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得知换命蛊的宿主是我,嗜血暴君悔疯了》是由作者“咕咕 ”创作编写的一本完结精品短篇类型小说,墨渊阿朵雅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10217字。
得知换命蛊的宿主是我,嗜血暴君悔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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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以魂魄状态站在墨渊旁边,看那个曾睥睨天下的帝王跪在灰烬前嘶吼。
他颤抖的手指,试图拼接那些细沙似得骨灰,却怎么也握不住。
台下群臣扑通跪地,一时热闹的宴会,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太医院的众太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知晓内情的太医冷汗流了一地。
“说!”他突然掐住张太医的脖颈,将人按在鎏金柱上。
“换命蛊为何会在她身上?”龙纹袖口沾着灰烬,墨渊的眼神泛着杀意。
张太医剧烈咳嗽,脸憋的通红:“陈姑娘得知自己命数将近,恳请臣不要叨扰陛下,臣在几日前欲说与陛下,陛下当时正在批阅奏折,说:‘她的琐事,往后不必再报’。”
墨渊的手猛然松开,他想起来了!
阿朵雅正坐在案边替他磨墨,听见“陈千雪”三字时突然打翻墨台。
乌黑的墨汁泼在奏折上,她娇嗔着扯开衣领:“臣妾衣裳都脏了……如此衣衫不整,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他当时望着那片雪白的肌肤失了神,竟真的挥手斥退太医,将人揽进怀里缠绵。
话刚说完,忽起狂风大作,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卷着我的骨灰飘向墙外。
墨渊竟如疯兽般扑倒在地,用龙袍死死罩住那团残灰。
十二旒珠冠滚落在地,他竟赤发散面地对着天空呐喊:“这次朕替你挡着!这次朕——”
嘶吼被狂风撕碎,我望着墨渊蜷缩的脊背,忽然想起那年寒冬。
九子夺嫡最凶险的时期,刺客的淬毒匕首刺向他心口时,是我转身挡下那一击。
我在病榻上躺了三天三夜,太医说此生再难有孕。
墨渊去求满殿神佛保我无忧,守在病榻贴身照顾我三天三夜。
爱到深处时,我恨这具病体不能给他延绵子嗣。
他却抱着我说:“没有子嗣更好,我舍不得雪儿受生育之苦。”
烛火摇曳着,映亮他通红的眼眶,“我若负你,必受千刀万剐之苦。”
张太医跪在地上咳嗽,咳出满地鲜血,擦去嘴边的血迹,挣扎着抬起头:
“陛下可还记得那场大病,太医院连下三道病危诏书,是老臣们亲口说陛下……无力回天。”
他苍老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陈姑娘连夜挨个宫殿敲门,求来南疆地图——她一个弱女子独闯瘴疠之地,穿越毒虫密林回来时,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墨渊跌坐在灰烬里,失神的喃喃道:“她为我闯了南疆密林……我却看她活活烧死……”
张太医继续道:“您可知她带回换命蛊那日,左脚筋脉被毒藤绞断,至今走路仍会隐隐作痛?可您当时正谋划要怎么杀害她的双亲!”
墨渊颤抖着抓起一把灰烬,仿佛又看见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女趴在案台上,对他绽开微笑。
“她为陛下吃过这样多的苦……”张太医嘴唇发抖:“可您却将救您性命的恩人,贬为庶人关进冷宫,反倒把那个来路不明的蛮夷孤女立为皇后!”
太医说完最后那句话,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将其中液体一饮而尽。
他望着远处轻笑:“娘娘,那年冬天老朽在街头行医遭人构陷,是您路过时说了句‘这位老先生脉案写得极好,是个悬壶济世的好郎中……”
他的嘴角开始渗出黑血,声音却愈发清明:“如今您被这暴君害死,这世道苍凉,老朽绝不独活!”
墨渊呆在原地,他似乎有话想问:“等等!你还不能死!”
张太医猛地将瓷瓶摔碎在地,碎裂声惊起殿外寒鸦:“老朽这就陪您去——到阴司地府,也要为您击鼓鸣冤!”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最后一点气息消散时,嘴角竟带着笑意。
6.
我以灵体状态,望着张太医服毒自尽,心头涌起无尽悲凉。
他本可作为一方郎中,为天下患者谋福祉。
若不是我执意举荐他进宫,他本可做个逍遥江湖的游医。
可他如今却为了替我鸣冤。
将毕生所学的医道、未完成的医书、乃至悬壶济世的宏愿,尽数抛却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上。
终究是我害了他。
皇帝盯着张太医逐渐冰冷的尸身,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鎏金香炉。
香灰漫天飞扬中,他额角青筋暴跳。
他身为当今天子,将他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第一次失去了掌控感。
他猛地抽出腰间匕首掷在地上,命令道:“把那个毒妇给朕拖过来!”
