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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州的雨是缠人的,淅淅沥沥打在裕丰盐行的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萧景渊站在盐行大门外,指尖的剑穗被风吹得贴在手腕上,他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眼神冷得像檐角的冰棱。

陈嬷嬷被关在这里整整两日,若是出了差错,不仅沈清辞那边没法交代,藩王运粮的秘密路线也无处可知。

“殿下,门是从里面锁死的,好像没人。”

秦风推了推门板,沉声道,“会不会是王三提前收到消息,带着人跑了?”

“跑不了。” 萧景渊抬手按住剑柄,指腹划过冰凉的剑鞘:

“刚才看到后院的烟囱还在冒烟,里面肯定有人。你们从侧门绕过去,把门撞开,本王从正门吸将人引走。”

侍卫们立刻行动,秦风带着几人绕到侧院,手里的斧头高高举起,对着木门狠狠劈下。

“哐当” 一声巨响,侧门裂开一道缝,里面立刻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萧景渊趁机拔出长剑,一脚踹开正门,剑刃直指向内冲来的两个黑衣人:“不想死的,就别动!”

黑衣人没想到正门会突然被破,一时慌了神,被萧景渊的剑逼得连连后退。

秦风等人背后袭击,不动声色的将几人处理掉。

院子里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着地上散落的盐袋,空气里满是咸涩的气味。

后屋房门虚掩,萧景渊一脚踢开房门,秦风等人冲进房门将几个伙计团团围住。

伙计吓得脸色惨白,手指着墙角的一块石板:“在…… 在那里!扳动石板上的铜环,就能打开!”

萧景渊立刻让人移开石板,下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让侍卫点燃火把,率先跳下去,地窖不深,只有一人高,里面堆着些破旧的木箱,陈嬷嬷正靠在木箱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却还紧紧攥着怀里的东西。

“陈嬷嬷!” 萧景渊快步走过去,伸手想扶她。

陈嬷嬷猛地抬头,看到是他,眼里先是惊喜,随即又警惕地看向洞口:“殿下,小心!王三在上面设了陷阱,说是…… 说是等您进来,就把地窖封死!”

“已经处理了。”

萧景渊扶着她站起来,注意到她怀里的东西硬硬的。

陈嬷嬷这才松开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纸边已经被汗浸湿。

上面用炭笔写着弯弯曲曲的线条,是月牙河的路线图,还有一行小字:“三日后,丑时,运粮船过月牙河,直抵南门粮仓后巷。”

“这是……” 萧景渊接过纸条,指尖抚过那些歪斜的字迹,能想象出陈嬷嬷在黑暗里偷偷记录的模样。

“是老奴在地窖里偷偷画的。” 陈嬷嬷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

“王三跟手下说话时,老奴听到的藩王根本不是月底进攻,是三日后!运粮船走月牙河,就是为了给进攻的人送粮食!”

他立刻扶着陈嬷嬷往洞口走:“您先跟侍卫去驿站休息,本王得立刻给沈清辞送信,让她赶紧查月牙河。”

陈嬷嬷点头,走到洞口时又停下,从发髻里摸出个小小的铜片,上面刻着个 “漕” 字:“这是漕帮兄弟给老奴的,说拿着它去月牙河,能找到认识水路的老船夫,殿下记得把这个也告诉大小姐,或许能帮上忙。”

萧景渊接过铜片,指尖触到上面的纹路,心里泛起一丝细微的暖意,陈嬷嬷身陷险境,却还想着为查案留线索,难怪沈清辞如此信任她。

他把铜片放进怀里,对侍卫道:“好好照顾陈嬷嬷,别让她再受委屈。”

回到驿站时,雨还没停。

萧景渊坐在桌前,拿起笔飞快地写信,他没写太多客套话,只把月牙河的路线、运粮船的时间,还有陈嬷嬷给的铜片用途一一写清。

最后加了句 “月牙河水流湍急,查探时多带护卫,切勿单独行动”。

写完后,他把信和路线图一起封进信封,交给最得力的侍卫:“立刻骑马去京都,亲手交给沈大小姐,路上别耽误!”

侍卫接过信封,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泥水在雨夜里划出一道弧线,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萧景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铜片,沈清辞收到信后,定会立刻去查月牙河,以她的性子,怕是会亲自去,只希望她能听进去那句叮嘱,别冒失。

而此时的京都,夜色正浓。

沈清辞拿着萧景渊送来的信,坐在西跨院的烛火旁,指尖反复划过 “月牙河” 三个字。

她早就听说过这条河,在京都城南,是护城河的支流,河道窄,水流急,平时只有些小渔船往来,很少有人注意。藩王选在这里运粮,确实隐蔽。

“姑娘,真要去月牙河吗?” 绿萼端来一杯热茶,语气带着担忧,“听说那条河的水特别深,还有不少暗礁,万一出事怎么办?”

