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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开门，弟弟坐在客厅，抬头见我一笑：
“姐，快来尝尝，我买的榴莲！”
心下一暖，仿佛有阳光照进来。
我忍住流泪的冲动，点了点头。
我和弟弟就差三岁，从小把他看到大，父母忙的时候，都是我带着他。
不像年纪更小的妹妹，跟我生疏地多。
咬了一口榴莲，绵密软糯，味道香甜到我完全忽略了它自带的臭味。
嚼了几口，感觉味道有些不对，我猛地吐了出来。
部分花生酱已经被咽下去了。
我的身体立刻起了过敏反应。
口腔一阵刺痛，嘴唇迅速地肿胀起来。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弟弟，泪眼里满是痛苦之色。
他仰靠在沙发上，嘴里嚼着榴莲，对我嘲讽一笑：
“姐，榴莲好吃吗？”
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我倒在地上，不住的呕吐：
“为……为什么？”
他冷冷一笑：“快三十岁的老妓女，还敢跟妈顶嘴，你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弟弟这句话，我瞬间如坠冰窖。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的工作不是……
身上越来越痛苦，我来不及绝望，颤抖着掏出手机打120。
“砰！”
弟弟突然踢来一脚，手机一下子摔在地上。
我心里一阵绝望，只好祈求地看向他。
弟弟却直接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榴莲：
“这么贵的水果，你这个贱货也配吃？真是不知好歹！”
身上疼的厉害，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是你的亲姐姐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脑海里回想着手机的位置，我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向前。
终于触摸到冰冷的机身，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弟弟却像恶作剧一般，直接一脚踢走：
”哈，拿不到了吧，活该！姜柯，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想着回来摆什么老大和姐姐的谱！”
“说什么公司休假，我看你是年老色衰，在大城市卖不出去，才灰溜溜地滚回来吧！”
“我告诉你，以后最好安分一点，别想着在老家重操旧业！赶紧找个老实人嫁了，伺候好妈妈的晚年，否则以后我和小妹绝不会放过你！”
他喋喋不休地说教着，我的大脑却嗡嗡作响。
我最亲近的弟弟，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
心里仿佛开了个洞，里面不断灌入名为绝望的风。
“喀嚓”
门开了。
妈妈和妹妹提着几个精致的包装袋，从我身上跨了过去。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抓住了妈妈的裤脚：“妈，求你，给我打120……”
妈妈厌恶地甩开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老二，不会死人吧！”
弟弟胸有成竹地摇摇头：“放心，妈，我计算好了花生酱的量，要不了这个贱货的命！”
妈妈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学霸儿子。”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老大，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既然回了家，就收起外边那些骄奢淫逸的做派！”
“你一个高中毕业的坐台女，别以为往家拿几个臭钱就有功了！”
“姜柯，你得有自知之明，老二老三比你有前途多了，那些他们才有资格用的高档东西，不是你这种下贱人能肖想的！”
她那一连串恐吓与威胁的话语，仿佛是无数寒刃，毫不留情地插入我的身体里。
我已经分不清身上极端的痛苦，是来自过敏反应，还是因为妈妈那些绝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