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女频悬疑小说吗?那么,血月纹身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万丈长风创作,以沈知焰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20208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血月纹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刑部档案库那夜惊魂,像一根烧红的针,深深扎进我的神经。吞下的纸片在胃里翻腾,带着墨汁的苦涩和未干墨迹的黏腻感,每一次呼吸都提醒我,裴砚之布下的网,比我想象的更密、更毒。他不仅伪造证据,还让御前太监亲手送达;他不仅构陷萧景明,还精准预判我会去查档,甚至在我必经之路上设下“活哨”!这已不是简单的权谋,这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的魔鬼之术。
我强忍着催吐的冲动,回到将军府。天已微亮,灵堂的白烛换了一茬,父亲依旧跪在那里,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单薄。我悄悄溜回房间,锁好门,立刻取出早就备好的催吐药粉和一碗清水。药粉入口,苦涩辛辣,我灌下清水,跪在痰盂前,用手指狠狠抠进喉咙深处——
“呕——!”
剧烈的呕吐感袭来,胃里翻江倒海,酸水混合着苦涩的药味涌出。终于,在第三次干呕后,那两片被胃液浸得半软、墨迹晕染却依旧能辨认关键字迹的纸角,被我吐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干净,摊在干净的帕子上晾干。那“小德子”和“三日前”的字样,像两道血淋淋的烙印,印证着裴砚之滔天的罪恶。
证据到手,但危机并未解除。裴砚之知道我查到了,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答案,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荒诞。
午后,一辆装饰华贵、却透着一股子阴柔气息的紫檀木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车帘掀开,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裴砚之本人。他一身月白色常服,须发如雪,面容慈和,手里还捻着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佛珠,周身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沉水香气,活脱脱一个悲天悯人的“活圣人”。
“沈将军,沈姑娘,老夫不请自来,叨扰了。”他声音温润,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听闻探花郎英年早逝,老夫痛心疾首。沈姑娘深明大义,亲手送未婚夫上路,此等贞烈,感天动地。老夫……特来探望,聊表寸心。”
父亲强打精神起身相迎,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裴相折煞老朽了!此等污秽之事,怎敢劳您大驾?”
裴砚之摆摆手,目光慈祥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又像在看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沈姑娘节哀。老夫知你近日清减,心神俱疲,特寻了几个……性情温婉、眉目清秀的姑娘,与你做个伴,替你分忧解闷。她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好孩子,最是乖巧懂事。”
话音刚落,马车后跟着的七名年轻女子,依次走了下来。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素色衣裙,梳着一模一样的发髻,低眉顺眼,步履轻盈。当她们抬起头,站成一排时,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七张脸!
七张与我沈知焰,至少有七分相似的脸!从眉眼的轮廓,到鼻梁的弧度,甚至左眉那道断痕的位置和形状……都经过精心的描摹和修饰!她们像七面被刻意打磨过的镜子,映照出我此刻苍白、震惊、却又强自镇定的脸!
替身!裴砚之竟然给我送来了七个“沈知焰”!
“如何?老夫费了些心思,才寻到这几个与姑娘有缘的。”裴砚之捻着佛珠,笑容可掬,“她们会琴棋书画,懂茶道女红,更能体察姑娘心意。有她们相伴,姑娘也能……宽慰些。”
宽慰?这是宽慰?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无声的宣告!他在告诉我:沈知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你不是独一无二的,我可以随时制造出无数个“你”,取代你,模仿你,甚至……在你死后,完美地扮演你!
父亲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又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发白。但他终究没敢发作,只是沉声道:“裴相好意,老朽心领。只是小女近日心绪不宁,恐怠慢了贵客,不如……”
“无妨无妨,”裴砚之温和地打断他,目光却牢牢锁着我,“让她们住进偏院即可。沈姑娘若觉得吵闹,不见便是。老夫……也是心疼孩子啊。”
“心疼”二字,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我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脸上那副温婉哀戚的表情。我甚至微微屈膝,对着裴砚之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得能掐出水来:“多谢裴相体恤。知焰……感激不尽。”
裴砚之满意地点点头,又勉励了父亲几句“为国保重”之类的废话,这才在众人的恭送下,慢悠悠地登上马车离去。那沉水香的气息,久久不散,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将军府的上空。
七个“沈知焰”,被安排住进了西边的偏院。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带着惊疑和恐惧。父亲将我叫到书房,关上门,脸色铁青:“焰儿!这老贼……欺人太甚!我这就去……”
“爹!”我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异常坚定,“别去!去了正中他下怀!他会说我们‘不识抬举’,‘心怀怨怼’!我们现在……动不得!”
父亲颓然坐下,一拳砸在书案上:“难道就任他摆布?!这几个……妖物!”
