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那声泣血的“What the 发——！！！”在普惠金融大厦三十七层的废墟里久久回荡，最终被胡丽晶那惊天动地的、为秃头而悲鸣的哭声盖了过去。
“我的头发！我的毛！What the 发！老娘倾国倾城的形象啊！全毁了！全完了——！！！”胡丽晶瘫坐在一堆碎裂的玻璃幕墙渣上，双手颤抖地抚摸着自己头顶那道刺眼的光滑头皮，触感冰凉，如同被剥了壳的煮鸡蛋。她那条本就灰暗干枯的大尾巴，此刻更是蔫得像条腌过的咸菜，无力地拖在地上。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油污和灰尘，在她那张本该艳光四射的脸上冲出两道滑稽的沟壑。
黄二抱着那个彻底空了的、坑坑洼洼的不锈钢盆，眼神呆滞，仿佛灵魂也被穷神顺手薅走了。毛不顺则坐在塌陷的地板边缘，怀里那堆扫帚柄渣渣被他无意识地捏得更碎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那滩散发着焦臭味的网贷精残渣。
王德发靠着唯一一面还算完好的承重墙，滑坐在地。他摸着自己头顶那块被“砍头息”强行“理过发”的清凉区域，又看看诺基亚屏幕上那刺眼的528点功德余额（其中190点还是刚刚用头发和盆换来的），再想想穷神临走时那句“预付下次抓奶茶精定金”的“承诺”…
一股混合着生理性恶心和灵魂深处疲惫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着穷酸气。
“回…回家…”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不干了…这活儿…没法干了…功德点…毛用没有…还倒贴头发和盆…”
他颤抖着手，在那部八手诺基亚油腻的按键上疯狂乱戳，试图找到“退出登录”、“返回天庭”、“联系太白金星投诉”之类的选项。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顽强地亮着，反复刷新着简陋的任务列表界面和那个冰冷的528点余额。
“土地爷…咱…咱真不干了？”黄二回过点神，抱着空盆，声音带着哭腔，“那…那欠雷公电母的两千五…还有太白金星那鞋垫子卡…”
“闭嘴！”王德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黄二，“两千五！两千五！你他妈就知道两千五！老子头发都没了！盆也没了！胡丽晶秃了！毛不顺成渣了！还干个屁！要钱没有！要命…要命也不给！”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喷了黄二一脸。
“呜呜呜…我的毛…”胡丽晶的哭声更大了。
毛不顺茫然地抬起头，看看自己怀里的渣渣，又看看王德发，瓮声瓮气：“呃…土地爷…我…我的本体…也…”
“都闭嘴！”王德发烦躁地低吼，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仁疼得像是要炸开。他疲惫地闭上眼，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躺平，让这操蛋的世界赶紧毁灭。
就在这时——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那部被他扔在脚边的八手诺基亚，突然像抽了羊角风一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其尖锐急促的蜂鸣！屏幕疯狂闪烁着刺眼的红光！那红光亮度之高，频率之快，几乎将周围映照得一片血色！
“What the 发！还来？！”王德发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和红光刺激得差点跳起来，心头警铃大作！又有紧急任务？！还是穷神反悔了要来抢他剩下的头发？！
他强忍着烦躁和恐惧，捡起手机。屏幕上不再是任务列表，而是一行血淋淋的、不断跳动的大字：
【紧急！紧急！检测到超大规模群体性精神污染事件！】
【目标定位：滨河公园中心广场！】
【能量属性：高频声波混合极端狂热情绪！】
【目标形态：广场舞群体性成精（中高阶复合精怪）！】
【危险等级：乙级（具有极强精神同化能力及物理共振破坏性）！】
【任务发布：清除/驱散“广场舞成精怪”！】
【下单人：夜游神（实名认证，加急投诉！）】
【任务酬劳：1500功德点（基础）！成功净化核心领舞者，额外奖励800点！】
【任务时限：立即！目标正在引发大规模凡人精神崩溃及建筑共振！】
【失败惩罚：执行人及团队全员永久性沾染“扰民”诅咒（自带BGM光环）！倒扣1500功德点！】
广场舞…群体性成精？！1500点基础？！净化核心还有800点？！
2300点？！