方才还风光无限的皇后,被士兵连拖带拽的押到墨渊面前。
他直接掐住阿朵雅的下巴,将人摔在张太医尸身旁,她立刻吓的花容失色。
“说!你究竟是如何骗朕的?”他冷的像一座石雕,那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奏。
阿朵雅试图去勾他的龙袍下摆:“陛下,臣妾只是……”
话未说完,墨渊突然捡起匕首贴在她唇上,声音冷得刺骨:“再狡辩半个字,朕就用这匕首整根剜了你的舌头。”
阿朵雅精心描画的妆容,瞬间被泪水浸花,满头珠翠在挣扎中散落一地。
墨渊看着她从凤座跌进尘泥,忽然想起我被废那日,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无助的仰头看他。
那时我眼底含着泪,跪下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破碎的瓷片深深扎进我的膝盖,鲜血染红了素白的裙裾。
墨渊的心突然尖锐地疼起来,仿佛那些碎瓷片此刻正扎进自己的心口。
他终于尝到她当日噬骨的绝望,终于明白她仰头看他时眼神流露的痛楚。
“剥了她的凤袍。”他转身时没有一丝留恋,语气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用玄铁链锁住手脚,关进慎刑司——朕要亲自审。”
阿朵雅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如被踩尾的猫般剧烈挣扎起来。
“陛下!陛下饶命啊——”
“您说过最疼臣妾的!”她哭得脂粉狼藉,手脚并用地想扑向墨渊,却被侍卫死死按住肩膀。
“陛下忘了我们曾经的美好吗?姐姐已经死了,就由臣妾来替她……”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墨渊正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拭那柄匕首,刀锋映出他毫无波澜的眼睛。
阿朵雅猛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想起去年审讯贪官时,墨渊也是这般擦着刀,而后亲手挑断了那人的手筋。
“不……不要……”她开始疯狂扭动,指甲在士兵的铁甲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曾经精心保养的指甲纷纷断裂,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铁甲上的纹路。
没了那些昂贵的鎏金护甲庇护,这双手顿时变得不再珍贵,与寻常民妇再无分别。
“陛下!臣妾知错了!求您让慎刑司审问!求您——”
阿朵雅的哭嚎声,渐渐湮没在宫道尽头。
墨渊俯身凝视着地上那摊灰烬。
他脱下大氅铺在地上,亲自看着宫女用银匙将灰烬一点点收起,
“若漏了一粒,你们便都去陪葬。”
当侍卫呈上那块粗糙的木碑时,他指尖猛地一颤。
潮湿的木头上,“罪奴陈氏”四个字歪斜地刻在粗糙的木头上,边缘还沾着御膳房的油污。
“这是……”他喉咙发紧,“她在何处刻的?”
“回禀陛下,是在御膳房柴堆……”侍卫话音未落,墨渊突然一拳砸在蟠龙柱上。
他盯着木碑上干涸的血迹,“用金丝楠木重刻——刻‘昭雪皇后’”。
我飘荡的魂魄见状几乎要发笑,生前我那般在乎后位,他却连一日都没让我真正戴过凤冠。
如今成了灰烬,倒得了个“昭雪皇后”的虚名。
墨渊忽然单膝跪地,用袖角一点点擦去木碑上的污渍:“再取紫金盒来,把她平日爱用的螺子黛、玉梳都放进去……她最爱漂亮的。”
宫人们战战兢兢捧来金丝楠木时,看见墨渊正将那块废柴碑紧紧捂在胸口。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不断滴落,竟像极了眼泪。
7.
阴冷的刑房里,阿朵雅被铁链缚在十字刑架上。
曾经娇嫩的肌肤,如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
那位曾经跪在她脚边,义愤填膺的发誓:“老奴誓死效忠娘娘,绝不容那贱人破坏陛下与娘娘感情”的嬷嬷。
此刻正拿着浸满辣椒水的牛皮鞭,一鞭鞭抽在她身上。
“娘娘您可别怪奴婢。”嬷嬷阴恻恻地说着,铆足了劲抽打。
“您现在可不是万人之上的皇后了,奴婢也是执行皇上的命令。”鞭子狠狠抽下,带起一道血痕,“您到时候去到阴曹地府,也怪罪不了奴婢。”
阿朵雅发出凄厉的惨叫,比我当年受刑时响亮百倍。
墨渊端坐在铺着完整虎皮的太师椅上,玄色龙袍在火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他指尖轻叩紫檀木扶手,目光冷冽如冰。
“告诉朕,”他的声音在刑房里低沉地回荡,“当初是如何折磨雪儿的?”
她强忍疼痛,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陛下明鉴,臣妾对姐姐一向敬重……那些刑罚之事,臣妾从未参与……”
墨渊微微抬眼,站在一旁的嬷嬷立即会意,对阿朵雅暴露在外的伤口撒盐。
“臣妾真的不知……”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墨渊,“陛下是最了解臣妾的,臣妾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会做出那般残忍之事?”
墨渊缓缓起身,走到刑架前。
他伸手抬起阿朵雅的下巴,指尖冰凉:“朕再问最后一次,当初是怎么折磨千雪的?”