“必须去。” 沈清辞接过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三日后运粮船就到了,我们只有两天时间查探路线,布置埋伏。”

她放下茶杯,拿出件粗布的蓝色短衣,这是前几日让绿萼提前去衣坊做的。

“明日一早,我扮成渔民去月牙河,林伍带着几个侍卫跟在后面,装作是同行,别让人起疑。”

绿萼还想劝,沈清辞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你留在府里,帮张嬷嬷照看祖母,若是父亲问起,就说我去城外采些草药,别让他们担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清辞就带着林伍等人出了城。

月牙河的河面泛着淡青色的微光,岸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她租了条小渔船,划着桨慢慢往河中心去,林伍的船跟在后面,保持着两丈远的距离。

“姑娘,你看那边!” 林伍突然压低声音,指着河下游的一处芦苇丛。

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乌篷船停在芦苇丛里,船篷紧闭,却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她悄悄划着船靠近,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口音不是京都本地的,带着江南的细软。

“…… 三日后丑时,一定要把粮食送到南门粮仓后巷,别出岔子。” 一个声音传来:

“王东家说了,只要这次成了,咱们都有赏。”

“知道了!” 另一个人应道,“就是这条河太险了,暗礁多,要是遇到巡逻的怎么办?”

“怕什么?这条河平时没人来,就算有巡逻的,咱们就说是打渔的,船里的粮食都藏在夹层里,查不出来。”

沈清辞心里一凛,果然是藩王的人!她悄悄往后退,想划回林伍的船边,却没注意到船桨碰到了水下的暗礁,发出 “咚” 的一声轻响。

“谁在那里?” 乌篷船里的人立刻警惕起来,船篷掀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手里拿着把刀。

沈清辞心里一慌,立刻低下头,装作整理渔网:“是…… 是打渔的,路过这里。”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里满是怀疑:“打渔的?这个时辰来打渔?我看你不像!” 他说着,就想划船过来。

沈清辞知道不能再等,对林伍使了个眼色。

林伍立刻会意,带着侍卫划船冲过来,手里的长刀出鞘:“别动!我们是京都府的捕快,奉命查案!”

乌篷船里的人没想到会遇到捕快,一时慌了神,想划船逃跑。

沈清辞趁机划着船挡在前面,手里的桨狠狠砸向对方的船身:“别跑!”

双方很快缠斗起来,乌篷船里的人只有两个,很快就被林伍等人制服。

沈清辞走到船边,掀开船篷,里面果然有个夹层,藏着两袋粮食,袋子上印着黑鹰图腾,和之前破庙里查到的一模一样。

“说!还有多少运粮船?三日后会来多少人护送?” 沈清辞蹲下身,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语气冷厉。

男人脸色惨白,却还想狡辩:“我……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帮人运粮食,其他的都不知道!”

林伍一脚踹在他身上:“还敢嘴硬!再不说,就把你们送到京都府,大刑伺候!”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终于松了口:“我说!我说!三日后会来五艘运粮船,每艘船上有十个护卫,还有二十个船夫,都是藩王的人!他们会从江南顺着月牙河过来,丑时准时到南门粮仓后巷!”

沈清辞心里有了数,对林伍道:“把他们押回府里,严加看管,别让他们自尽。另外,去查一下月牙河的暗礁位置,画张地图,我们要在暗礁多的地方设埋伏,等运粮船过来,就把他们逼到浅滩。”

林伍领命而去。沈清辞站在河边,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里渐渐有了计划,月牙河的下游有一处浅滩,水流缓,适合设埋伏。

上游有几处暗礁,只要派人在那里假装划船,把运粮船逼向浅滩,再用弩箭射穿船底,就能让粮食沉入水里,截住这批粮。

她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父亲沈毅。“清辞,怎么亲自来了?” 沈毅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府里的侍卫来报,说你在这里,我就赶过来了。”

“父亲怎么来了?” 沈清辞有些意外。

“放心不下你。” 沈毅看着她身上的粗布短打,眼神里满是心疼,“月牙河危险,接下来的布置交给我吧,你回府休息。”