王德发的呼吸猛地一滞！那巨大的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被贫穷和绝望冰封的心口上！瞬间融化了所有的疲惫和退缩！
2300点！就算被抽走七成！还有690点！加上现在的528点…1218点！离十万依旧遥远，但…但至少能看到点希望了！说不定…够买瓶生发水？或者…给毛不顺买个新扫帚？
巨大的诱惑如同最猛烈的强心针，瞬间点燃了他眼中几乎熄灭的火焰！
“接！必须接！”王德发的手指带着风，甚至带着一丝破音，狠狠戳向【确认接单】按钮！动作之快，仿佛慢一秒那2300点就会飞走！
“土地爷！三思啊！”黄二看着屏幕上“群体性成精”、“精神崩溃”、“建筑共振”等字眼，脸比刚才还绿，“这玩意儿听起来比网贷精还邪乎！咱刚…”
“闭嘴！富贵险中求！2300点！干完这一票！老子给你买金盆！”王德发打断他，眼中燃烧着比之前更炽热的赌徒火焰。他猛地站起身，环顾三个蔫头耷脑的手下：
“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黄二！你鼻子灵！带路！滨河公园！胡丽晶！别哭了！头发掉了还能长！功德点赚不到就真完了！用你的狐媚劲儿…算了！这次对付的是狂热大妈！准备点清心咒之类的！毛不顺…”他看着毛不顺怀里那堆彻底报废的渣渣，再看看他那自带塌方属性的体质，灵光一闪，“你…抱着你的渣渣，跟紧点！当…当暗器使！关键时候撒过去！说不定能迷了领舞的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胡丽晶光秃秃的头皮，又落到自己头顶同样清凉的区域，一股悲壮感再次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团队。一个秃头狐仙，一个抱着空盆的黄鼠狼精，一个本体成渣的扫把星，外加他这个头顶自带“地中海”土地光环的穷酸土地爷。
“出发！”王德发一挥手，如同率领一支刚从战俘营逃出来的残兵败将，再次奔赴未知的战场，目标——滨河公园！以及那诱人的2300点功德！
……
滨河公园中心广场。
凌晨三点半。
这里本该是死寂一片。但此刻，却如同煮沸的油锅！
广场中央，黑压压一片！足有上百号人！清一色的中老年大妈！她们穿着统一的、荧光粉配亮绿色的“舞动夕阳”队服，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但她们跳的，绝不是普通的广场舞！
那动作，幅度之大，力量之猛，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每一次踏步，每一次甩臂，每一次扭胯，都伴随着“咚！咚！咚！”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那不是音响发出的声音，而是她们脚步落地时，与地面产生诡异共振发出的物理轰鸣！
整个广场的地面都在随着她们的舞步微微震颤！周围的树木簌簌发抖！路灯灯泡疯狂闪烁！远处的居民楼窗户哗哗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狂热气息！大妈们眼神空洞，瞳孔深处却燃烧着诡异的红光，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极度亢奋的笑容，嘴里整齐地、嘶吼般地唱着：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嘿！嘿！最开怀——！！！”
那歌声，早已不是普通的旋律，而是混合了高频尖叫、低频嘶吼、以及某种精神污染波动的恐怖音浪！如同无数把电钻，疯狂地钻刺着在场每一个活物的耳膜和神经！
广场边缘，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翻滚。几个被吵醒、试图下来理论的年轻人，此刻眼神呆滞，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节拍微微抽搐，脸上露出和大妈们同款的诡异笑容，眼看就要被同化！更远处居民楼的窗户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和愤怒的咒骂。
而在广场最前方，一个临时搭建的、闪烁着五颜六色跑马灯的高台上，站着这次“群魔乱舞”的核心！
那是一个体型异常壮硕、穿着金光闪闪亮片舞裙、烫着爆炸头的大妈！她手里挥舞着两个…巨大的、嗡嗡作响的…冲击钻？！没错！就是工地用的那种冲击钻！钻头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
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
她的脸！那张本该是普通大妈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扭曲蠕动的彩色光斑！像是无数个劣质LED灯珠嵌进了皮肉里！随着她挥舞冲击钻的动作，那些光斑疯狂闪烁变幻，如同一个失控的、巨大的人形迪斯科球！每一次闪烁，都向四周辐射出更加强烈的精神污染波动，精准地指挥着下方上百号狂热舞者！
