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脆皮麻薯”编写的《摸金诡事录》,小说主人公是林远山王德发,喜欢看悬疑灵异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摸金诡事录小说已经写了155081字。
摸金诡事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若羌县城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沙雾中。林远山推开”老马家”旅馆吱呀作响的木窗,夹杂着细沙的风立刻灌了进来。街道对面的馕坑已经升起袅袅炊烟,烤馕的香气混合着沙漠特有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
“老林,快看这个!”王胖子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从若羌旧书摊淘来的《西域风物志》,油渍斑斑的指尖点着一幅模糊的版画,”千佛洞在唐朝时候叫’沙海佛窟’,说是高僧昙无谶开凿的,里头藏着能镇压沙魔的佛经。”
林远山接过泛黄的书页,手指抚过那些褪色的墨迹。版画上的洞窟轮廓与玉牌背面的地图隐约吻合,但缺少关键细节。他翻开昨夜整理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从丝绸残卷上破译的只言片语:”沙曼…沉睡…佛骨…月蚀…”
阿迪力端着三碗冒着热气的奶茶推门而入,浓郁的奶香立刻充满了狭小的房间。”卡德尔老人说,千佛洞现在被流沙埋了大半,”他放下镶着铜边的木碗,”要找熟悉路线的向导得去米兰镇,那里还住着几个当年参与过文物普查的老驼工。”
三人匆匆喝完咸香醇厚的奶茶,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林远山特别检查了那面青铜镜——镜面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吉普车驶出若羌县城时,太阳已经升到了胡杨树梢。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在热浪中微微摇曳,树皮上布满风沙刻蚀的纹路。阿迪力转动方向盘拐上一条几乎被沙土掩埋的便道,车身立刻剧烈颠簸起来。
“这是去米兰的近路,”他解释道,黝黑的手指敲了敲仪表盘上的指南针。指针正在不正常地颤动,时而顺时针转半圈,时而剧烈抖动。”从昨天开始就这样,”阿迪力皱眉道,”像是整个罗布泊的磁场都乱了。”
王胖子在后座清点装备,突然骂了句脏话:”操!水袋漏了!”他举起一个瘪掉的军用储水袋,底部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器划开的。
林远山接过水袋仔细检查,切口边缘整齐,绝不是自然破损。”有人动过我们的装备,”他沉声道,”昨晚在旅馆…”
话音未落,吉普车突然一个急刹。前方沙地上,十几只沙狐正围成一圈,疯狂刨着什么。见车辆靠近,这些沙漠精灵立刻四散而逃,露出沙坑里半掩埋的一具尸体——穿着现代探险服,胸口插着一把英吉沙小刀。
“是周明的人!”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昨天在月影之城见过这个光头!”
林远山戴上手套跳下车。尸体尚未完全僵硬,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致命伤是心脏处的那一刀,但更奇怪的是,死者的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掰开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块沾血的玉片,上面刻着半个残缺的月牙图案。
“这是…”林远山将玉片对着阳光观察,突然脸色大变,”快回车上去!”
但为时已晚。沙地突然塌陷,吉普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阿迪力猛踩油门,车轮却只在流沙中空转,溅起一片黄沙。林远山拽着王胖子冲向最近的一块裸露的岩层,身后的沙地如同活物般蠕动,形成一个直径十余米的漩涡。
“流沙坑!”阿迪力绝望地拍打方向盘,”怎么会突然出现…”
吉普车已经下沉到车门位置。阿迪力踹开车窗爬上车顶,从急速下沉的车厢里抢出几个背包。当车身完全没入沙海时,他纵身一跃,勉强抓住林远山伸来的登山杖。
三人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价值二十多万的装备车消失在沙海之中。更糟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大部分补给都在车上。
林远山抹去脸上的沙尘,举起那块带血玉片,”这是诱饵。看这个断口,明显是从某个完整器物上硬掰下来的。”
王胖子检查着抢救出来的背包:”就剩三瓶水、两个馕、一把工兵铲和青铜圆盘、月牙和铜镜…老林,你的笔记本呢?”
林远山脸色一僵——记录着所有线索和破译笔记的本子落在了车上。现在他们只剩玉牌背面的简图和记忆中零散的线索。
阿迪力眯眼望向远处:”米兰镇离这里还有十五公里。没有车,我们得走到天黑才能到。”
正午的太阳炙烤着戈壁滩,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东北方向行进。沙丘起伏如同凝固的波浪,每一步都会陷到脚踝。偶尔有蜥蜴从脚边窜过,在滚烫的沙地上留下一串细小的痕迹。
走了约两小时,王胖子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什么?”
