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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京都的夜色像块浸了墨的锦缎,沈清辞伏在兴隆仓外的老槐树上。

林伍说张禄今夜会去城外的土地庙接头,她特意换了身玄色劲装,连头发都束在脑后,只留了条布带系住。

树下的阴影里,林伍带着两个侍卫屏息等着。

三更梆子刚敲过,兴隆仓的侧门 “吱呀” 一声开了,张禄穿着件灰布长衫,手里提着个油布包,左右张望了片刻,才匆匆往城外的方向走。

他走得极快,脚步却有些虚浮,显然是心里发慌。

“跟上。”

沈清辞低声吩咐,翻身跃下槐树,落地时像片叶子般轻。

她跟在张禄身后三丈远,借着路边的树影隐蔽身形,眼尖地发现他油布包的缝隙里,露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似乎画着什么线条,像是地图。

城外的土地庙早就荒了,庙门塌了半边,院里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

张禄走到庙门口,又停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吹了声短音。

片刻后,庙里传来回应的哨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

“东西带来了?”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带来了。” 张禄把油布包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讨好,“这是藩王殿下要的京都布防图,沈毅那边我也按您说的,故意把南门的守卫调松了,只要藩王殿下的人到了,保管能顺利进城。”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南门是镇国公府的方向!

张禄竟然敢动南门的布防,这是要把藩王的人直接引到府宅门口!她攥紧匕首,正想下令动手,却见黑衣人的手突然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警惕地扫向庙外:“谁在那里?”

糟了!沈清辞暗叫不好,定是刚才风吹动了树影,让对方察觉到了。

她不再犹豫,猛地冲出去:“拿下他们!”

林伍和侍卫立刻跟上,手里的长刀出鞘,直扑黑衣人和张禄。

张禄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林伍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油布包也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布防图散了一地。

黑衣人却比张禄镇定得多,拔出长刀就迎了上来。

他的刀法狠厉,招招都往要害上砍,林伍和侍卫一时竟没能拿下他。

沈清辞见状,从袖中摸出枚石子,用力掷向黑衣人的手腕,石子带着风声,正打在他握刀的手背上,长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还不束手就擒!” 沈清辞上前一步,银匕首抵住黑衣人的喉咙。

黑衣人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沈大小姐,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阻止藩王殿下?太晚了!军粮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京都就会是藩王殿下的天下!”

他说着,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嘴角瞬间溢出黑血,竟是藏了毒囊!

林伍立刻上前想拦,却已经晚了。

黑衣人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很快就没了气息。

沈清辞蹲下身,翻了翻他的尸体,除了腰间的长刀,只有块刻着黑鹰图腾的铜牌,和之前破庙里查到的一模一样。

“姑娘,张禄跑了!” 侍卫突然喊道。

沈清辞抬头,只见张禄已经爬起来,往庙后的树林里跑了。

她立刻追上去,林伍和侍卫也跟着。

树林里的光线更暗,张禄熟悉地形,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消失在树林深处。

林伍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弩箭 ,这是侍卫常用的,他特意带上一把搭箭、拉弦、瞄准,弩箭 “咻” 地射出去,正射中张禄的小腿。

张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沈清辞追上去,匕首抵住他的脖子:“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张禄脸色惨白,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沈大小姐饶命!我是被逼的!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杀了我全家!”

“被逼的?” 沈清辞冷笑,“你设法把南门的布防调松,引藩王的人去镇国公府,也是被逼的?你给藩王送布防图,也是被逼的?”

张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沈清辞正想再问,林伍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张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纸条:“姑娘,你看这个!”

纸条是用密写的药水写的,沈清辞从怀里摸出块浸了水的明矾,往纸上一擦,字迹渐渐显了出来:“三日后,漕帮船运粮,走苏州支流,经京都外河至南门粮仓。”

漕帮!沈清辞心里一动,萧景渊现在就在苏州!