她就是核心！广场舞成精怪的核心领舞者——人形自走迪斯科球精·冲击钻大妈！
“土…土地爷…”黄二刚摸到广场边缘的花坛后面，就被那恐怖的音浪和精神污染冲击得头晕眼花，差点把空盆扔出去，“这…这玩意儿…比网贷精的‘暴力催收’还吓人啊…我感觉我的脑浆都在跟着‘最摇摆’…”
胡丽晶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头发，结果只摸到光滑的头皮，悲从中来，但更让她惊恐的是，那魔性的音浪和狂热的精神污染，正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她引以为傲的狐媚术在这股群体性的狂热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腿有点不受控制地想跟着抖！“What the 发…这鬼东西…想强行给老娘植发（洗脑）吗？！”
毛不顺抱着渣渣，茫然地站在最后，身下的花坛边缘已经开始发出不祥的“咔咔”声。
王德发死死捂着耳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那“咚！咚！咚！”的共振节奏给震碎了！他看着高台上那个挥舞冲击钻、光污染拉满的迪斯科球大妈，再看看下方如同丧尸出笼般的狂热舞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这他妈怎么打？！物理攻击？那冲击钻看着就能把他捅个对穿！精神攻击？对方是群体性狂热精神污染源头！法术？胡丽晶的狐媚术屁用没有！
“诺基亚！弱点！快扫描弱点！”王德发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在巨大的噪音中微不可闻。
屏幕红光闪烁，艰难地刷新出几行断断续续的绿字：
【目标核心…惧…极度…安静…环境…及…同步…干扰…】
【其精神…控制…依赖…特定…洗脑…神曲…节奏…】
【打断…节奏…或…制造…更…强力…噪音…覆盖…或…】
信息还没显示完——
“咚！咚！咚！嘿！嘿！最开怀——！！！”
冲击钻大妈猛地将两个冲击钻狠狠怼在高台地板上！一阵更加猛烈的地面震颤伴随着刺耳的钻击声爆发！下方舞群的动作瞬间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歇斯底里！几个边缘的保安大叔彻底不动了，眼神变得和舞群一样空洞狂热！
“啊——！顶不住了！”胡丽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步，眼神开始涣散！
“仙姑！”黄二想去拉，自己也被震得一个趔趄！
“毛不顺！撒渣渣！对着高台！撒！”王德发急中生智，对着毛不顺狂吼！
毛不顺被吼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将怀里那堆焦黑的扫帚柄渣渣，朝着高台上那个光污染源头奋力一扬！
“呼——！”
一阵黑乎乎的渣渣粉尘，如同微型沙尘暴，飘飘洒洒地飞向高台。
效果…微乎其微。
渣渣粉尘大部分被冲击钻带起的狂风吹散，只有少许落在了冲击钻大妈金光闪闪的亮片裙和她那张布满光斑的脸上。
大妈的动作…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疑惑地眨了眨那闪烁着LED红光的眼睛，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
然后…
“吼——！！！”
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从她口中爆发！不是电子音，而是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她脸上的光斑瞬间变成了刺目的猩红！冲击钻挥舞得更加疯狂！
“干扰者！清除！节奏！不能停！跳！给我继续跳——！！！”
更加强烈的精神污染和物理共振轰然爆发！胡丽晶彻底失去了抵抗，眼神空洞，身体开始僵硬地随着节奏扭动！黄二也眼神发直，抱着空盆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拍打盆底！毛不顺脚下的花坛边缘，“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完了！全完了！王德发看着即将被彻底同化的手下，感受着自己也开始不受控制想抖动的双腿，绝望地闭上了眼。2300点…果然只是镜花水月…这次怕是要变成自带BGM的扰民土地爷了…
就在这全军覆没的千钧一发之际——
“滋——！！！”
一阵极其尖锐、高亢、如同指甲刮过整个宇宙最大黑板、能瞬间刺穿耳膜的噪音，毫无预兆地在广场上空炸响！那声音的频率之高，强度之大，瞬间压过了所有“最炫民族风”的魔性歌声和冲击钻的轰鸣！