“不行。” 沈清辞摇头,“我熟悉这里的情况,而且萧景渊还没回来,我得在这里盯着。”

她把查到的运粮船数量、时间,还有设埋伏的计划告诉了父亲。

沈毅听完,点了点头:“你的计划可行。我调两百个护卫过来,分成两队,一队在浅滩设埋伏,一队在暗礁处引导运粮船,另外,南门粮仓后巷也要派人盯着,防止藩王的人提前埋伏。”

父女俩在河边商量了半个时辰,才定好详细的计划。沈清辞看着父亲的背影,有父亲在,她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回到府里时,已是中午。

沈清辞刚走进西跨院,就看到张嬷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封信:“大小姐,端王殿下又派人送信来了,还带了个铜片。”

沈清辞接过信,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陈嬷嬷已救回,无大碍。月牙河有老船夫识水路,持铜片可寻,姓周。”

沈清辞立刻让人去月牙河找姓周的老船夫,果然,傍晚时分,侍卫就带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回来,手里拿着块一样的铜片。

“老奴周阿婆,见过大小姐。” 老人对着沈清辞拱了拱手,声音洪亮:

“端王殿下说,大小姐要查月牙河的水路,老奴在这条河上划了四十年船,哪里有暗礁,哪里水流急,都清楚。”

沈清辞连忙扶她坐下:“周阿婆,三日后会有运粮船从这里过,我们想在浅滩设埋伏,您能帮我们画张详细的水路图吗?”

“当然能!” 周阿婆爽快地答应,从怀里摸出个炭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里是浅滩,水流缓;这里是‘鬼见愁’,有三块大暗礁,船要是撞上去,肯定会沉;还有这里,是河湾,适合埋伏 ”

沈清辞看着她画的图,比自己之前查的详细多了,心里松了口气:“多谢周阿婆!三日后,还要劳烦您带我们去河湾,引导运粮船往浅滩走。”

周阿婆点头:“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辱命!”

而此时的苏州,萧景渊已经带着陈嬷嬷和侍卫启程回京都。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陈嬷嬷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忍不住问道:“殿下,咱们什么时候能到京都?大小姐那边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最快明日傍晚能到。” 萧景渊掀开马车帘,看着远处的夕阳,“沈清辞心思缜密,定能布置好埋伏,只是……” 他没说下去,心里却有些担心 。

离进攻不到两日,藩王肯定会派不少人手,沈清辞的护卫够不够?

秦风骑马跟在马车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开口道:“殿下,不如我们加快速度,连夜赶路,明日中午就能到京都。”

“好。” 萧景渊点头,“让侍卫们换匹快马,连夜赶路。”

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风从帘缝里灌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

萧景渊从怀里摸出漕帮铜片,放在手里,沈清辞拿到铜片后,应该已经找到周阿婆了吧?

他想起之前在苏州,陈嬷嬷说沈清辞为了查案,时常挑灯夜读废寝忘食,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烦躁。

第二天中午,马车终于到了京都城外。

萧景渊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侍卫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封信:“殿下,沈大小姐让小人在这里等您,说有要事。”

萧景渊接过信,里面是沈清辞的字迹,写得很工整:“月牙河水路图已绘好,周阿婆已找到,埋伏点设在浅滩与河湾。南门粮仓后巷已派侍卫盯着,运粮船三日后丑时到。父亲已调两百护卫,另有疑问,可来西跨院议。”

他看着信,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

对秦风道:“你先带陈嬷嬷回府休息,我去镇国公府找沈清辞。”

镇国公府的西跨院,沈清辞正在和周阿婆确认水路图,听到侍卫说萧景渊来了,有些意外:“请他进来。”

萧景渊走进屋时,沈清辞正站在桌前,手里拿着张地图,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水路图准备好了?”

“嗯。” 沈清辞转过身,把地图递给他,“周阿婆画的,很详细。运粮船三日后丑时到,我们计划在河湾让周阿婆引导它们往浅滩走,到了浅滩,就用弩箭射穿船底,让粮食沉入水里。”

萧景渊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计划可行。”

“本王带了五十个侍卫回来,让他们去河湾埋伏,加强人手。另外,藩王三日后不仅会派运粮船,还会派三百个黑衣人从南门进攻,我们得在南门也布置人手。”

“父亲已经调了三百护卫去南门,” 沈清辞道,“另外,京都府的李捕头也答应派捕快协助,应该能守住。”

两人站在桌前,对着地图讨论了半个时辰,把每个细节都确认好。

周阿婆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大小姐和殿下配合得真好,就像老奴年轻时见过的并肩作战的夫妻。”

