为谈判的筹码,甚至……反击的武器。

“沈知微……谨遵先生吩咐。”她再次福身。

江文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对江淮示意了一下,两人便一同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的身影,沈知微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