“呃啊——！！！”
高台上，挥舞冲击钻的迪斯科球大妈首当其冲！她脸上的猩红光斑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明灭！嘴里发出的咆哮变成了痛苦的嘶鸣！她抱着脑袋，冲击钻“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痛苦地蜷缩起来！
下方那上百号狂热舞者如同被集体按下了暂停键！整齐划一的疯狂动作瞬间僵住！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和痛苦！那魔性的歌声和共振的“咚咚”声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清静了…不，是被那恐怖的刮黑板噪音统治了！
王德发、胡丽晶、黄二、毛不顺只觉得耳膜剧痛，脑子嗡嗡作响，但那股强行控制他们身体的狂热力量，却如同潮水般退去！他们瞬间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What the 发？！”王德发又惊又喜，猛地抬头看向噪音来源！
只见广场旁边一栋居民楼的楼顶边缘，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如同深夜般漆黑的制服，肩章上缀着几颗冰冷的银色星辰。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最醒目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是警用扩音喇叭，但造型更加流线、闪烁着幽蓝金属光泽的玩意儿！那恐怖的刮黑板噪音，正是从这玩意儿里发出的！
夜游神！真正的夜游神！不是片警！是带家伙的！
夜游神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陷入混乱的广场，对着手里的“清道夫”扩音器（姑且这么叫），再次冷冷地开口，声音被扩音器放大，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响彻夜空：
“天庭治安管理局！夜巡执法！”
“下方非法聚集！制造噪音污染！引发精神恐慌！破坏公共秩序！已触犯《三界噪音污染防治法》第7章第38条！《凡人精神保护条例》第5章第12条！《天庭下辖区域公共安全条例》第3章第9条！”
“现依法予以警告驱散！”
“所有涉事精怪及被蛊惑凡人！立刻停止违法行为！抱头蹲下！接受处理！”
“重复！立刻停止！抱头蹲下！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这一连串冰冷、专业、不容置疑的“官方喊话”，如同凛冬寒风，瞬间吹散了广场上残存的热气。
高台上，那个被噪音冲击得痛苦不堪的迪斯科球大妈，脸上的光斑忽明忽暗，她挣扎着想重新捡起地上的冲击钻，但夜游神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瞬间将她锁定！
“负隅顽抗！冥顽不灵！”夜游神冷哼一声，手指在“清道夫”扩音器侧面一个按钮上轻轻一点。
“滋——嗡——！”
噪音瞬间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肉眼可见的、高频震荡的蓝色音波束，如同精准的激光，瞬间命中高台上的大妈！
“啊——！！！”
大妈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她身上那件金光闪闪的亮片舞裙瞬间被震得粉碎！露出下面布满扭曲光斑的、如同电路板般的皮肤！那些光斑在蓝色音波的冲击下，如同被强酸腐蚀，迅速黯淡、熄灭、冒出缕缕青烟！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高台上，抽搐着，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核心被制服！
下方那上百号刚刚从狂热中清醒、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大妈们，被夜游神那冰冷的“抱头蹲下”命令吓得一个激灵！看着高台上领舞的惨状，再想想刚才脑子里那种身不由己的恐怖感觉…
“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上百号大妈齐刷刷地、动作无比熟练地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场面壮观得如同大型传销窝点被端现场。
