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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到了冬,这却是每少不了的事。

袭人听了吩咐,走到外间传了话,便穿着贴身小衣掀开被褥躺了进去,侧身望着外头的易梦珏。

“二爷,被窝暖好了,快些来歇息吧。”

里屋摆了两张床,一张是易梦珏的,另一张是夜里伺候的丫鬟睡的。

今晚轮到袭人值夜,自然就歇在里间。

其余丫鬟都睡在外头。

也就是说,若易梦珏半夜要起身,便得直接在姑娘眼前过去。

一向如此,袭人她们早已习惯,可易梦珏却总觉不自在。

因此每睡前,他必先去一趟净房,再回来就寝。

说起这个,易梦珏偶尔会感慨古人的巧思与富贵人家的讲究。

那专用于出恭的屋子布置得极为精致,里头安着豪华的抽水马桶,不仅毫无异味,还熏着淡淡的香。

难怪古人说“读书有三上:马上、厕上、枕上”

亲身体验过后,易梦珏才知这舒舒服服坐着如厕,比起学里蹲坑不知强了多少,也比现代冷冰冰的马桶多了几分温情。

外间的丫鬟们似乎已熟悉易梦珏的习惯,见他出来并无动静,各自安静躺着。

易梦珏也没多看,径直走到院中,对着那棵大树便解手。

也不知自己浇灌的这棵树,几百年后是否还在。

回到里屋,袭人仍在被中暖着床铺。

易梦珏心头微动,掀被钻了进去。

软玉温香盈怀,教人不禁心旌摇曳。

起初他还稍显拘谨,不一会儿便伸手环住了袭人。

“好姐姐,你可知我在馒头庵那两瞧见一桩趣事?”

“秦钟和智能儿相好,两人在庵里已成了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袭人转过身来。

“他们成了什么好事?”

这一问倒让易梦珏怔了怔。

看来后人那些推测果真不假,这丫头此时分明是欲拒还迎,话里透着几分撩拨之意。

可怜的易梦珏,十九岁的魂困在十二岁的身子里。

心中虽有许多念头,这身躯却总觉难以施展。

“好姐姐,你说他们能成什么好事?”

“那,我们不是也试过么?”

易梦珏强自按捺,只怕这身子承受不住。

谁知袭人反而又转过身来。

“二爷,你说什么呢?”

这话一出,易梦珏再也把持不住。

十九岁的神魂、十二岁的躯体,夹杂着那些曾在文艺片中见过的画面在脑中翻涌——任是谁怕也难忍。

一番动作下来,虽有些感觉,却并不那么鲜明。

一夜无话。

次清早,易梦珏刚起身,袭人也跟着醒了。

“天还凉,再躺会儿?”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易梦珏此刻真切体会到了。

昨夜未能自持,又试了一回云雨情,那滋味确实教人留恋。

可他也发觉,这番感受终究只是这身子的反应,与自己并无太深牵系。

易梦珏披上宽松外衣,径自跑到院中。

一圈、两圈、三圈……不停地跑下去,直到浑身发热才回屋。

沐浴更衣后,用了早饭,收拾妥当便准备去家塾。

经过昨夜温存,袭人眉眼神情间又添了几分不同。

“好姐姐,你安心在家。

若闷了,就去宝姐姐或探春妹妹那儿坐坐,别终待在屋里,仔细闷坏了身子。”

易梦珏这般嘱咐着,袭人微带娇羞答道:“二爷只管在学里好好读书,家里一切有我安排,不必挂心。”

辞过贾母与王夫人,易梦珏来到外院。

茗烟、锄药等小厮已候在那儿。

易梦珏招手唤茗烟近前。

“你再去打听打听,咱们府里近年收支究竟如何?特别是每年进得多还是出得多,差额大概多少?”

茗烟连忙点头:“二爷放心,我这就去找赖大管家问,他那儿准有数。”

茗烟离去后,易梦珏便带着其余小厮往学堂去。

到得尚早,学堂里人还未齐。

他摆开笔墨,静静练起字来。

既然先生未到,也不能白费光阴。

“宝叔的字越发进益了。”

抬头见是贾兰,易梦珏心中生出几分怜惜。

若无变故,眼前这小侄子便是贾家将来的指望。”兰桂齐芳”

说的便是贾兰后科举有成、金榜题名,重振家业。

“兰儿不必过谦。

读书之道,原不论年岁长幼。”

“今 ** 我叔侄同窗共读,来或可传为佳话。”

“我打算明年应童试,你呢?可有意下场?”

贾兰闻言微愣:“宝叔才学深厚,自有把握。

侄儿学识浅薄,只怕还欠火候。”

易梦珏笑了笑,未再多言。

贾代儒到了学堂,易梦珏将所作文章呈上。

先生执起朱笔,一字一句、一段一篇细细阅看,时而点头,时而沉吟。

两篇文章,贾代儒看了一个多时辰,随后将易梦珏叫到跟前。

“这两篇比昨所作,进境颇大。”

“然而,破题虽巧,立意却欠深远,格局亦未够开阔,因而后文的论述便少了几分磅礴之气。”

贾代儒话音落下,易梦珏频频颔首。

他心中也明白,在某些阅历深厚之人眼中,自己的文章难免显得稚嫩。

不过这并无大碍。

只要每篇文章都能有所进益,便已足够。

学堂之内,贾代儒自然期盼着门下能有学子参与童试、乡试。

如此,他的声名方能得以远播。

因此,他对易梦珏的文章批改得格外用心。

与此同时,凤姐房中。

听了平儿与赖大的回话,王熙凤不禁蹙起了眉头。

种种迹象显示,宝玉近来开始留意府中的人事,甚至关心起府内的收支状况。

此事究竟是吉是凶,实在难以预料。

“,二爷只是随意翻了翻府里的名册,并未多言。

想来,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平儿如此说道,王熙凤却摇了摇头。

“今赖管家无意间向我提起一事。”

“说是前两茗烟也曾问他,府中究竟有多少人口?”

