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有些闷的慌,出来走走。”镇国公老夫人爽朗地说道。
上官棠看着这般硬朗大气的母亲,想到女儿梦境中所说的她的结局,没忍住眼眶一红,泪水无声流了满面。
“娘!”
上官棠没忍住抱住老夫人痛哭起来。
镇国公老夫人眉眼微凛,“侯府欺负你了?”
女儿并不柔弱,便是她的父兄出事,她也不该哭的这般伤心欲绝。
“芙儿,你娘是不是受欺负了?”二舅母原氏上前,小声询问。
应羽芙看着面前一身温婉气息的二舅母,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憔悴,想来是为二舅舅入天牢的事情而发愁。
想到梦境中她的惨烈结局,应羽芙心头微哽。
“的确是受欺负了。”应羽芙道。
原氏顿时脸色微凝,“欺人太甚,莫是看我们镇国公府近期出事,侯府便以为我们好欺负了?”
“二舅母,你别动气,你现在怀着弟弟妹妹呢,别伤了身子。”应羽芙道。
“你这孩子,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和妹妹?”原氏下意识抚了抚肚子,这一胎,大夫说是双胎。
应羽芙的眼睛清澈明亮:“二舅母,就是弟弟和妹妹,是龙凤胎呢。”
二舅母目前怀孕三个月左右,梦境中二舅母被人恶意侵犯,那时她已经怀孕六个月有余,肚子寻常孕妇都要大。
那些恶人故意用侵犯那样的恶心方式,将她生生折磨至死,一尸三命,鲜血染红了半个屋子。
想到此,应羽芙握着二舅母的手不由微微一紧 。
原氏没有注意到,却因为她的话,眼中浮现浓浓的温柔。
“好,那二舅母就相信芙儿了。”原氏道。
原氏又看向一旁的应羽昙,“几个月不见,昙儿好像长高了些许。”
应羽昙害羞地笑了笑,软软地叫:“二舅母。”
原氏顿时面色柔和,她上前,牵住应羽野的小手,“昙儿真乖。”
这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
从小身体不好,大夫说很难长大成人,也是苦了她了。
但是更苦的,怕是是小姑子。
她不由看向上官棠。
此刻上官棠已经止了哭,正扶着老夫人看过来。
小姑子三个孩子,卓修患有疯傻之症,昙儿先天体弱,恐活不到成年,唯有芙儿还算正常。
威远侯府里又有大房的一双受宠的儿女,小姑子的处境,着实心酸。
“别在门口了,先都进去说话。”
镇国公老夫人看了众人一眼,视线在应羽芙和应羽昙两个外孙女身上看过来。
她先是慈爱地看了应羽芙一眼,又伸手,朝应羽昙招了招手。
“昙儿,来外祖母身边来。”
应羽昙立即走过,伸出小手牵住外祖母温暖的手。
镇国公老夫人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一大家子人进了里面。
一家人到了大堂入座,老夫人脸上慈爱的笑容缓缓收敛。
她严厉地看着上官棠,问:“棠儿,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先前哭的那么伤心,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上官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不由看向了应羽芙。
见上棠看向应羽芙,镇国公老夫人也看过来。
她瞪了上官棠一眼,“问你呢,你看芙儿作什么? 我们镇国公府的人,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怕事,有事说事。”
应羽芙立即上前一步,道:“外祖母,这件事情,得由我来说。”
“好,那就芙儿来说。”老夫人爽快应道,顺便叫室内的闲杂人等都退下了。
应羽芙道:“外祖母,我知道二舅舅是被谁所害。”
此言一出,不止老夫人等人惊住,便是上官棠也满脸吃惊。
先前芙儿只告诉她镇国公府未来的命运,可没说二哥是被谁所害。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应羽芙。
应羽芙道:“裕州地方官与户部左侍郎段余庆相互勾结,陷害给二舅舅。”
这个裕州地方官说的有些笼统,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二舅母的脸色却是霎时间惨白一片。
二表哥上官泓也不由的握紧双拳。
二舅母的娘家,就在裕州,二舅母的父亲任裕州知府。
老夫人没管二舅母,而是开口道:“户部左侍郎段余庆,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还是我们镇国公府未来的儿女亲家。”
段余庆的女儿,与上官泓三年前便订下了婚约。
应羽芙点头道:“是啊外祖母,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二皇子前天跟我说,镇国公府出事了,我不应该太张扬,所以二皇子正妃之位,便由应蘅芷来当,我当侧妃也是一样的。”
“岂有此理!”老夫人一拍桌案,怒色上涌。
她眼神锐利,盯着应羽芙,“芙儿,你答应了?”
应羽芙弯唇一笑:“外祖母,我要是答应了,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好!好!这才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好孩子。”
“我们镇国府男不纳妾,女不作妾,芙儿,二皇子想让你作妾,即便他是皇子,我镇国公府也不允。”
老夫人眸光如电。
说罢,她沉声道:“芙儿,至于你说的段余庆跟裕州那边勾结陷害你二舅舅这件事,可有证据?”
“有证据。”应羽芙道。
老夫人目光如炬,“芙儿,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儿戏。”
应羽芙道:“二舅舅与裕州青黄山山匪勾结贪污灾银的书信,都是二舅舅的贴身随从沈山干的,沈山跟随在二舅舅的身边多年,从小一同长大,他模仿二舅舅的笔迹十分拿手。
至于青黄山的那些山匪,都是原氏的人,而原氏,早就投靠了段家。
至于证据,就是那消失的一百万两白银,我知道那一百万两白银在哪里。”
“什么!”老夫人满眼震惊。
“芙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老夫人问。
应羽芙没打算瞒着他们,她直接道:“外祖母,你可知镇国公府未来的命运如何?”
老夫人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捏住桌案一角,眸光灼灼地看着应羽芙。
“芙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应羽芙道:“我得到了奇遇,具体是什么,不能对人言,但是我预知了镇国公府未来的命运,外祖母,二舅母,二表哥,你们可敢听?”
“有什么不敢?芙儿你尽管说来听听。”上官泓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