整个滨河公园中心广场，瞬间从沸腾的油锅，变成了落针可闻的坟场。只剩下夜游神制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的猎猎声，以及远处居民楼里隐约传来的…如释重负的哭泣和掌声？
王德发四人（妖）躲在花坛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这就…结束了？2300点的精怪…被夜游神两嗓子加一束音波就搞定了？那他们刚才拼死拼活差点秃头团灭…是在干嘛？行为艺术？
“滴！滴！滴！”王德发手里的诺基亚适时响起。
他颤抖着手，抬起屏幕。
【紧急订单：清除/驱散“广场舞成精怪”…已完成（协助执法）。】
【任务评价：乙下（执行人团队起到一定牵制及吸引火力作用）。】
【基础酬劳：1500功德点。】
【平台抽成（70%）：1050功德点。】
【任务执行人实得：450功德点。】
【额外扣除（轻微环境破坏评估）：花坛边缘碎裂（毛不顺踩的），评估50功德点。】
【最终结算：400功德点。已自动存入绑定账户。】
【当前绑定信用卡（太白金靴）账单：欠款2500功德点（额度已使用）。】
【当前账户余额：928功德点。】
400点？！虽然被扣了50点花坛钱，但账户总算突破900点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憋屈！王德发看着那928点的余额，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虽然过程极其憋屈，但结果…结果好像还行？！
“土地爷！快看！夜游神大人看我们这边了！”黄二突然压低声音，惊恐地指着楼顶。
只见楼顶边缘，夜游神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扫过王德发四人（妖）藏身的花坛。他的目光在王德发头顶的“地中海”，胡丽晶光秃秃的头皮，黄二抱着的空盆，以及毛不顺怀里的渣渣上停留了片刻。
王德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被发现了！要查户口了！他攥紧了诺基亚，手心里全是汗。
夜游神面无表情，只是对着手里的“清道夫”扩音器，冷冷地、清晰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德发耳中：
“丙柒贰壹玖玖捌…王德发…”
“举报通缉犯张德禄…有功…”
“此次…协助执法…表现…尚可…”
“望…好自为之…尽快…处理…个人债务问题…”
说完，夜游神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漆黑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瞬间消失在楼顶。
走了？没抓他？还…还表扬他了？让他尽快还债？
王德发愣在原地，足足过了五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旁边黄二的肩膀，激动地摇晃：“听见没！听见没！夜游神大人说我有功！说我表现尚可！还让我尽快还债！这是什么？这是官方认证！是鼓励！是鞭策啊！”
黄二被晃得头晕眼花，也咧着嘴傻笑：“土…土地爷…那…那咱…是不是…能…接着干了？”
“干！必须干！”王德发豪气干云，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他看了一眼账户里那实实在在的928点功德，再看看下方广场上那群抱头蹲着、还没回过神的大妈，以及高台上那滩冒着青烟的迪斯科球大妈残骸…
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涌上心头！
什么秃头！什么盆没了！什么本体成渣！都是浮云！只要有功德点！一切皆有可能！
“走！找个地方！研究下一单！”王德发一挥手，带着三个虽然依旧狼狈、但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或茫然）的手下，昂首挺胸（忽略头顶的清凉），转身离开了这片刚刚被夜游神净化的广场。
他没注意到，怀里那部八手诺基亚的屏幕，在他转身离开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条新的信息悄然弹出：
【系统提示：检测到执行人“王德发”遭遇多次精神污染及物理伤害，平台关怀机制触发…】
【特发放“秃头土地关怀礼包（体验版）”：一次性虚拟假发套（时效24小时）x1！】
【已自动存入物品栏（需手动提取）。】
王德发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928点功德带来的短暂喜悦和“官方认可”的荣光中，盘算着是先去买个新盆，还是给胡丽晶买顶帽子遮遮秃头。
至于那个“秃头关怀礼包”？
呵呵，土地爷现在…不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