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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谁怕谁！”
男人色厉内荏地叫嚣着，脚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区保安老李举着对讲机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楼上的张大妈。
“哎哟喂，这是闹哪一出啊！”
张大妈举着手机喘吁吁跑过来，镜头恨不得怼到我脸上，直播间里“家人们快来看”的吆喝声隔着屏幕往外蹦。
“你这小姑娘咋这么不懂事呢！人家怀着儿子呢，你举着个破棍子要干啥，还想打孕妇不成？五千块钱买个清净，你亏不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
夫妻俩见来人是帮他们说话的，腰杆都不自觉挺了几分：“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今天不赔钱，你别想离开！”
我举起手里的棒球棍指着张大妈的鼻子：“你不是说吃亏是福吗，那这五千块钱你赔了吧！”
张大妈被我噎得脸色一沉，刚要开腔，旁边那女的已经按捺不住，挺着西瓜大的孕肚往前拱了拱，尖酸话都到了嘴边，却突然身形一顿，直挺挺地往地面滑去……
“哗啦”一声，一股透明液体从她的裤腿涌出来，女人脸色瞬间惨白。
男的手忙脚乱地去扶，吓得舌头像打了结：“咋、咋还尿裤子了？”
“生、要生了……”女人疼得五官挤成一团，指甲抠进男人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
眼看着自己老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那男的却只会抱着她哭爹喊娘，旁边的保安老李急得大吼：“别嚎了！快打120！再晚孩子都要生楼道里了！”
张大妈举着手机还想凑近拍个清楚，被老李回头狠狠一瞪，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多好的直播素材……”
我站在一片狼藉里，看着救护车抬走这对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夫妇，心里只剩冷笑，合着这俩货折腾半天，连啥时候要生都搞不清？
我“砰”地甩上门，浑身脱力抵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被气得砰砰直跳一时缓不过来。
小狗跑过来用毛绒绒的脑袋蹭着我发抖的手，小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哎，世上只有小狗好。
我把小狗抱到沙发上顺毛撸着，一边摸出手机重新订了份早餐，付款的时候手指还在打颤……
过了一会，热粥舀进嘴里我才慢慢舒了口气。
手机“叮咚”一声，弹出条附近直播推送，上面赫然是张大妈的圆脸，标题写的堪比狗血电视剧！
【龙胎变凤胎，竟是泰迪闯的祸？】
我一口粥差点喷在屏幕上，点进去时镜头正对着产房门口，张大妈举着手机，踮着脚往产房里望。
“家人们别急，刚护士出来了，说……”
突然间，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镜头摇摇晃晃，张大妈心急得一个劲地往前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亲闺女生孩子呢，下一秒破了音地喊道：“丫头！哎哟喂，是个小丫头！”
话音刚落，镜头里出现男人的咆哮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师算准了是带把的，肯定是那个扫把星的狗钻我媳妇胯底下，把我儿子冲成了丫头！”
镜头里他的脸涨的跟猪肝似的，对着镜头嘶吼：
“我告诉你1201的小贱人，这事儿没完！我儿子被你家狗冲没了，我非扒了那狗的皮，给我儿子抵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