沙丘背面露出半截歪斜的木桩,上面缠着褪色的布条。走近才发现是牧民用来标记水源的”托克马克”——但水井早已干涸,只剩一个三米深的沙坑。
“休息一会,”林远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三人躲在木桩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里,轮流抿着所剩不多的水。
阿迪力从腰包里掏出几颗沙枣分给大家:”含在嘴里,能生津止渴。”这种沙漠植物的果实皱巴巴的,入口却酸甜多汁,是当地人的解暑圣品。
正当三人恢复体力准备继续赶路时,林远山注意到沙坑底部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滑下沙坑,扒开表层的沙子,露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用汉文和维吾尔文写着”危险!勿近!”字样。
“五十年代地质队的警告牌,”林远山拂去上面的沙粒,”这下面可能有不稳定的地质结构…”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沙子突然塌陷!阿迪力眼疾手快抛出绳索,林远山在坠落瞬间抓住绳头,整个人悬在一个新出现的洞口边缘。洞口直径约一米,黑黢黢的看不到底,阴冷的气流从下方涌上来,带着霉味。
“拉我上去!”林远山喊道,同时用手电照向洞内。光束穿透黑暗,隐约照出下方五米处的一个平台,平台上散落着几个木质货箱,箱体上印着褪色的”1957″字样。
三人合力将林远山拉上来后,王胖子趴在洞口张望:”像是个人工开凿的竖井…会不会是当年地质队的补给站?”
阿迪力摇头:”太深了,而且位置不对。米兰一带的地下水位很高,挖这么深会渗水。”
林远山思索片刻,从背包取出青铜镜,对着阳光调整角度。镜面反射的光斑照在洞口内壁上,墙壁上竟刻着几个模糊的佉卢文字符——”仓”、”月”、”藏”。
“这不是地质队的工程,”林远山声音发紧,”这是个月亮神庙的地下仓库!古人利用流沙作为天然屏障,那些货箱可能是后来人无意中掉进去的。”
王胖子兴奋地搓手:”那还等什么?说不定下面有宝贝!”
“太危险,”阿迪力反对,”没有绳索,下去就上不来了。而且…”他指了指正在西沉的太阳,”天黑前必须赶到米兰,夜里沙漠温度会降到零下。”
林远山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做标记,等从米兰回来再探查。他用工兵铲在洞口旁的石头上刻了个箭头,又堆了几块黑色砾石作为记号。
继续前行两小时后,米兰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这座比若羌更小的镇子以保存完好的唐代戍堡闻名,几十户人家散居在古城墙周围。夕阳将夯土城墙染成橘红色,城墙上的瞭望塔投下长长的影子。
三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镇子时,立刻引来了居民好奇的目光。几个戴着绣花小帽的维吾尔族妇女停下手中的活计,窃窃私语着。路边卖烤包子的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炭火映照着他古铜色的脸庞。
“亚克西姆赛斯,”阿迪力用维吾尔语问候,然后说明了来意。
老人听完,深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找依明江?他早就不带人进沙漠了。”说着递过来三个刚出炉的烤包子,焦黄的面皮上沾着黑芝麻,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林远山接过包子,烫得在两手间来回倒腾。咬开酥脆的外皮,滚烫的羊肉馅混合着皮牙子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他忍着烫三两口吃完,又买了几个揣在怀里。
“为什么依明江不带人进沙漠了?”林远山问。
老人摇摇头,用生硬的汉语说:”五年前…驼队…就他一个人回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沙曼吃了其他人。”
正说着,街角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材高大的维吾尔族老人拄着胡杨木拐杖走来,银白的胡子垂到胸前,左眼蒙着黑眼罩,右眼却炯炯有神。他穿着传统的袷袢(qiā pàn),腰间别着一把古老的英吉沙小刀。
“那就是依明江,”烤包子老人低声道,”米兰最后的驼队向导。”
依明江走到三人面前,独眼锐利地打量着他们:”汉人?来找千佛洞?”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却异常流利。
林远山点点头,正要说明来意,老人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独眼紧盯着林远山脖子上挂着的青铜月牙,脸色骤变。
“月神印记!”他松开手后退两步,在胸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你们去过月亮井了?”
三人面面相觑。林远山谨慎地回答:”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古代遗迹…”
“跟我来,”依明江打断他,转身走向镇子边缘的一座土坯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人的房子低矮简陋,却出奇地整洁。墙上挂着几张发黄的老照片,显示着年轻时的依明江带领驼队在沙漠中行进的场景。屋角摆着个铜茶炊,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依明江给每人倒了碗砖茶,然后从木箱里取出一卷残破的羊皮地图,在矮桌上摊开。地图上用红黑两色标注着米兰周边的地形,其中一个红点特别醒目,旁边用维吾尔文写着”沙曼之穴”。
“千佛洞分三层,”老人粗糙的手指划过地图,”上层是唐代佛窟,中层是汉代戍堡,最下层…”他顿了顿,”是贵霜人修建的祭坛,用来镇压沙魔。”
王胖子凑近看地图:”沙魔真的存在?”
依明江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五年前,我带考古队去找千佛洞。流沙移动,露出了下层入口…”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贯穿留下的,”只有我逃出来,因为我有这个。”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璧,上面刻着与林远山的青铜月牙相似的纹路。
老人喃喃道,”月牙开天,玉璧通地,铜镜照人。传说只有集齐三器,才能安全进入最下层的祭坛。”
阿迪力突然问道:”祭坛里到底有什么?”
