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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挑的地儿还挺讲究。

京北某家会员制俱乐部,环境私密。

丛佳跟着张湛禾上楼,在包厢门口,还没进门就先从缝隙里闻到一股雪茄味儿,里面的喧闹声争先恐后的扑出来。

张湛禾皱眉。

他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丛佳站张湛禾身后,两人的身高和体型差,将她的视线完完全全的遮挡,她必须要侧一侧头,才能看见包厢里。

张斯君正陷在牌桌主位的沙发里,大喇喇的架着两条长腿,嘴里叼着雪茄,不耐烦的将面前筹码往前一推。

“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张斯君才抬头,穿过缭绕的烟雾看见门口的张湛禾,以及他身后那个探头探脑的女人。

事先张湛禾就跟张斯君通过电话,约的时候说好让他带上媳妇儿,他们四个人简单吃顿饭。

张斯君在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谁知怎么不说一声忽然就变卦了。

他媳妇儿不在,还找这么一帮狐朋狗友过来打牌,瞧他这样应该也喝酒了,烟熏火燎的像什么样子。

张湛禾脸色阴沉。

其他几个陪张斯君玩牌的,一看见进门来的人竟是张家大公子,顿时后背脊渗出冷汗。

刚才还吆五喝六的,嘴里喊着“幺鸡、八筒”,这会儿脸色都僵了僵,强挤出笑脸纷纷起身和张湛禾打招呼。

张湛禾对张斯君不爽,但外人面前还是给弟弟面子的,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些人也并非不识趣,立马点头哈腰的说家里有事要先走。

丛佳全程没说话,只偷偷观察。

她已经知道张家在京北圈子里是有一定名望,如今亲眼看这些人的反应,基本就能做实了,好像是有点东西。

可张斯君也不知怎么了,牌桌周围的张三李四要跟这张家兄弟告别时,他却忽然开口说:“等一下,先打完这一局。”

“张斯君。”

张湛禾声音冷冷的,连名带姓喊了一句。

他也看出来今天张斯君的情绪不对,加上曲莹不在,他基本在心里已经能猜出个大概。

呵,真幼稚。

张斯君混不吝的扯个笑脸,非但没让这些人走,还瞧了张湛禾身后的丛佳一眼:“哥,今天我手气差,不介意的话,换个人来帮我带带财,宋总,你下去。”

他问丛佳:“美女,会玩吗?”

张湛禾的眉头皱紧,刚要上前去拽张斯君脖领子,就听见丛佳说:“会,来吧。”

她也看出来张斯君是想故意找茬儿,她又没得罪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宋总赶忙谄媚的起身,丛佳施施然的落座,撸袖子就准备搓麻。

张斯君挑了下眉,下意识看了张湛禾一眼。

张湛禾的目光也在丛佳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她旁边。

“放心,美女,我会让你几局。”

“哈哈,那就多谢了,张总,看在我是你哥带来的人份儿上,可别让我太丢面子。”她先把客气话说完了,接着就开始搓麻。

在稀里哗啦的麻将声里,火药味渐起。

张斯君看似散漫,实则牌风刁钻。

坐下没几分钟,丛佳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他对她的确有敌意。

“丛律手挺紧啊,捂牌跟捂案子似的。”

“丛律跟孙总熟吗?上次酒会我看你们聊的挺嗨。”

“还有胡律师,我好像也听他提起过你。”

话音刚落,坐旁边的张湛禾就听不下去了,语气不善:“你查她了?”

没等张斯君接话,丛佳就笑着打断:“这个没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相信张总会查我只是想对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嫂子更了解,是出于善意。”

丛佳利落的打出一张牌。

她听出来他是想当众戳穿她的“黑历史”,不过,只是婚前玩几个男人而已,那算什么黑历史?

丛佳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是要多谢张总对我的事这么关心,其实你也不赖啊,见多识广,不像我,记性不好,杂鱼都是过目就忘,那些小事,不值一提。”

没等张斯君说话,丛佳赶忙提醒:“小心点儿啊,你这八万可要悬了。”

张湛禾根本不用帮腔,丛佳对张斯君是一点没客气,嘴皮子上和牌桌上都是。

张斯君撇撇嘴,冷哼一声:“丛小姐倒是看得开!”

“从我刚进门时你叫我美女,现在称呼我丛小姐,我终于有自己的姓氏了?荣幸荣幸。”丛佳笑意盈盈的同时,手里摸到最后一张牌,摩挲了一下,笑容忽然变得更加明媚:“张总你说,这人有时候手里牌差,装得像个傻子混吃等死,是不是反而能活得久一点?”

她看着张斯君的眼睛。

旁边另外两个牌友都浑身僵着不敢动,此刻他们都变成了工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空气骤降到冰点。

“想做大牌也得有那个命,别被别人提前自摸了。”她顺势把幺鸡晾在桌上,指尖“咔哒”一推:“自摸清一色,糊了。”

张斯君:“……”

他抬起脸,直勾勾看了丛佳几眼,眼里的轻佻和不屑已然褪去。

他又看向张湛禾:“哥。”

张湛禾:“现在能谈正事儿了吗?”

……

几分钟后,三个人换到隔壁更安静的茶室去。

张斯君这次没绕弯子,打电话叫来了助理,将一个牛皮纸袋拿给丛佳:“这是你要的东西,康泰和嘉合分院签那消毒合同时干的龌龊事,压价逼得人偷工减料,维护记录是纯属糊弄鬼,都在里头了。”

“嗯。”丛佳拆开封口,一目十行的在文件上飞快看起来。

室内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袅袅的茶香肆意。

张湛禾瞥了一眼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的张斯君,皱皱眉:“和曲莹又吵架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能让张斯君这么闹腾的,恐怕除了他媳妇儿,就不可能有别人了。

张斯君的脸果然沉了沉,随后又故作轻松的摆摆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女人小心眼,别管她。”

张湛禾冷哼,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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