“不是妖物,”我走到窗边,看着偏院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女子们刻意压低的、模仿我语调的说话声,像一群拙劣的学舌鹦鹉,“是刀。裴砚之磨好了,悬在我们头顶的刀。他要看我什么时候……被逼疯。”
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成了一个诡异的舞台。七个“沈知焰”无处不在。我晨起梳妆,门外会有“我”轻声询问“小姐可要梳头?”;我去灵堂上香,旁边会有“我”默默递上香烛;我独自在花园散步,假山后会传来“我”模仿我叹息的声音……她们像影子一样跟着我,模仿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连我偶尔蹙眉的小动作都不放过。
府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父亲整日阴沉着脸,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而我,沈知焰,这个“正品”,反而成了最沉默、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裴砚之在等。等我崩溃,等我失态,等我亲手撕碎自己“贞烈”的假面,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这些“替身”中的一位,取代我,完成他最终的布局——彻底掌控将军府,拿到北境兵权!
我不能疯。我必须比他更疯。
机会,终于来了。
第五天傍晚,父亲被皇帝紧急召入宫中议事。府里只剩下我和那七个“影子”。我独自坐在房中,对着铜镜,一遍遍描画着眉梢那道断痕,眼神空洞。门外,一个“沈知焰”——那个被裴砚之称为“知柔”的,似乎格外“得宠”,总是被其他几个簇拥着——轻轻敲门。
“姐姐?”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关切,“父亲不在,你……一个人用晚膳吗?妹妹陪你可好?”
来了。裴砚之养的最锋利的那把刀,终于忍不住要出鞘了。
我对着镜子,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一丝依赖:“……好啊,知柔妹妹,进来吧。”
门被推开,沈知柔端着一个食盒,笑容温婉地走了进来。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一样样取出精致的菜肴,动作轻柔,眼神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飞快地扫视着房间,尤其是我放在桌角的那个……装着父亲虎符的锦盒(当然是我故意放的赝品,上面涂满了剧毒“七步断肠散”)。
“姐姐尝尝这个,妹妹亲手做的桂花糯米藕,最是滋补。”她夹起一块,殷勤地送到我碗边。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有拒绝。目光却落在她腰间——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香囊。香囊的样式……和裴砚之身上常年佩戴的那个,一模一样!里面,必然也装着能压制“忘忧散”药性的沉水香粉末!难怪父亲这几日看我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清明的困惑!是这个沈知柔,一直在暗中给父亲“解药”,维持他部分清醒,好让他亲眼看着我被“替身”们逼疯?!
好毒的心肠!
“妹妹有心了。”我拿起筷子,却没有去夹那块糯米藕,而是“无意”间碰倒了那个装着“虎符”的锦盒。
“哎呀!”沈知柔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锦盒的瞬间——
我猛地抬手,手中的筷子像两道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她伸出的右手手腕!同时,左脚狠狠一踹桌腿!
“哐当!”锦盒落地,盖子摔开,那枚涂满剧毒的赝品虎符滚了出来,正好滚到沈知柔因手腕剧痛而踉跄前扑的脚下!
“啊——!”沈知柔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失去平衡,手掌重重地拍在了那枚剧毒虎符上!
“七步断肠散”见血封喉!更何况是直接拍在掌心伤口上!
她脸上的温婉笑容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恐和痛苦,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
“姐……姐姐……救……”她向我伸出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我蹲下身,凑近她因毒素而扭曲的脸,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替身不配替我死。更不配……碰我爹。”
沈知柔的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最终,身体猛地一挺,彻底不动了。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然后,我走到窗边,对着外面早已被惊动、却不敢靠近的其他六个“沈知焰”和闻声赶来的下人们,用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宣布:
“沈知柔妹妹,意图盗窃父亲虎符,畏罪自尽。拖出去,挂在……前院那块‘贞烈千秋’的金匾下面。”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转身,目光扫过那六个面无人色的替身,嘴角勾起一个甜美而残忍的微笑,“替身……不配替我死。”
当夜,沈知柔的尸体,穿着那身素色衣裙,脖子上套着白绫,被高高悬挂在那块金光闪闪的“贞烈千秋”匾额之下。月光惨白,照着她青黑扭曲的脸和匾额上刺目的金字,形成一幅荒诞而恐怖的画卷。
府里死一般的寂静。六个替身瑟瑟发抖,躲回了偏院,再不敢露头。
而我,沈知焰,沐浴更衣,焚香静坐,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画着眉梢那道断痕。
镜中的少女,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毒杀一人、悬尸牌坊的,是另一个与她无关的灵魂。
裴砚之,你送我七个替身?
很好。
我收下了。
第一个,已经挂上牌坊了。
剩下的六个……
我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