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手上的“接生包”掉落在地。
“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妖女还在挑拨!”
顾西洲怒吼着扑过来,却被柳莺莺的惨叫声钉在原地。
她的羊水破了,黑色的液体顺着床脚往下淌。
生产的过程快得诡异。
柳莺莺几乎没挣扎,随着一声不似婴儿啼哭反倒像老妇泣血的嘶喊,孩子落地了。
顾西洲从医生的手里接过孩子的一瞬间,吓得直接把孩子丢了。“这是什么东西!”
孩子却咯咯地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尖,像无数根针,扎在顾家每个人的心上。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顾西洲抄起墙角的花瓶就想砸过去。
手腕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花瓶 “哐当” 碎在脚边,青瓷碎片溅起的瞬间,
他看见碎片里映出的自己,双目赤红,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孩子突然不笑了,小小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
转眼成了个穿旗袍的妇人轮廓,脖颈上的紫痕在吊灯下泛着青黑:
“西洲,连妈都不认得了?”
“不可能!” 顾西洲猛地后退,后腰撞在梳妆台的棱角上,疼得他倒抽冷气,
“我妈十年前就没了!警察说她是意外坠楼!”
“意外?” 妇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你去看看书房第三层抽屉,里面有个紫檀木盒,打开它。”
顾西洲的脚像灌了铅,可妇人的眼神像锁链,逼着他往书房挪。
顾父瘫在卧室门口,裤腿湿了一大片,嘴里只会念叨 “不是我”;
柳莺莺趴在地上,刚生产完的身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书房的抽屉没锁。紫檀木盒入手冰凉,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脂粉气涌出。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还有个记账本。
最上面的信是柳莺莺的字迹,娟秀的笔画里藏着毒:
“宏斌哥,她最近总查账,是不是发现了?那套海景房写我名字的事,得尽快处理干净。”
第二封信落款是顾父:
“莺莺放心,等她没了,顾家的产业有你一半。下月初三雨夜动手,那时候电工在修监控,方便得很。”
顾西洲的手指抖得厉害,翻开记账本,每一页都记着日期和金额:
“3 月 15 日,转柳莺莺卡 50 万”
“5 月 2 日,用公司名义买别墅赠柳莺莺”
……
最后一页画着个潦草的笑脸,旁边写着:“等老东西死了,就都是我们的了。”
“不…… 这不是真的……” 他把木盒摔在地上,信纸散落一地,
其中一张飘到他脚边,上面印着枚口红印,和柳莺莺今天涂的颜色一模一样。
“怎么不是真的?” 妇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彻骨的嘲讽,
“你以为柳莺莺为什么总往你爸书房跑?
你以为她怀的孩子为什么不敢做亲子鉴定?
你以为十年前那个雨夜,你爸为什么要把你支去奶奶家?”
顾西洲猛地回头,看见妇人的虚影正指着柳莺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