沈清辞的脸颊微微一红,连忙别过脸:“周阿婆说笑了,我们只是合作查案。”

萧景渊也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时间不早了,本王得去南门看看布防,明日再来确认埋伏的事。”

他说完,拿起披风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对沈清辞道:“查案要紧,也别忘了吃饭休息,若是累倒了,没人跟本王商量计划。”

沈清辞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这还是萧景渊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不像之前的冷静疏离,倒多了几分实在的关心。

她摇了摇头,把这丝涟漪压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日的大战,才是最重要的。

者两天,京都上下都在紧张地准备。

沈毅和萧景渊忙着布置南门的防线,沈清辞则带着林伍和周阿婆去月牙河确认埋伏点,每个侍卫的位置,每支弩箭的摆放,都仔细检查过。

三日后的夜晚,丑时将至。沈清辞站在月牙河的河湾旁,手里握着银匕首,眼神紧紧盯着河面。

周阿婆坐在小渔船上,划着桨慢慢往河下游去,林伍带着侍卫埋伏在浅滩的芦苇丛里,萧景渊则带着侍卫守在河湾的另一侧,手里的长剑泛着冷光。

夜色浓稠,只有岸边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

突然,远处传来 “吱呀” 的船桨声,越来越近。

周阿婆立刻划着船迎上去,对着黑暗里喊道:“前面的是打渔的吗?这里有暗礁,跟我走!”

黑暗里传来回应:“是!多谢老夫人!” 正是藩王船夫的声音。

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周阿婆引导着五艘乌篷船往浅滩的方向走。

船越来越近,能看到船身上的黑鹰图腾。

“准备!” 萧景渊低声下令。

侍卫们立刻举起弩箭,瞄准船身。

当第一艘船刚到浅滩时,萧景渊大喊一声:“放箭!”

弩箭 “咻咻” 地射出去,精准地射穿了船底。

船里的人惊慌失措,纷纷跳下水,却被林伍的侍卫围了起来,很快就被制服。

另外四艘船见势不妙,想掉头逃跑,却被周阿婆的船挡住了去路。

“哪里跑!” 萧景渊拔出长剑,跳上一艘船,剑刃横扫,砍倒了几个护卫。

沈清辞也跟着跳上船,银匕首抵住一个船夫的喉咙:“别动!”

战斗很快结束,五艘运粮船都被截住,粮食沉入了水里,护卫和船夫要么被抓,要么被杀死。沈清辞站在船上,看着平静下来的河面,心里松了口气。

军粮被截,藩王的进攻应该会受挫。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是从南门的方向!

萧景渊脸色一变:“不好!藩王提前进攻了!”

沈清辞心里一沉,立刻跟着萧景渊往南门跑。

夜色里,南门的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沈毅带着护卫在城门口抵抗,却渐渐落了下风。

藩王的黑衣人太多!

“支援南门!” 萧景渊大喊着,带着侍卫冲了上去。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御林军。

局势瞬间逆转,藩王的黑衣人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纷纷投降。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大亮。南门的地上满是尸体和血迹,沈毅靠在城墙上,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容:“我们赢了!”

萧景渊的盔甲上沾着血迹,头发散乱,却依旧挺拔。

他看着沈清辞,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军粮被截,黑衣人被抓,藩王这次,元气大伤。”

沈清辞点头,刚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萧景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手指触到她滚烫的额头,心里一紧:“沈清辞!”

他立刻抱起她,对沈毅道:“沈将军,我先送她回府,找太医来看,您先入宫传信。”

沈毅点头:“麻烦殿下了。”

萧景渊抱着沈清辞往镇国公府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意识模糊,却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还有淡淡的松墨香,和那次在药市见到他时一样。

回到西跨院,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脉后说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风寒,开了些药,让她好好休息。

萧景渊看着沈清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担忧。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想起这几日的并肩作战,想起她在月牙河上的冷静,想起她为了护家的坚定,心里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绿萼端来药,小声道:“殿下,药好了,要不要叫醒大小姐?”

萧景渊摇头:“让她再睡会儿,等醒了再喝。”

他站起身,“你好好照顾她,若是有情况,立刻派人去端王府告诉本王。”

绿萼点头:“是,殿下。”

萧景渊走出西跨院,阳光刺眼。

藩王虽然这次受挫,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躺在床上的沈清辞在睡梦里轻轻蹙着眉,像是还在担心府宅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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