她立刻对林伍道:“把张禄押回府里,严加看管,别让他自尽。另外,立刻给萧景渊送信,告诉他漕帮运粮的消息,让他务必截住军粮!”

林伍领命而去。沈清辞看着纸条上的 “南门粮仓”,眉头皱得更紧,南门粮仓离镇国公府只有半里地,藩王把粮囤在那里,显然是想以粮仓为据点,进攻府宅。

她必须尽快告诉父亲,让他加强南门的守卫。

回到镇国公府时,已是四更天。

沈清辞没去荣安堂惊动老夫人,直接去了前院的书房。

沈毅还在灯下看布防图,见她进来,有些意外:“清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沈清辞把纸条和布防图递过去,把土地庙的事说了一遍。沈毅看完纸条,脸色沉了下来:“漕帮竟然也掺和进来了!萧景渊在苏州,正好能盯着漕帮,只是南门的守卫,我得立刻调人去补。”

“父亲,” 沈清辞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张禄说,他是按黑衣人的吩咐,把南门的守卫调松的,您最近调过南门的人手吗?”

沈毅愣了愣,随即摇头:“没有。南门的守卫一直是周统领的旧部在管,我还没来得及调整,看来是周统领的旧部被张禄收买了。”

沈清辞心里的疑惑稍稍放下,却还是提醒道:“父亲,南门离府宅太近,您调人时一定要选可靠的,别再出什么差错。”

“我知道。” 沈毅点头,拿起笔在布防图上标注,“我这就让人去调府里的护卫,把南门的守卫换成我们自己的人。”

沈清辞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几分疲惫。

这几日查案、盯梢,连轴转下来,她几乎没合过眼。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藩王的军粮三日后就到,京都的安危,府宅的安危,都系在这三天里。

而江南的苏州城外,萧景渊的马车刚停在漕帮的码头。

晨曦微露,码头上已经停了不少漕船,船夫们正忙着装卸货物。

秦风领着个穿着蓝色短打的汉子走过来,介绍道:“殿下,这是漕帮的二当家,姓赵。”

赵二当家对着萧景渊拱了拱手:“小人见过端王殿下。我们帮主说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小人说、,只是漕帮规矩多,还请殿下多担待。”

萧景渊点头:“本王找你们帮主,是为了裕丰盐行的事。听说你们漕帮,最近在帮裕丰盐行运货?”

赵二当家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殿下说笑了,漕帮只是帮人运些普通货物,可没帮裕丰盐行运过东西,裕丰盐行是做盐生意的,自有他们的船。”

“是吗?” 萧景渊从怀里摸出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本王查到的,上个月你们漕帮有三艘船,在夜里偷偷去了裕丰盐行的码头,运的东西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不是盐,也不是普通货物,倒像是粮食。”

赵二当家接过纸,看了一眼,手开始发抖:“殿下,这…… 这是误会!那三艘船是帮别的商户运的粮食,跟裕丰盐行没关系!”

“误会?” 萧景渊冷笑一声,语气冷了几分,“本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三艘船运的粮食,最后都送到了藩王的军营!赵二当家,你要是再敢隐瞒,就别怪本王按通敌罪处置!”

赵二当家也是个软骨头,当即扑通一声跪下:“殿下饶命!小人说实话!是帮主让我们帮裕丰盐行运粮的,帮主说裕丰盐行给的钱实在太多,漕帮最近日子不好过,就…… 就答应了。小人真不知道那些粮食是给藩王的啊!”

“你们帮主呢?” 萧景渊问道。

“帮主在帮里的总堂等着殿下,” 赵二当家连忙道,“他说要是殿下查到了,就让小人带殿下去见他,他有话跟殿上说。”

萧景渊点头:“前面带路。”

漕帮的总堂在码头旁边的一座院子里,院子很大,里面停着不少快船。

漕帮帮主李苍海正坐在堂屋里等着,他穿着件青色长衫,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老人,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精明。

见萧景渊进来,李苍海连忙起身:“老夫见过端王殿下。”

“李帮主不必多礼。” 萧景渊坐下,开门见山,“本王今日来,是想知道,裕丰盐行下次运粮是什么时候?走哪条路线?”

