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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林澈跟着苏晴回到青阳城街道时,暮色已经漫过了城墙的青砖。老妇人靠坐在路边的青石上,脸色虽仍苍白,却已能勉强开口说话,年轻女子正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水,轻轻擦拭她的额头。看到林澈手中鼓鼓的布袋,年轻女子立刻站起身,眼眶通红地迎了上来:“公子,您真的把清心草带回来了!”

林澈点点头,将布袋递过去。苏晴接过清心草,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和瓷碗,动作麻利地将清心草碾碎,混入少量温水调成药汁,又用银针在老妇人的百会、膻中两穴轻轻刺入。“这药汁需分三次服下,配合针灸疏通经脉,三天后就能痊愈。”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第一勺药汁喂到老妇人嘴边。

老妇人服下药汁后,气息明显平稳了许多,她拉着林澈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友,老婆子欠你一条命。我叫柳云,这是我的女儿林小婉,若是以后你们在流云宗遇到难处,只管找我们母女,只要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林澈连忙摆手:“老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林小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林澈手中:“公子,这是我们母女仅剩的十块下品灵石,虽然不多,却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林澈本想拒绝,却被苏晴用眼神制止。“既然是柳老夫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修仙之路离不开灵石,这些灵石或许能在试炼中帮到你。” 苏晴笑着说道。

林澈只好收下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灵石,心里既感激又有些酸涩。

当天晚上,他们在悦来客栈住了下来。林澈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拿出林小婉送的灵石和苏晴给的聚气丹。他按照《尘墟诀》的记载,将灵石握在掌心,运转功法吸收其中的灵气。灵石中的灵气比空气中的浓郁数倍,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流入体内,修复着白天战斗中受损的经脉,也让他的灵气总量微微提升了一些。

“若是能一直有灵石辅助修炼,或许我的修为能提升得更快些。” 林澈心里暗暗想道。他知道,灵根残缺的他,想要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接下来的三天,林澈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修炼。苏晴偶尔会过来指导他修炼技巧,教他如何更高效地吸收灵气,如何更好地控制锁尘匣的力量。在苏晴的指导和灵石的辅助下,林澈的修为虽然没有突破到炼气一层,但灵气的凝练程度却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对《尘墟诀》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终于,到了流云宗入门试炼的日子。

清晨,林澈和苏晴早早地来到了青阳城广场。此时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足足有上千人之多,大多是和林澈一样前来参加试炼的年轻人,还有不少青阳城的居民来围观。广场中央搭建了一个高达三丈的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三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三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正是流云宗的长老。为首的老者白发苍苍,面容威严,腰间佩着一把长剑,正是流云宗的大长老 —— 玄阳真人。

林澈在人群中很快找到了叶清雪的身影。叶清雪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袍,腰间佩着银色长剑,看到林澈,他笑着挥了挥手。林澈快步走过去,和叶清雪站在一起。

“林澈兄,这几天修为有没有进步?” 叶清雪笑着问道。

林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多亏了苏姑娘的指导,灵气凝练了一些,但还没突破到炼气一层。”

“已经很不错了。” 叶清雪说道,“灵根残缺本就修炼艰难,你能在短短几天内有所进步,已经比很多人强了。待会儿试炼时,我们互相照应。”

林澈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玄阳真人站起身,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广场上每个人的耳中:“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流云宗入门试炼!流云宗自创立以来,始终以‘斩妖除魔,守护苍生’为己任,凡我宗门弟子,需有坚韧不拔之志,更需有慈悲怜悯之心。本次试炼共分三关,分别是‘幻境考验’‘妖兽围剿’‘弟子对决’。只有通过三关试炼者,方能成为我流云宗的外门弟子。”

玄阳真人顿了顿,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年轻人,继续说道:“现在,第一关试炼 —— 幻境考验,正式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高台两侧的石柱上突然亮起两道金色的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在其中。光罩内的空气开始扭曲,周围的景象也渐渐模糊起来。林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卷入一个陌生的空间。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黄沙镇林家的演武场。演武场上站着不少人,有他的父亲林啸天,有继母柳氏,还有异母弟弟林峰。柳氏正拿着一个锦盒,对着林啸天哭诉:“老爷,你看,我们家的传家宝‘聚灵玉佩’不见了,我刚才看到林澈鬼鬼祟祟地在我房门口徘徊,肯定是他偷的!”

林峰也在一旁附和道:“爹,我也看到了!林澈一直因为自己灵根残缺而心怀不满,肯定是想偷了聚灵玉佩去修炼!”

林啸天脸色铁青地看着林澈,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林澈,你可知错?竟敢偷家里的传家宝,你这个逆子!”

林澈愣住了,这不是他被逐出家门时的场景吗?他明明已经离开黄沙镇了,怎么会在这里?

“爹,不是我偷的!” 林澈连忙解释道,“是柳氏和林峰陷害我,聚灵玉佩根本不是我偷的!”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林啸天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出鞘,指向林澈,“我林家没有你这样的逆子,从今日起,你被逐出林家,永远不得回来!”

长剑的寒光刺得林澈眼睛生疼,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的绝望和愤怒。他知道,这是幻境,是流云宗试炼的第一关,但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父亲的失望、继母的阴险、弟弟的得意,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辩解,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是幻境,不能被迷惑!” 林澈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开始运转《尘墟诀》。灵气在体内缓缓流动,让他的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他知道,幻境是根据人的内心弱点制造的,只要守住本心,不被情绪左右,就能破掉幻境。

他看着眼前的林啸天,不再辩解,而是平静地说道:“爹,既然你不信我,那我无话可说。但我林澈问心无愧,聚灵玉佩不是我偷的,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完,他转身朝着演武场外面走去。身后传来林啸天的怒喝声和柳氏、林峰的嘲笑声,但他没有回头。他知道,只有走出这里,才能破掉幻境。

当他的脚步踏出演武场的大门时,周围的景象突然破碎,像镜子一样裂开。他再次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眼前的黑暗褪去,又回到了青阳城广场的光罩中。

光罩内,不少年轻人还在幻境中挣扎。有的人身陷恐惧,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人情绪激动,对着空气大喊大叫;还有的人因为无法承受幻境的折磨,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被光罩自动传送出去 —— 显然是被淘汰了。

林澈看向身边的叶清雪,发现他也已经醒了过来,正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到林澈醒来,叶清雪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在称赞他通过了幻境考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光罩内还清醒着的年轻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玄阳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很好,你们通过了第一关试炼。现在,光罩会自动将你们传送到城外的‘妖兽谷’,准备第二关试炼 —— 妖兽围剿。记住,妖兽谷内妖兽众多,危险重重,你们不仅要斩杀妖兽,还要保护好自己,若是在试炼中重伤或放弃,将会被自动淘汰。”

话音刚落,光罩内的光芒再次闪烁,林澈只觉得身体一轻,瞬间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山谷中。山谷里树木茂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远处还传来妖兽的嘶吼声 —— 这里,就是妖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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