依明江摇摇头:”没人知道。下去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永远消失。但传说那里藏着能控制沙漠的秘密…”他指了指林远山脖子上的月牙,”你们已经被标记了,沙曼会一直追踪持有钥匙的人。”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西方的沙丘后。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颗粒在摩擦。依明江猛地站起身,迅速拉上厚重的羊毛窗帘。
“起风了,”他低声道,”今晚别出门。沙曼最喜欢在风夜狩猎…”
夜深人静时,林远山躺在客房的地毯上辗转难眠。窗外风声呜咽,沙粒拍打着窗棂,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他悄悄取出青铜镜,借着月光观察。镜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是他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站在他身后的高大轮廓!
林远山猛地回头,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再看向镜面,那个影子依然存在,而且似乎更近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紧接着是依明江的怒喝和打斗声。林远山跳起来踹开房门,正好看见一个黑影翻过院墙消失不见。依明江跪在院子里,捂着流血的肩膀。
老人咬牙道,”来抢玉璧的…”
王胖子提着工兵铲冲出来:”跑了两个,打晕一个绑在厨房了!”
被绑的是个精瘦的年轻人,满脸沙尘,右手虎口处纹着那个熟悉的符号——圆圈内接三角形。无论怎么审问,他都一言不发,只是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林远山脖子上的月牙。
“守门人的标记,”依明江包扎着伤口说,”他们是一群疯子,相信释放沙魔能得到永生。”
林远山检查了从袭击者身上搜出的物品:一把英吉沙小刀、半块馕、还有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着千佛洞和几个红叉,最新一个就在米兰镇附近。
“他们在找什么?”王胖子挠头问。
依明江冷笑一声:”沙曼之眼。传说是一块能控制流沙的红宝石,藏在千佛洞最下层。”
天亮前,被俘的袭击者竟然挣脱绳索逃走了,只在院子里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更令人不安的是,依明江的玉璧不见了。
“我们必须立刻出发,”老人脸色阴沉,”一旦让他们先找到沙曼之眼…”
晨光熹微中,五人小队(依明江坚持带上他的孙子,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艾山)骑着骆驼离开米兰镇。与吉普车不同,骆驼稳稳地行走在松软的沙地上,铃铛声在寂静的沙漠中格外清脆。
依明江指着东北方向的一片雅丹地貌:”千佛洞就在’魔鬼城’边缘,被流沙掩埋了大半。现在刮的是东南风,可能会露出新的入口。”
林远山注意到老人说话时不断揉搓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戴着一枚奇特的铜戒指,戒面是个微缩的星盘。”风向仪,”注意到林远山的目光,依明江解释道,”祖传的,比你们汉人的指南针靠谱。”
正午时分,他们抵达了一片奇特的区域。这里的雅丹岩柱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形状,像是被精心雕刻过。更奇怪的是,岩柱表面布满了人工开凿的凹槽,组成某种流体导向系统。
“古代水利工程,”林远山跳下骆驼检查,”用来收集和导流雨水…但为什么建在沙漠里?”
依明江指向远处一座特别高大的岩柱:”那是标记。千佛洞入口就在它正西一百步的位置——如果没被流沙掩埋的话。”
五人牵着骆驼来到指定地点,却只看到一片平坦的沙地。艾山突然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沙面,然后兴奋地跳起来:”下面有空腔!我听到水流声了!”
林远山激动地说,”沙层不会太厚,挖!”
众人轮流用工兵铲挖掘,一小时后,铲尖终于碰到了硬物——一块刻满符文的圆形石板。石板中央有三个凹槽,形状与他们丢失的玉璧完美契合。
“需要三把钥匙…”林远山脸色难看,”现在缺了玉璧。”
依明江却露出神秘的微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那枚被认为被盗的玉璧!”调包计,”老人狡黠地眨眨眼,”昨晚我就料到会有人来偷。”
三人将各自的器物嵌入凹槽。随着最后一件就位,石板上的符文逐一亮起蓝光,整个地面开始轻微震动。突然,石板无声无息地滑向一侧,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竖井,井壁上嵌着生锈的铁梯。
“我先下,”依明江拦住想要打头阵的林远山,”下面是我们的地盘。”
老人点燃自制的骆驼油灯,橘红色的火苗在井口的气流中摇曳。他刚要踏上铁梯,井底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颗粒在流动、碰撞…
依明江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不对!这不是千佛洞的入口!这是——”
话音未落,一股沙柱如同活物般从井口喷涌而出,瞬间将老人吞没!林远山想冲上去救人,却被艾山死死拽住。沙柱在空中扭曲变形,隐约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没有五官的脸部正对着他们,然后…
轰然溃散。
依明江消失了,只剩那盏油灯滚落在沙地上,火苗顽强地跳动着。井口再次被流沙填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艾山跪在地上,用维吾尔语低声祈祷。王胖子脸色惨白,手里的工兵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林远山捡起油灯,灯光映照下,沙地上浮现出一串奇怪的脚印——像是人的足迹,但每只脚只有三根趾头,而且深得不可思议…
“沙曼的标记,”艾山颤抖着说,”它带走了爷爷…”
远处,一阵沙尘暴正在地平线上集结,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向众人压来。更可怕的是,沙尘中隐约可见几个高大的黑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