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山从业四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绝人寰的案件。
挂着‘恭喜吾家千金被清北录取’的横幅还没摘，
来参与升学宴的人全部惨死。
「张悦，二十八岁，在明盛中学复读十年…你明明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还要杀人？」
「我必须杀死他们。」
「氯化钾是违禁药物，你从哪里购买的？」
「你们连这都查不出来？」
我眉眼间满是讥讽，嘲笑道：
「国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什么都要问问问，白瞎老百姓每年纳的税。」
「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警局，不是在你家！」
问迅需要两人，旁边的年轻警官一拍桌子，怒吼出声。
我撇嘴：
「难道我说的不对？」
李山知道硬逼是逼不出来的，选择态度放缓，拿出u盘。
「我们同事去学校查了一圈，这是录像视频，一起看看。」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张悦可是明盛中学的一大传奇，连续复读十年，她爸妈真够宠她的。」
「对啊，我看她就是故意不想考上，经常和校外的混混厮混，听说…」
「听说什么？」
「她还打过胎！上午考试，下午打胎，这身体素质真牛逼」
同学们叽叽喳喳，说我校园霸凌，联合社会人员收取保护费，夜不归宿，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只有角落的短发女生没说话
镜头推进，我认出她是同班的韩雅。
「同学，你对张悦的印象这么样？」
韩雅嗫嚅着嘴唇，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警官重复三次后她才抬头，目光软弱而坚定。
「张悦绝不是灭门案的真凶，她是好人！」
一石击起千层浪，
周围同学的怒骂声如潮水般袭来。
「你们两个怪胎当然能玩到一起！韩雅！你也想杀死你爹妈吧！」
「帮杀人犯说话，你这个帮凶！」
在现场警员在，才没发生当场斗殴事件，上课铃声把一切拉回平静。
李山注意到我桌下握紧的拳头，追问道：
「你霸凌了所有人，却没有欺负韩雅，她对你是很特殊的存在？」
我嗤笑出声。
「我是杀人犯又不是疯子，干嘛为难一个智力低下的残疾人，她父母双亡寄养在爷爷家，压根榨不出油水。」
「杀死亲生父母的畜生居然还有良知。」
年轻警官忍不住讥讽。
我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猛拍桌子，愤怒到双眼猩红，尖叫怒吼。
「我是孝顺！孝顺！！！」
外面警员冲进来死死把我按住，肩胛骨一阵钝疼。
我没反抗，泪水顺着脸颊流道桌子上，我声音哽咽。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明明是家里最孝顺的孩子…」
审问毫无进展，案件越发扑朔迷离，整个公安局因为灭门案忙得脚不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