“今,茗烟又向他打听去年府里的收支情形。”

说到此处,王熙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是少年心性,

可宝玉怎会突然关心起这些家务事来?

这便如同太监忽然娶妻生子,怎能不叫人觉得蹊跷?

“会不会是学堂里布置的功课?”

平儿这一问,王熙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究无法确定。

学堂里,贾代儒批改完易梦珏的文章,兴致颇高,竟直接拿起他的文章,在课堂上讲解起来。

身为大儒,贾代儒学问本就不差。

只是于经义文章一道,并非特别擅长,多年来仍止步于秀才。

早年丧父,中年丧子,晚年又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

原本他已心灰意冷。

却不曾想,“宝玉”

竟如此上进,这倒让贾代儒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生活的希望。

“宝玉,回去后定要将我为你列的书单仔细研读。”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皆是此理。”

“将圣人之言熟记于心,融会贯通,文章方能大成。”

散学后,贾代儒这番谆谆教导,易梦珏连忙躬身道谢。

不仅如此,易梦珏还让茗烟与锄花两名小厮一路将贾代儒送回家中,

并备上了一份礼物。

如此尊师重道,自然令贾代儒倍感欣慰。

至于易梦珏,并未返回内院,而是带着李贵及其余几名小厮出了府。

“二爷,冯爷已在锦香楼等候您了。”

刚出府门,小厮扫红便连忙禀报。

易梦珏点了点头,未发一言,在众人搀扶下翻身上马。

这些下午,他自然学了骑马。

如今虽不敢策马疾驰,但基本要领已然掌握,在这平坦大道上,亦可稍尝风驰电掣之感。

“你在前头带路吧。”

闻听此言,扫红与李贵也随即上马。

扫红在前引路,李贵在后跟随,自然也起着护卫之责。

锦香楼乃是这大都的一处销金窟。

若放在后世,便是一处顶级的会所。

其中吃喝玩乐、唱曲听戏,样样俱全。

这些子,易梦珏已渐渐将周遭诸事摸清,

因而,触角也可慢慢向外延伸了。

冯紫英与贾家交情甚笃,自是不假。

将见面地点定在锦香楼,倒让易梦珏心中平添了几分期待。

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青楼楚馆不仅合法,且别具格调。

什么头牌清倌人,什么卖艺不卖身?

今,他倒要亲身去见识一番。

眼前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略有不同。

并无后世影视剧中那般,莺莺燕燕的女子立于门口,见男子经过便招手拉客。

几人勒马停下,立即有几名年轻小厮上前牵马。

如同后世的门童,轿车一到便上前开门,

接过钥匙后,便替客人泊车去了。

此时没有轿车,便换作了骏马。

“公子瞧着面生,可是头一回来?”

进门后,内有接待的 ** 上前。

“好了,莫要多话,带我们去见冯大爷。”

李贵抢步上前,挡在易梦珏身前,隔开了那 ** 。

“哟,原来是冯大爷的贵客!老身这就带几位爷上楼。”

说罢,她挥动手帕,扭着丰臀,晃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的包厢。

“冯大爷,您的客人到了!”

这是易梦珏初次见到冯紫英。

剑眉星目,英气人。

“世兄,你可算来了!”

“听说你这些子闭门苦读,我都不敢前来打扰。

今 ** 邀我相聚,自己反倒来得这样迟。”

“你瞧,我已独饮数壶,你可要补上才是。”

冯紫英拉着易梦珏入席。

李贵与一众小厮识趣地关上门,自行退了出去。

他们会去何处,易梦珏不知,也无心过问。

屋内并非只有冯紫英一人。

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位年约十七八的姑娘,面若桃瓣,目如秋波。

瞧她手中执着的香扇,易梦珏便已猜出,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风尘女子了。

“世兄,你平不大出来。

这位云儿姑娘可是此间的头牌,寻常难得一见呢!”

“今也是听闻你要来,方才答应前来作陪。”

闻听此言,易梦珏站起身来,向云儿姑娘拱手一礼。

“初次见面,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扑哧”

一声,云儿笑了出来。

云儿姑娘被易梦珏这别开生面的问候逗笑了。

“常听人提起,府上二爷最是体贴风趣,今一见,果然不假。”

“至于关照……云儿可不敢当。

后,还要请二爷多关照云儿才是。”

言语间落落大方,知书达理。

看来这锦香院的头牌,确非寻常庸脂俗粉。

“世兄,快别多说了,咱们先饮一杯。”

冯紫英说着,已为易梦珏斟满了酒。

看着杯中物,易梦珏心里有些发怵。

自己便是因三瓶啤酒来到此地,不知这身体酒量如何?若再醉一场便能回去,倒也是幸事。

想着,便举杯一饮而尽。

酒味清淡,略带甘甜,并无多少 ** 。

想来这酒度数不高。

“听说世兄近开始习武了?”

看来无论古今,人们都爱打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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