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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堵在门口，叉着腰。
“想走？把那两套房的房本留下！”
“既然要分，就把账算清楚！这几年恒恒养你花了多少钱？”
我气笑了。
“他养我？房租我付一半，水电我全包，买菜做饭都是我。”
“既然你要算账，行。”
我拿出手机，调出转账记录。
“五年前他创业失败，欠了二十万，我还的。”
“三年前公司装修，十万，我出的。”
“这五年我的工资一直低于市场价，差额至少一百万。”
“算清楚了吗？给钱！”
我把手机怼到婆婆脸上。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在嘟囔。
“一家人算什么账……你的不就是他的……”
赵恒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郁棠！一定要闹这么难看吗？明天还要去团建！”
“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以前每次吵架，只要他说分手，我就会妥协。
因为我爱他，我舍不得这几年的感情。
但现在，那个爱他的郁棠已经死了。
死在那一箱梨里，死在那一声声“不懂事”里。
“好啊，那就不回了。”
我甩开他的手，拖着箱子撞开婆婆，大步走出去。
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声和赵恒的吼声。
“你别后悔！走了就别求我！”
我没有回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浑身轻松。
手机震动，赵恒发来的消息。
“行，这几天你冷静一下，系统升级的事别掉链子，这是公事。”
“别拿工作开玩笑，这关系到公司存亡。”
我看笑了。
都要分手了，还在pua我。
还要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我回了两个字：“放心。”
我打车去了酒店，开了套房。
泡在浴缸里，看着窗外。
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公司的VPN。
因为还没有正式办理离职手续，我的账号还能用。
但我没有用自己的账号。
我用的是赵恒给张强的那个“超级管理员”账号。
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代码。
我输入了一串指令。
修改了服务器的自动维护脚本。
设定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验证逻辑。
如果检测不到我的生物指纹，系统会在72小时后触发“安全熔断”。
72小时。
正好是他们团建玩得最嗨的时候。
也是公司年度大促活动开启的时候。
流量会翻十倍。
那时候，如果没有我的指纹解锁。
整个系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塌。
数据库锁死，订单丢失，支付接口断连。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恒，你说这是公事。
那就公事公办。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既然你们觉得我不重要，觉得随便找个人就能顶替。
那就让你们看看，这个“不重要”的人，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
我合上电脑，端起旁边的红酒抿了一口。
酒很醇，比那一箱梨甜多了。
第二天一早，朋友圈被刷屏了。
全是机场打卡照，比基尼，墨镜，护照。
刘梅发了个九宫格。
配文：【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这一刻！感谢赵总！三亚我们来了！】
照片里，她挽着赵恒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赵恒也是一脸春风得意。
角落里，张强戴着墨镜，比着剪刀手。
没人在意少了一个人。
没人在意那个正在“留守”的人。
甚至刘梅还特意发了个视频到群里。
镜头扫过每个人兴奋的脸，最后定格在她自己脸上。
“哎呀，大家都玩得这么开心，可惜郁总监在机房吃泡面呢。”
“大家要多喝几杯，感谢郁总监的大度！”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郁总监辛苦了！”
“给郁总监带个椰子回去！”
满屏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我坐在酒店的露台上，吃着精致的英式早餐。
我没回消息，也没退群。
留着，这都是证据。
以后打官司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