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向野！向野！”
是叶繁星。
那个声音，曾无数次在噩梦惊醒的深夜里，温柔地哄我入睡。
我彻底昏死过去。
再睁眼，入目是一片惨白。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向野，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我迟缓地侧过头，看见叶繁星坐在床边。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看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下来。
决定就最后解释一次：“繁星，是许牧之拿走了我的证件，是他害我……”
“哎呀，哥哥醒了？”
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许牧之走了进来。
他走到叶繁星身边，语气故作关切：
“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要不是我求着嫂子一定要回去看看，你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心猛地一沉。
“是你求她救我？”
叶繁星轻笑：“是啊。昨晚我本来在气头上，不想理你。是牧之一直哭着求我，说哪怕是你恶作剧，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他说你是哥哥，他不能不管你。”
“你看，牧之多善良。你以前总是针对他，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了吧？”
大脑嗡嗡作响，耳边一阵轰鸣声。
原来，叶繁星来救我，不是因为担心我，不是因为爱我。
而是因为那个害我差点死掉的凶手，大发慈悲地劝了她一句。
我觉得可笑。
“叶繁星，是他把我锁进去的！”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许牧之的语气变得委屈：“是你约我去酒窖，说只要我去了就会和我缓和关系……”
叶繁星的脸色沉了下来：“向野，适可而止！牧之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要反咬一口？”
就在这时，叶繁星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似乎是公司急电。
瞪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大步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许牧之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恶毒。
“哥哥，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让她去救你？”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当然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只是想让你看明白一件事——”
“即使你命悬一线，即使你才是受害者，只要我一句话，叶繁星就会觉得是你无理取闹。”
“在她心里，你的命，还不如我的一滴眼泪重要。”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眼前这张恶毒的脸，渐渐和七年前那张稚嫩却同样恶毒的脸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