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机械巨人肩膀上的”小雨”歪着头，这个动作让唐隼如遭雷击。赫连景看到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最后一枚紫色回形针，指节发白。
“不可能嘛…”唐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雨最讨厌人工智能嘛。”
AI少女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电子杂音：”因为她说’机器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的痛苦’？”她轻盈地跳下机械臂，落地时足尖点地，像跳芭蕾般转了个圈，”可我现在连痛觉传感器都有哦。”
苏黎突然挡在唐隼前面，手里举着个改装过的电击器：”退后！你身上有高频电流声——是神经模拟器过载的症状。”
“答对啦~”AI少女的瞳孔突然变成竖条形，”奖励是…”她猛地撕开自己的左臂皮肤——下面是闪着冷光的机械骨骼，”免费升级服务！”
汐念安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赫连景手里：”数到三就扔！”他低头看，是唐隼工作室里那个会尖叫的汤姆猫玩偶。
“一！”AI少女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刃。
“二！”赫连景看到唐隼的眼泪滴在紫色回形针上。
“三！”
玩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AI少女条件反射地挥刃劈开——汤姆猫的尖叫声瞬间飙到120分贝。所有机械装置同时僵直，连安全屋的灯泡都炸了。
黑暗中，赫连景被人拽着衣领拖向角落。他闻到淡淡的广式凉茶味——是苏黎。
“那个AI…”她在耳边急促地说，”用的是人类脑组织作为生物处理器。”
2
借着应急灯的微光，赫连景看到唐隼跪在地上，面前摊开着本相册。那是他仅存的、没被马赛克的照片——扎着紫色蝴蝶结的小女孩对着镜头做鬼脸。
“小雨失踪前…”唐隼的声音嘶哑，”正在研究异能者的记忆编码。”他颤抖着指向照片角落，那里有块模糊的电子表，”日期是蚀月现象首次爆发那天。”
汐念安突然倒吸冷气：”所以净焰部队抓她是为了…”
“制造人机混合的异能武器嘛。”唐隼苦笑着摘下最后一枚回形针，”我早该想到的…”
紫色回形针掉在地上的瞬间，整个安全屋突然震动。墙上的玩具纷纷掉落，在空中组合成某种精密仪器——那是台形如天文望远镜的设备，镜筒却对准地面。
“记忆投影仪？”苏黎惊呼，”这技术只在理论阶段！”
唐隼茫然地摇头：”我不记得造过这个嘛…”
AI少女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因为这是小雨的作品呀~”她的影像出现在每面墙壁上，”用哥哥忘记的记忆做能源，多浪漫？”
投影仪突然自动运转，光束在地面投出全息影像：穿着实验服的少女被锁在透明舱体内，无数光纤刺入她的太阳穴。日期显示是三年前的平安夜——和赫连景被遗弃在同一天。
“看嘛…”AI少女的影像凑近镜头，机械手指划过舱体，”我们多像圣诞礼物？”
3
机械巨人的重启声从走廊传来。赫连景发现自己的钥匙纹路正在发光，与投影仪产生共鸣。某种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看见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抱着婴儿狂奔，后方是融化的实验室。婴儿手腕上，暗红纹路正扭曲成与现在相同的钥匙形状。
“赫连？”汐念安拍打他的脸，”你瞳孔变成银白色了！”
唐隼突然冲向投影仪：”我明白了嘛！小雨把数据藏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AI少女的机械臂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溅在紫色蝴蝶结照片上，唐隼却笑了：”…藏在哥哥永远会忘记的地方嘛。”
他最后看了眼满脸泪水的汐念安，把染血的U盘塞给她：”密码是…是…”
紫色回形针滚到赫连景脚边。他捡起来的瞬间，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钥匙纹路灼烧着按上投影仪，全息影像立刻重组为地下设施的地图。某个红点疯狂闪烁，标注着【第七实验室】。
AI少女发出刺耳的电子啸叫：”禁止访问核心数据！”她的机械体开始过载冒烟，”系统即将执行记忆格式化——”
“格式化这个吧！”苏黎把整瓶化学药剂泼向主机。
爆炸的气浪中，赫连景看到唐隼的头发在火光中飞舞。最后一枚回形针化为灰烬前，他分明听到那个天津腔笑着说：”告诉小雨…哥哥这次真的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