李苍海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账本,递了过去:“殿下,老夫知道的都在这账本里了。裕丰盐行的东家跟老夫有旧,三个月前找老夫,说要运些粮食去边境,给那边的商户,老夫一时糊涂就答应了。后来老夫才知道,那些粮食是给藩王的,可已经晚了,裕丰盐行拿漕帮兄弟们的家人要挟,老夫不敢不继续帮他们运。”

萧景渊接过账本,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每次运粮的日期、路线和数量。

最近的一次,就是三日后,走苏州的支流,经京都外河,到京都的南门粮仓。

“你知道南门粮仓的事?” 萧景渊问道。

“知道。” 李苍海点头,“裕丰盐行的人说,南门粮仓是他们在京都的囤粮点,这次运的粮食,就是要存在那里。”

萧景渊心里一沉,南门粮仓离镇国公府那么近,藩王这是想直接进攻镇国公府!他必须尽快截住这批粮食,不能让它们送到京都。

“李帮主,” 萧景渊看着他,语气严肃:

“本王需要你帮个忙。三日后,你按原计划帮裕丰盐行运粮,本王会带人手在半路拦截。你只需在运粮船经过苏州支流的浅滩时,故意把船弄搁浅,剩下的事,交给本王。”

李苍海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殿下放心,老夫定帮您。只是…… 藩王的人要是知道了,漕帮的兄弟们怕是……”

“本王会保漕帮。” 萧景渊道,“等抓住了藩王,本王会在陛下面前为漕帮求情,赦免漕帮之前的过错。”

李苍海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多谢殿下!老夫这就去安排,保证三日后不会出岔子。”

萧景渊刚走出漕帮总堂,秦风就凑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殿下,李苍海的话能信吗?万一他跟藩王串通好,设陷阱害我们怎么办?”

“信不信,三日后就知道了。”

萧景渊道,“我们先回驿站,安排人手,另外,给沈清辞送封信,告诉她三日后我们会拦截运粮船,让她在京都盯着南门粮仓,别让藩王的人提前动手。”

秦风点头,刚要去安排,就见一个漕帮的小喽啰匆匆跑过来,对着赵二当家耳语了几句。

赵二当家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走到萧景渊面前:“殿下,不好了!帮里的三当家,带着几个兄弟跑了,他是帮主的侄子,一直跟裕丰盐行的人走得近,肯定是去给裕丰盐行报信了!”

萧景渊的脸色沉了下来:“追!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不能让他把消息泄露出去!”

秦风立刻带着侍卫去追,萧景渊则转身回了漕帮总堂。

李苍海听说三当家跑了,气得拍了下桌子:“这个逆子!老夫早就说过他跟裕丰盐行的人走太近,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要是坏了殿下的事,漕帮就全完了!”

“李帮主先别慌。” 萧景渊冷静地分析,“三当家现在去报信,一来一回至少要一天时间,我们还有时间调整计划。三日后运粮船出发时,你多派些可靠的人手跟着,一旦发现有异常,就立刻信号。”

“是,是!” 李苍海连忙点头,“老夫这就去安排,把帮里最可靠的兄弟都调过来。”

萧景渊回到驿站时,已经是中午。

他刚坐下,就见林伍派来的侍卫匆匆进来,递上封信:“殿下,沈大小姐让小人给您送封信,说京都那边查到张禄和藩王的人接头,还拿到了运粮的消息。”

萧景渊拆开信,看到沈清辞说张禄招供南门布防被调松,还有黑衣人的密信,心里更确定了藩王的目标是镇国公府。

他立刻提笔回信,告诉沈清辞三日后会拦截运粮船,让她务必加强南门的守卫,尤其是南门粮仓附近,别让藩王的人提前埋伏。

写完信,萧景渊让侍卫立刻送回京都,然后对秦风道:“你去跟李苍海说,让他把运粮船的时间提前一天,三当家肯定会告诉裕丰盐行我们要在三日后拦截,我们提前一天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殿下英明!” 秦风领命而去。

