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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软禁了。
家里的保姆是苏瑶的远房表姑,她拿走了我的手机,切断了一切对外联系。
每天除了送饭,门都被反锁得死死的。
傅景行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服软,逼我认命做苏瑶孩子的“挂名母亲”。
但我不会让他如愿。
被关的第五天,我趁保姆送饭时,假装晕倒。
用藏在袖子里的瓷片划伤了她的手,抢回了手机,从二楼的阳台翻了下去。
落地时我崴了脚,剧痛钻心。
但我不敢停,一瘸一拐地逃出了别墅区。
站在路边,我衣衫褴褛,像个乞丐。
我想报警,但想到傅景行在A市只手遮天的权势,警察来了也只会把我送回去,定性为“家庭纠纷”。
我想到了父亲生前的私人律师,李叔。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唯一知道父亲遗嘱真正内容的人。
我用最后的钱在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他的号码。
“李叔,是我,婉瑜……我逃出来了,我有傅景行转移资产和重婚的证据,您能帮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李叔略带慌乱的声音。
“婉瑜啊,你先别急,你在哪?那个……证据你收好,千万别冲动,叔叔这就来接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地。
我报了地址,躲在巷子的垃圾桶后面等待救援。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口。
李叔下了车,但他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巷子很安静,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傅总,您放心,人我已经稳住了,就在老城区这边。”
“对,她说手里有证据……好好好,您马上派人来,那个林氏的法律顾问职位,您看……”
这一瞬间,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连李叔也背叛了。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所谓的世交情谊,在傅景行的权势面前,连狗屁都不是。
我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滚落,转身就跑。
拼了命地跑。
直到跑进一家商场的厕所,我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商场的广播里传来激昂的声音:
“今晚八点,傅氏集团十周年庆典暨慈善晚宴将在顶楼宴会厅隆重举行,届时傅总将携神秘女伴出席……”
庆典?神秘女伴?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既然你们要演恩爱大戏,那我就送你们一场终身难忘的“谢幕礼”。
我偷了一套保洁员的制服,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混进了酒店的后勤通道。
苏瑶穿着那条原本属于我的高定礼服,戴着我父亲留下的翡翠项链,挽着傅景行的手,笑得春风得意。
“感谢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会。”
苏瑶拿着话筒,声音温婉动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其实今天不仅是集团的庆典,也是我和景行哥哥的好日子。因为……我们即将迎来一个新的小生命。”
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满脸堆笑:“真是双喜临门!傅总,听说您今晚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要送给苏小姐?”
傅景行接过话筒,深情款款地看着苏瑶。
“是的。瑶瑶为了我受了很多苦,甚至不惜用身体为我挡刀。这份情,我傅景行记一辈子。”
“所以,我决定将我名下林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苏瑶小姐,作为给她和孩子的聘礼。”
全场哗然,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那是林氏的股份!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
他竟然要送给一个小三!
傅景行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文件,拿起笔,准备签字。
就在他们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份文件的瞬间。
我猛地从阴影中冲了出来,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嗓子喊道:
“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