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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娇被我点名,浑身一抖。
她哪是什么专家,她那些头衔全是顾言之花钱买来给她镀金的。
但现在顾言之正死死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顾言之要是死了,她的豪门梦就彻底碎了。
“快!快帮他把毒血吸出来!还要绑住胳膊阻断毒素!”
林娇娇凭借着电视剧里看来的蹩脚知识,大声指挥。
她不敢自己动口吸,只能推我。
“孟姐姐,你快吸啊!你是他老婆!”
想让我吸毒血?
做梦。
我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娇娇是专家,我听娇娇的!”
“吸血我不行,我嘴里有溃疡,会中毒的一起死的。但我可以帮忙绑胳膊!”
我转身就在抽屉里翻找。
没有止血带?
没关系。
我抽出一条平时用来给iPad充电的数据线。
这线细,韧性好,勒起肉来绝对够劲。
我冲过去,抓起顾言之那条已经肿得像猪蹄一样的胳膊。
“老公你忍着点,娇娇说了,必须绑紧!”
我把数据线在他的大臂上方狠狠绕了两圈,然后死命一勒。
“啊——!!!”
顾言之发出一声比刚才更惨烈的嚎叫。
细细的线勒进肉里,瞬间阻断了所有的血液流通。
本来毒素扩散就需要血液循环,但这样暴力的勒法,只会加速肢体末端的坏死。
这可是“常识”。
“还不够!还得放血排毒!”
林娇娇在一旁急得跳脚,她看到顾言之的脸越来越黑,只能瞎指挥。
“排毒?懂了!”
我眼疾手快,抓起茶几上刚才用来给他削水果的那把刀。
“既然要排毒,得把伤口划开十字,这样血流得快!”
这也是民间最大的误区之一。
乱划伤口不仅不能排毒,还会造成大出血和二次感染,甚至加速毒素吸收。
但我“不懂”啊。
我听专家的。
“老公,这可是为了救你的命!”
我不等顾言之反抗,按住他那只乱动的手,对准那两个还在冒血的黑洞。
狠狠一刀划了下去。
横一刀。
竖一刀。
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那一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刀刃划过骨膜的触感。
“呃……”
顾言之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黑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这血怎么还是黑的?看来还得再划深一点。”
我举着刀,作势又要下手。
林娇娇吓得尖叫:“够了!够了!先消毒!要消毒!”
“消毒?好!”
我一把抓起茶几上那瓶为了庆祝“自证成功”而准备的52度高度白酒。
拧开盖子。
对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十字”伤口,整瓶淋了下去。
“滋啦——”
仿佛滚油浇在了生肉上。
酒精着开放性的神经和血管。
这种剧痛,绝对比生孩子还要痛上十倍。
原本已经痛昏过去的顾言之,硬生生被这股钻心的剧痛给疼醒了。
他浑身抽搐,像一条濒死的鱼。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是痛到极致的失声。
“娇娇,你看!他醒了!你的方法真管用!”
我一脸崇拜地看着林娇娇。
“老公你忍着点,娇娇说了,越痛说明毒排得越净!”
顾言之满脸冷汗和泪水,眼神涣散地看着我,又看看林娇娇。
他想骂人,但那口酒淋得太狠,痛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孟纯……你……你要了我吗……”
他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我无辜地举起空酒瓶。
“老公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可是在救你啊。”
“你要谢,就谢娇娇吧,这全是她的主意。”
林娇娇看着满地的血和顾言之那只惨不忍睹的手,终于意识到事情搞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