可萧景渊没想到,三当家并没有直接去裕丰盐行报信,而是去了陈嬷嬷所在的苏州县城。

陈嬷嬷这些日子一直在查裕丰盐行的运粮路线,白天躲在客栈里整理线索,晚上才敢出去打探。

这日傍晚,她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两个黑衣人堵在了客栈的巷子里。

陈嬷嬷心里一惊,知道是裕丰盐行的人来了。她假装害怕,趁黑衣人不注意,突然从袖中摸出个小瓶,往他们脸上撒了些粉末,这是沈清辞给她的迷药,说是遇到危险时能用。

黑衣人被迷药撒中,一时睁不开眼。陈嬷嬷趁机往巷外跑,却没跑几步,就被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人拦住了,正是三当家!

“老东西,还想跑?” 三当家冷笑,一把抓住陈嬷嬷的胳膊,“裕丰盐行的大人要见你,跟我走!”

陈嬷嬷挣扎着,却被三当家死死抓住。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查到的线索能尽快传到萧景渊手里,她在客栈的枕头下,藏了张记着裕丰盐行真正运粮路线的纸条,那是她偷偷查到的,裕丰盐行除了走苏州支流,还有一条秘密路线,走的是更隐蔽的小河,能更快到达京都。

三当家把陈嬷嬷押到裕丰盐行的苏州分号,交给了一个穿着锦袍的男人,正是裕丰盐行的东家,王三。王三看着陈嬷嬷,语气阴狠:“查了我们这么久,你以为能跑掉?”

陈嬷嬷别过脸,不肯说话。王三冷笑一声,对手下道:“把她关到地窖里,好好看着,等运粮船出发了,再处理她。”

而此时的驿站里,萧景渊正看着李苍海送来的调整后的运粮计划,运粮船提前到两日后出发,路线不变,还是苏州支流。

秦风进来禀报:“殿下,我们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在苏州支流的浅滩附近埋伏,只要运粮船一到,就能立刻动手。另外,我们还查了陈嬷嬷所在的客栈,发现她不见了。”

萧景渊的脸色变了:“肯定是裕丰盐行的人干的!陈嬷嬷知道太多关于运粮的事,不能让她出事!” 他立刻起身:

“秦风,你带一半人手去裕丰盐行的苏州分号,查陈嬷嬷的下落;我带另一半人手,继续盯着运粮船, 两日后的行动,不能耽误。”

“是,殿下!” 秦风领命而去。

萧景渊站在驿站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有些烦躁。

陈嬷嬷被抓,运粮计划可能泄露,三当家还在外面游荡,这些变数都让原本的计划变得危险。

可他没有退路,若是不能截住这批粮食,京都就危险了,镇国公府也危险了,他的翻案之路,也会彻底中断。

两日后的清晨,苏州支流的水面平静的像块镜子。

萧景渊伏在浅滩附近的芦苇丛里,手里握着长剑,眼神紧紧盯着河面。

李苍海的运粮船已经出发了,按计划,半个时辰后就会经过这里。

“殿下,您看!” 身边的侍卫突然指着河面。

萧景渊抬头,只见三艘漕船正顺着河流缓缓驶来,船身吃水很深,显然装了不少粮食。

他握紧长剑,低声道:“准备动手!等船到浅滩,就放箭!”

可就在这时,远处的河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快船,船上的人都穿着黑衣,手里拿着弩箭,是藩王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快?难道是三当家报的信?

“殿下,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侍卫惊呼。

萧景渊回头,只见身后的岸上也出现了黑衣人的身影,手里的弩箭正对着他们。

他心里一沉,这是个陷阱!李苍海还是跟藩王串通好了!

