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要亲眼看到念念，证明苏晚在撒谎。
他像个疯子一样守在幼儿园门口，等到放学，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身影。
一位认识他的老师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同情和惋惜。
“凌先生，您怎么来了？节哀顺变，念念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想她。”
“轰”的一声。
凌天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周围家长们的指指点点，那些同情的、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身体里。
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女儿，真的死了。
凌天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
他想起了我为他做过的一切。
我挺着大肚子，还在灯下为他整理创业资料。
我为了省钱给他买好西装，自己一件衣服穿了好几年。
想起女儿出生时，他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发誓要让她们母女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
余晓的电话打了进来。
“凌哥，你跑哪去了？苏晚那个贱人，想离婚就离呗，当初你和她结婚，不就是因为我生不出来，反正那个小拖油瓶也死了，我们正好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天歇斯底里的咆哮打断。
“闭嘴！余晓你给我闭嘴！”
他从未对她用过这样的语气。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在山上浪！念念就不会死！晚晚也不会跟我离婚！”
电话那头的余晓也炸了。
“凌天你什么意思！现在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你女儿求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我身上快活！是你自己挂了电话，是你自己不信她！”
“你现在来怪我？你算个什么男人！”
凌天的理智彻底崩塌，他驱车来到余晓的住处，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在互相的指责和谩骂中，余晓终于撕下了她伪善的面具。
她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地吼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讨厌那个小杂种！她从小就跟我抢你！她看我的眼神，就跟她妈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我早就查到那片山林有野兽！我就是想让她死！”
凌天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一直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妹妹”，竟然是一条策划了自己女儿死亡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