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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黄玫，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故意问道：“季总怎么这么生气？今天首店开业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他顿了顿，更恼火了。
“购物中心要整体装修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要接手那些店！”
我差点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
“我也不知道季总这么财大气粗，提价5%跟我抢合约，我还以为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再说了，你挖走了我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能给你做个尽职调查的吗？”
我声音一冷，直接戳了他的痛处。
“这真是麻烦了，新店开下去吧成本就摆在那儿，不开吧装修的钱就打水漂了，还得付一笔违约金。”
“这首店不能快速运转起来，后面几家店的资金都不好运转了。”
季寒气得说话声调提高了八度。
“黄玫，你算计我！”
我轻笑了一声。
“季寒，你但凡有一点点良心，不靠掏空茶悦去讨好李沐芸，你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说完，我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火速拉黑。
世界终于清净了。
季寒面对着新店开业即停业的窘境，焦头烂额。
每天的租金、员工薪水，像流水一样往外淌。
二线资本投的那点钱，根本撑不了多久。
他开始疯狂地打电话，试图找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借钱周转。
可结果却让他如坠冰窟。
那些曾经酒桌上拍胸脯的兄弟，现在不是说在开会，就是干脆不接电话。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过去那些人给他的面子，不过是看在黄家女婿这个身份上。
脱离了我，他季寒什么都不是。
巨大的挫败感将他淹没。
他回到公司，只想从李沐芸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可李沐芸一见他，没有半句温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
“季寒，你怎么这么没用？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现在怎么办？每天都在烧钱，我们的公司就要被你毁了！”
她看着季寒，眼神里满是算计。
“你不是名下有套房吗？要不你抵押出来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起完蛋！”
季寒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记忆里那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李沐芸，怎么变得如此陌生，如此面目可憎？
他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茶悦的办公室里，同事们正举着手机凑近WiFi，仿佛那样抢到的红包就会大一些似的。
路演大获成功，上市的钟声仿佛已经在耳边敲响。
父亲也来了，他看着我，满眼欣慰。
他曾把季寒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倾囊相助。
如今他却连季寒的名字都不愿再提。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说：“干得好。”
“以前爸爸怕你伤心，一直不敢说。”
“那个男人，眼里的野心和算计，藏都藏不住。”
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是啊，是我自己瞎了眼，错把豺狼当良人。
幸好，这一世我没有再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