“杀!” 黑衣人的首领大喊一声,弩箭 “咻咻” 地射了过来。

萧景渊立刻下令反击,侍卫们拿出盾牌抵挡,同时放箭回击。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漕船上的李苍海却突然大喊:“殿下,老夫是真心帮您的!这些黑衣人是藩王的人,老夫也不知道他们会来!”

萧景渊没时间细想,只能挥剑砍向冲过来的黑衣人。

他的剑法狠厉,很快就砍倒了几个黑衣人,可藩王的人太多,他们渐渐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秦风!他带着侍卫赶回来了!

“殿下,我们来了!” 秦风大喊着,带领侍卫冲了过来,从黑衣人的背后发起进攻。

局势瞬间逆转,藩王的人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

黑衣人的首领见势不妙,想坐船逃跑,却被萧景渊一箭射中肩膀,掉进了河里。

战斗很快结束,藩王的人要么被杀死,要么被俘虏。

萧景渊走到漕船边,看着李苍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藩王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李苍海擦着额头的汗,苦着脸道:“殿下,老夫真不知道!定是三当家那个逆子,把消息告诉了裕丰盐行的人,裕丰盐行又告诉了藩王,老夫对天发誓,老夫没有跟藩王串通!”

萧景渊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他转头对秦风道:“你去审审那些俘虏,看看能不能问出陈嬷嬷的下落。另外,把漕船上的粮食都卸下来,交给当地的官府看管,我们得立刻去裕丰盐行的苏州分号,救出陈嬷嬷。”

秦风领命而去。

萧景渊登上漕船,看着满船的粮食,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批粮食被截住了,京都的压力能小些。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藩王肯定还有其他的运粮路线,京都的危险还没解除。

而京都的沈清辞,此刻正站在南门粮仓外。

林伍派去的人已经查到,粮仓里的守卫果然是张启的旧部,他们最近一直在偷偷往粮仓里运东西,像是在准备什么。沈清辞让人盯着粮仓,自己则回到府里,跟沈毅商量对策。

“父亲,萧景渊那边应该已经动手了。” 沈清辞道,“我们得做好准备,万一藩王的人提前来进攻南门粮仓,我们也好应对。”

“我已经调了五百护卫去南门,” 沈毅道,“另外,我还让人去查了粮仓里的情况,听说里面除了粮食,还有不少兵器,藩王是想把这里当成据点,跟我们持久战。”

沈清辞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敢进攻京都,肯定还有后手。

就在这时,林伍匆匆进来:“姑娘,殿下派人送信来了!说他们已经截住了运粮船,但是陈嬷嬷被裕丰盐行的人抓了,他们正要去救陈嬷嬷。”

“另外,殿下还说,藩王可能还有其他的运粮路线,让我们在京都多留意,尤其是那些偏僻的小河,不定还有粮食从其他路线运过来。”

沈清辞接过信,心里的不安更甚。

偏僻的小河,京都外的护城河有不少支流,要是藩王从那些支流运粮,根本没人会注意!

她立刻对沈毅道:“父亲,我们得立刻派人去查京都外的所有小河,尤其是靠近南门的,不能让藩王的粮食从其他路线运进来!”

沈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下令:“传我的命令,去查京都外的所有小河,一旦发现运粮船,立刻拦截!”

沈清辞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而江南的裕丰盐行苏州分号里,陈嬷嬷正被关在地窖里。

地窖里又黑又冷,她靠在墙上,却没有放弃。

她记得自己藏在客栈枕头下的纸条,希望萧景渊的人能找到,那上面记着藩王的秘密运粮路线,是走京都外的一条偏僻小河,叫 “月牙河”,那条河很少有人知道,却能直接通到南门粮仓的后门。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不知道萧景渊能不能及时找到纸条,能不能及时拦截那批粮食。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她要活着出去,要把线索带给萧景渊,要帮沈清辞保护好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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