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宛臻,你也有今天。”许柳氏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支银簪,“只要今日这出勾引亲舅舅的戏码传出去,你清白尽毁,看你还怎么攀高枝!”
林誉业在一旁搓着手,眼里满是贪婪:“事成之后,八百两银子,一分不许少!”
“你们……真该死!”柳宛臻挣扎着,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窒息感翻涌上来。
她看着许柳氏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竟画着她与林誉业的画像,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就在许柳氏要将画像塞到她怀里时,柳宛臻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满是冷汗。
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卧房里的陈设安然无恙,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
柳宛臻攥紧身下的锦被,眼底瞬间冷了下来,林誉业背后的人果真是许柳氏,真让人毫不意外。
夜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带着丝丝凉意,吹得帐幔轻轻晃动。
柳宛臻抬手拭去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方才噩梦里的窒息感仍残留在胸腔,让她呼吸都带着几分滞涩。
许久不梦魇,让她差点将这件事忘了。
梦中之事似乎会随着现实之事改变,比如曾经许柳氏想让她嫁给秦文禹,可现实中秦文禹已死,梦中许柳氏便换了方法构陷她。
梦中与现实,似乎息息相关,不过可惜的是她也只能窥探到冰山一角。
林誉业好歹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竟然……
天刚蒙蒙亮,柳宛臻便唤来秋叶,“去让管家把昨夜盯梢的人叫来,我要知道我那舅舅此刻在哪。”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管家便来回话:“回小姐,人一早便出了城南的客栈,往东街的赌坊去了,此刻还在里面没出来。”
“赌坊……”柳宛臻唇角勾起一抹冷嗤,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起身换了身素净的常服,又让秋叶取来一小袋碎银揣在袖中,“备车,我要亲自去东街。”
马车停在赌坊斜对面的巷口,为了不引人注意,柳宛臻吩咐人将马车驾回去,自己去了旁边的小巷子。
“吩咐人把林誉业引出来。”
暗处出来个黑衣人,拱手领了命,便即刻踏进了赌坊,凑到林誉业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誉业正因输光了筹码烦躁,听闻有人在外“送钱”,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出赌坊,一进小巷,看见柳宛臻,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宛臻!你怎么在这?是不是想通了,要帮衬舅舅一把?”
他搓着手凑上前,眼神直勾勾盯着柳宛臻的衣袖,显然以为她带了银子:“你看舅舅今日手气背,输得精光,这赌坊的人还等着要债呢。你先借舅舅一百两,等日后舅舅翻了本,加倍还你!”
柳宛臻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靠近,语气冷淡:“舅舅,昨日我已说过,柳府没有随手给外人扔银子的道理。赌债是你自己欠的,该你自己还。”
“外人?”林誉业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语气也沉了下来,“我可是你亲舅舅!柳宛臻,你简直跟你娘一样没良心!”
见柳宛臻依旧不为所动,林誉业想起许柳氏的话。
只要毁了她的清白,八百两银子立马到手。
眼下小巷偏僻,四周又没人,正是好时机。
他眼神一狠,犹豫不过一瞬,猛地冲上前,伸手就去掐柳宛臻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想扯她的衣领:“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白眼狼,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柳宛臻早有防备,身体灵活地一侧,避开他的手。
不等林誉业反应,她袖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抵在他的脖颈上,刀刃冰凉的触感让林誉业瞬间僵住。
柳宛臻凑近他,声音里满是嘲讽:“舅舅,你想做什么?”
匕首又往他脖颈压了几分,林誉业能清晰感觉到刀刃贴着皮肤的刺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宛臻,我是舅舅,你这是干什么?”
“哪来的舅舅?这里只有一个企图辱我清白的狗东西!”
柳宛臻嘴里的话毫无温度。
林誉业哪里还敢有半分歹念,慌忙求饶:“宛臻,是舅舅糊涂,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糊涂?”柳宛臻嗤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你是被许柳氏许的八百两银子迷了心窍吧?她让你来毁我清白,你就真敢对我动手?林誉业,你可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
林誉业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柳宛臻手腕微微用力,匕首在他脖子上划开一道细浅的血痕:“说!许柳氏让你怎么做?”
柳宛臻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匕首又往下压了压,血珠顺着刀刃缓缓滑落。
林誉业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她给了我一张你的画像,说到时候拿出来,是你勾引的我……”
外甥女勾引亲舅舅,好恶毒的计谋。
柳宛臻眼底寒光更甚,果然一切都和梦里对上了。
她手腕微收,匕首却没离开他的脖颈:“那张画像现在在哪?”
“在、在我客栈的枕头底下!”林誉业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动就被刀刃划破喉咙。
柳宛臻盯着他慌乱的眼神,确定他没敢说谎,才缓缓收回匕首。
刀刃离开脖颈的瞬间,林誉业像脱了力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
林誉业瘫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抬头看柳宛臻,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恐惧:“宛、宛臻,那……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柳宛臻垂眸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走吧。”
话音刚落,林誉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巷口狂奔,脚步慌乱得几乎要摔倒。
他只想着离柳宛臻越远越好,丝毫没察觉身后那道骤然变冷的目光。
柳宛臻眼底寒光一闪,手腕骤然发力,手中的匕首如一道冷箭般直直飞出,精准地刺入林誉业的后脖颈。
“呃……”林誉业的身体猛地一僵,奔跑的动作瞬间停滞,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后颈,却只摸到一片温热的粘稠。
下一秒,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宛……宛臻,我是舅舅啊,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林誉业口吐鲜血,缓缓朝走过来的柳宛臻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