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宠妾灭妻?可我是修真界大佬》这本玄幻言情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穗虫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沈月华。喜欢玄幻言情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宠妾灭妻?可我是修真界大佬》小说已经写了100882字,目前连载。
宠妾灭妻?可我是修真界大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祠堂内的光线愈发昏暗,残阳的余晖挣扎着从破败的窗格中挤入,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地飞舞,宛如另一个世界的浮游。
“吱呀——”
去而复返的张嬷嬷推开门,脚步声比之前更轻,带着几分畏怯。她的怀中,抱着一柄连鞘的长剑。剑鞘是寻常的楠木所制,早已失了光泽,上面还沾着些许灰尘与蛛网,显然是常年被弃置于角落的物件。
“夫人……剑,取来了。”张嬷嬷将剑捧到沈月华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您……您拿着这个,究竟想做什么?”
沈月华的目光落在那柄剑上。
这只是一柄凡铁。以前世剑尊的眼光来看,它甚至算不上一件合格的兵器,锻造手法粗糙,材质驳杂,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还算笔直。
这便是原身沈月华的陪嫁之一。她出身将门旁支,自幼也曾习过几日剑法,只是嫁入文臣世家后,便被陆远舟以“有失体统”为由,将此剑收缴,弃于库房,一忘便是八年。
然而此刻,在这位真正的无上剑尊眼中,这柄凡铁,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让她感到一丝亲切。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于真正的剑修而言,手中是否有剑,剑是何等品阶,皆不重要。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心之所至,剑之所向。
她伸出那双属于凡人、略显苍白的手,缓缓握住了剑柄。
入手冰凉,触感粗糙。
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沉寂了万载的锋锐之气,自她神魂深处悄然苏醒。那是一种凌驾于天地万物之上的绝对意志,是斩断星河、破碎虚空的无上剑意。
张嬷嬷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坐在那里的不再是自家那个柔弱可欺的夫人,而是一座沉默的、能随时迸发出雷霆之威的火山。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柄锈迹斑斑的凡铁,在夫人手中似乎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一声嗡鸣,充满了欢欣与臣服。
她使劲眨了眨眼,那感觉又消失了,一切如常。
沈月华没有拔剑,只是将它横陈于膝上,指腹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剑鞘。她在熟悉这具身体,也在用自己残存的神魂,与这柄凡铁建立一丝最微弱的联系。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来者不止一人,脚步沉稳有力,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与傲慢。其后,还跟着一个步履轻盈、几乎听不见落脚声的人。
张嬷嬷脸色一白,急忙挡在沈月华身前,声音发颤:“是……是相爷来了。”
沈月华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专注地感受着膝上的长剑。
很快,两道身影出现在了祠堂门口,将本就昏暗的室内光线彻底遮蔽。
为首的男子,正是当朝丞相,陆远舟。他今日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常服,金冠束发,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与疏离。他看着祠堂内阴暗潮湿的环境,以及形容枯槁的沈月华,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在他身侧,依偎着一位身穿水绿色罗裙的女子,正是苏清婉。她身姿婀娜,容貌清丽,此刻正用一方丝帕半掩着口鼻,一双美目中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同情,仿佛是来探望一位重病的亲人。
“月华,你这又是何苦?”
陆远舟率先开口,声音清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他似乎早已为这场会面准备好了说辞,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清婉有孕在身,乃我陆家大喜。你身为正妻,不仅不思为夫君高兴,反而恶言相向,险些动了胎气。此等妒行,实非主母所为。我念在与你八年夫妻情分,让你在此静思己过,你却绝食相逼,是想让我陆远舟背上一个‘逼死发妻’的恶名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柄柄钝刀,剖开原身沈月华心中最深的伤口。
一旁的苏清婉立刻柔声劝道:“夫君,您别这么说姐姐。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并非有意如此。姐姐,”她转向沈月华,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关切,“您快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妹妹知道,这事是妹妹对不住你,可腹中孩儿无辜。只要姐姐点个头,妹妹甘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侍奉姐姐与夫君,绝无怨言。”
这一唱一和,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沈月华身上,而他们自己,则一个成了顾全大局的决断者,一个成了委曲求全的受害者。
若是原身在此,听到这番诛心之言,怕是早已肝肠寸断,痛哭流涕了。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沈月华。
无上剑尊,沈月华。
她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没有泪水,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她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万年不化的寒潭,深不见底。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那目光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看两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陆远舟和苏清婉精心准备好的、应对各种激烈反应的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预想过她的哭闹、咒骂、哀求,甚至是以死相逼。唯独没有想过,她会是这般……死寂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令人心慌。
陆远舟皱起了眉,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愈发强烈。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他习惯了沈月华的温顺、隐忍,以及偶尔的、无力的抱怨。眼前的她,太过陌生。
“你……”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月华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了他身旁的苏清婉身上。
苏清婉被她看得心中一突,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到她内心深处所有肮脏的算计。她下意识地往陆远舟身后缩了缩,强撑着挤出一丝柔弱的微笑:“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月华的视线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移开了。
她的神念,早已将苏清婉的身体探查得一清二楚。
气血虚浮,脉象紊乱,根本没有半分喜脉的迹象。那腹中,不过是塞了些棉絮罢了。
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可笑的是,原身竟就为了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沈月华心中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不是为原身,而是为凡人的愚昧。她也懒得点破,因为对她而言,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膝上的凡铁长剑上,淡淡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张嬷嬷,我的剑,你擦拭得不够干净。”
此言一出,陆远舟和苏清婉皆是一愣。
她说什么?