阿朵雅浑身发抖,却仍强撑着摇头:“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
“很好。”墨渊松开手,对嬷嬷示意,“既然不肯说,那就让你亲自体验一番。”
嬷嬷拿起一个装满水的铜盆,两个侍卫上前将阿朵雅的头按进水中。
起初她还能挣扎,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动作越来越微弱。
当她就快要窒息时,侍卫才将她的头拉出水面。
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阿朵雅的精神濒临崩溃。
“我说!我说!”阿朵雅疯狂咳嗽着,眼泪混着水珠滚落,“是臣妾故意污蔑姐姐在臣妾衣服上下毒……是臣妾拉着姐姐的手打自己巴掌,制造被欺负的假象……”
墨渊的眼神骤然结冰:“继续。”
“还有……陛下带臣妾祭祀那日,”她颤抖得铁链哗啦作响,“臣妾故意用脚踩住姐姐的手,看她跪在石阶上不敢出声。”
墨渊突然捏碎了手中的琉璃酒杯。
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最后一件。”阿朵雅支支吾吾地瑟缩着,墨渊抬手示意嬷嬷继续用刑。
当士兵粗糙的手掌,再次按住她的头时,她终于崩溃尖叫。
“我说!是换命蛊!臣妾明知那蛊虫畏火……知道沾到火必死无疑……还是故意让姐姐去火中献舞!”
她涕泪纵横地补充道:“臣妾特意往篝火里倒酒,让火遇酒烧的更旺……就是算准了蛊虫遇火会反噬……”
墨渊突然一拳砸在刑架上,震得铁链嗡嗡作响。
他想起那日阿朵雅依偎在他身边娇笑,怂恿他下令去让我火中献舞。
墨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是一片冰封的杀意:“还有吗?”
8.
“没、没有了!”阿朵雅突然挣脱束缚、跪倒在地。
“求陛下开恩!允臣妾出家为尼!臣妾定当日夜为姐姐诵经超度,求陛下饶臣妾一命!”
墨渊闻言轻笑:“好啊。”
士兵上前解开阿朵雅身上的铁链。她欣喜若狂地叩首:“谢主隆恩!臣妾定当——”
话音未落,墨渊突然抽出侍卫的佩剑,一剑穿透她的胸膛。
阿朵雅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染血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冒出。
“为……为什么……”她艰难地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墨渊。
墨渊缓缓拔出长剑,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去阴曹地府超度,更显诚意。”
他随手将长剑掷在地上,冷声下令。
“所有参与折磨陈千雪者,杀无赦。”
刑房外立刻响起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
阿朵雅倒在血泊中,最后听见的是,曾经效忠于她的宫女太监们临死前的哀嚎。
墨渊站在她的尸体前,久久不语。
太监轻声提醒:“陛下,您的伤……”
墨渊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喃喃自语:“她竟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刑具上,那里还留着干涸的血迹,“而朕却一无所知。”
突然,他猛地抬手,将整排刑具扫落在地:“给朕把这里所有的刑具都熔了!铸成一口钟,挂在宫门口,日日敲响!”
“是。”太监躬身应道。
太监眼神复杂地,看着墨渊血流不止的手:“陛下,您的手。”
墨渊终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却突然笑了:“这点伤,不及她万分之一。”
他转身走出刑房,不再回头看那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太监紧随其后,轻声请示:“陛下,那些人的尸首要如何处置?”
“喂狗。”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冰,“至于阿朵雅,扔去乱葬岗,让她暴尸荒野。”
太监低头称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知道,失去了我,本就嗜血的墨渊彻底打开了残暴的开关。
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阻止这位君王的暴政。
那些曾经被勉强压制在明君面具下的残忍本性,将如决堤洪水般肆虐这个王朝。
当墨渊走出慎刑司,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对他巧笑嫣然的我。
他轻声低语,声音消散在风中:“千雪,朕为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白玉阶上,像极了我当年在冷宫地上写血书时留下的痕迹。
我以灵魂形态默然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竟无半分波澜。
这场持续数年的闹剧终于落幕——阿朵雅死了,那些欺辱过我的人死了,爹娘早已含冤赴黄泉,连张太医也为我赔上了性命。
这世间所有与我相关的牵挂,都已化作青烟消散。
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个无用的换命蛊,还在灰烬中闪着微弱的光。
君王迟来的深情于我而言,不过是最廉价的草芥,连我魂魄的温度都暖不热。
忽然一道暖光穿透宫墙照在我冰冷的魂魄上。
我抬头望去,只见爹娘笑吟吟地站在云端朝我张开双臂。
母亲的衣袖还绣着熟悉的兰草纹,父亲的手掌依然宽厚温暖。
“傻丫头,受苦了……”娘亲的呼唤跨越阴阳传来。
我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曾经让我受遍折磨的人间,转身奔向那道光。
父亲的怀抱接住我时,所有痛楚瞬间消散。
“对不起,爹娘,女儿来晚了……”我趴在他们怀里嚎啕大哭。
投胎往生之路在眼前展开。
我们一家三口手牵手,我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再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