剑?
在这种时候,她关心的竟然是一柄破剑?
陆远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觉得沈月华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一种无声的、可笑的挑衅。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笺,几乎是摔在了沈月华面前的地上。
“沈月华,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既然如此,我们夫妻缘分,到今日,便尽了!”
那是一封休书。
白纸黑字,字字诛心。上面罗列着她的“七出之罪”:不孝、善妒、口舌……每一条,都足以让她被世人唾弃,无地自容。
苏清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泫然欲泣地“劝阻”道:“夫君,不可啊!姐姐毕竟为陆家操持多年,就算有错,您也不能……不能休了她啊!这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沈月华,期待着看到她崩溃、绝望的神情。那将是她这场胜利最完美的注脚。
然而,她又一次失望了。
沈月华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封休书上停留片刻。她只是伸出手,用衣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膝上长剑的剑鞘,将上面最后一丝灰尘拂去。
整个祠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沈月华擦拭剑鞘的、轻微的“沙沙”声。
陆远舟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的小丑。所有的威严、决绝,都成了一场笑话。
“沈月华!”他怒喝道,“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沈月华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将擦拭干净的长剑放到一旁,然后,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休书。
她的动作很慢,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她展开休书,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神情专注,就像是在看一篇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文章。
陆远舟屏住了呼吸,苏清婉也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终于,她看完了。
她没有撕碎它,也没有将它扔回陆远舟的脸上。她只是将它整齐地叠好,然后抬起头,看向陆远舟。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情绪”。
那不是悲伤,不是怨恨,而是一种……审视。
就像一个工匠,在审视一件自己亲手打造,却最终出现瑕疵的器物。
然后,她开口了。
“何处安身?”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陆远舟彻底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这一种。她不哭不闹,不咒不怨,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然后,问他一个如此现实的问题。
就好像……就好像这八年的夫妻情分,在她眼中,真的只是一场可以随时散场的戏。散场之后,她只关心下一个落脚点在哪里。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屈辱感,涌上陆远舟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深情与决绝,都被对方的淡漠,衬托得无比可笑。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府外别院,早已为你备好。月钱用度,一应吃穿,绝不会少了你的。你我夫妻一场,我陆远舟,不会做得太绝。”
这番话,与其说是仁慈,不如说是在挽回自己那可怜的、高高在上的颜面。
苏清婉也回过神来,连忙接口道:“是啊姐姐,夫君都为您安排好了。您就安心去别院休养,等过些时日气消了,妹妹再和夫君一起,去接您回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彰显了她的“大度”,又彻底断了沈月华回府的可能。
沈月华听完,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
她站起身,虽然身体虚弱,但腰背却挺得笔直,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其压垮。
“陆家的东西,我不沾。”
她走到张嬷嬷身边,拿起那柄凡铁长剑,握在手中。
“城东三十里,有一座破观,我去那里。”
说完,她便迈开脚步,向门口走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陆远舟和苏清婉一眼。
仿佛他们,只是两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陆远舟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什么样的背影?
孤高,决绝,带着一种让他感到无比心悸的疏离感。仿佛她不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而是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君王,主动摒弃了所有累赘。
“站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沈月华的脚步,停在了祠堂的门槛处。
她没有回头。
陆远舟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发干,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质问?挽留?还是威胁?在对方那极致的淡漠面前,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能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踏出这个门,你便再也不是丞相夫人!从此,你与相府,再无瓜葛!”
沈月华的回答,只有淡淡的两个字,随风飘散在黄昏的庭院里。
“甚好。”
话音落下,她一步跨出了门槛,再没有丝毫停留。
张嬷嬷愣了片刻,连忙抱着那碗早已冰凉的米汤,哭着追了上去:“夫人,等等老奴!等等老奴啊!”
祠堂内,只剩下陆远舟和苏清婉。
苏清婉小心翼翼地走到陆远舟身边,轻声安慰道:“夫君,您别生气了。姐姐她……她只是一时气话罢了。等她在外面吃些苦头,自然会明白夫君的好,到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远舟猛地一甩手,打断了。
“够了!”
陆远舟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烦躁与困惑。
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解脱,反而像是心头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那个女人最后的眼神,和那决绝的背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知道的是,从沈月华踏出祠堂的那一刻起,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位妻子。
而是一位,他用尽十世轮回,都再也无法企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