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大门挂上两把涂了菜籽油的铁锁,挺着啤酒肚的刘海中晃到中院。
“慢着!”刘海中瞪圆眼睛,”你锁门干啥?”
“滚!关你屁事!”刘立东冷脸相对。
上班时间人潮涌动,很快围过来一群邻居。
“我是二大爷,怎么不关我事……”
“我是你二大爷!”刘立东高声打断,”少在这充长辈!”
“你……”刘海中刚要开骂,瞥见门楣上的牌子又蔫了,”那你锁门防谁呢?咱们院哪有贼?”
“就是!你说谁是贼?”贾张氏浑身馊味地蹦出来,龇牙咧嘴像要咬人。
刘立东懒得理她,直接质问刘海中:”锁是不是挂我家门上?”
“是……”
“那你管得着吗?我锁自家门轮得到你放屁?”刘立东发现跟这帮禽兽讲理就得爆粗。
“可这关系到全院荣誉!咱们向来夜不闭户……”
“我偏要锁,有本事你砸!”刘立东咔嚓锁上双门,”正好去街道办问问,谁规定不准锁门!”
刘海中顿时怂了:”别别,这是三位大爷定的规矩……”
“再敢嘴上占便宜,信不信抽你?”刘立东厉声道,”你们算老几?有权力强制别人?”
“还大院规矩?谁批准的?”
“不锁门丢了东西你赔?”
刘海中拼命摇头:”让我赔钱?没门!”
“谁让你不让锁门的!”刘立东冷笑一声,”赶紧滚!”
说完抱起小萱转身就走。
贾张氏盯着刘立东的背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着。
“简直无法无天!”刘海中气得直哆嗦。
这个官迷成天摆二大爷的架子,今天却被刘立东当众打脸。
刘立东带着小萱来到供销社,买了辆凤凰牌二八大杠。
在附近派出所办好手续后,让小萱坐在横梁上,骑车直奔红星轧钢厂。
到了厂里,他把车停在办公楼前,牵着小萱来到二楼李怀德办公室。
门卫告诉他,办理顶岗手续要找李副厂长。
“请进。”听到里面回应,刘立东牵着小萱推门而入。
李怀德是个相貌端正的中年人,只是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鸷。
此刻他满脸堆笑,从办公桌后迎出来,招呼刘立东到沙发就座。
傻柱正站在办公桌前。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李怀德问道。
“多谢李厂长关心,都办妥了。”刘立东微笑回答。
李怀德之前去医院看望过重伤的刘母,与刘立东有过几面之缘。
“你是来办理顶岗……”
“不,我不是来顶岗的。”刘立东摇头,取出证件,”我是医科大毕业生,这是我的毕业证和医师资格证……”
李怀德恍然大悟:”对对对,你是大学生!还是医科大的!能来我们厂真是太好了,我们这是捡到宝了!”
“医务室正好缺个主任,就由你来担任。
我们一直想找个有资质的专业人士。”
“基本工资八十六元,加上职务补贴和学历补贴,总共一百零六元!”
刘立东满意地点点头。
李怀德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档案显示刘立东参与过多次大型手术。
一旁的傻柱听得目瞪口呆。
“谢谢李厂长,我后天来报到可以吗?这两天要收拾一下家里。”刘立东说。
“没问题!”李怀德爽快答应,”把证件留下,我这就给你办入职手续。”
刘立东识趣地牵着小萱告辞。
李怀德亲自送到办公室门口。
刚把小萱抱上自行车,贾东旭就迎面走来。
“刘立东,你是来顶岗的?”贾东旭一脸得意。
他一米七的个头在这个年代算高的,但在身高一米八的刘立东面前还是矮了半头。
“贾东旭,我不想跟你们打交道。”刘立东冷冷地说。
“别这样,只要你让出一间耳房,我就请一大爷收你当徒弟。”贾东旭挺起胸膛,”一大爷可是八级钳工!”
“滚蛋!”刘立东嗤之以鼻,”什么一大爷,易中海就是个伪君子!”
贾东旭涨红了脸。
这时傻柱跑了过来。
“东旭哥算了算了。”傻柱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刘立东是大学生,还是医生,怎么可能去学钳工!”
“这……”
贾东旭一脸失望,计划落空了。
“刘立东是医务室主任,工资比一大爷还高,一百二十块呢。”傻柱接着说,”人家是特聘的,不是顶岗!”
刘立东冷哼一声,骑车离去。
贾东旭突然想到什么:”不是顶岗?那他家的工位不就空出来了?”
“对啊!可以给秦姐!”傻柱眼睛一亮。
秦淮茹要是能来上班,他献殷勤就更方便了。
贾东旭立即改变主意:”我这就去找师傅商量。”原本请好假回家修房子的他,转身又去找易中海。
傻柱一脸痴相,幻想着秦淮茹来上班后,在食堂要怎么照顾他的”秦姐”。
刘立东找好瓦匠,约好第二天上午来家改造耳房,打算隔出一间做厨房和卫生间。
又带小萱买了布料,在裁缝店订做了几套新衣服。
“哥哥,我明天就能穿新衣服了吗?”小萱兴奋地问。
“可能要后天。”刘立东笑着摸摸她的头,”先去吃面条,然后送你去幼儿园。”
小萱在轧钢厂的幼儿园上学,因为家里办丧事才请假。
“哥哥要早点来接我。”小萱乖巧地说。
“一定。
下午我去打猎,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刘立东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幼儿园要听话。”
下午两点,刘立东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了郊外山脚下。
他的车后座上绑着一把长柄斧头,那是用来劈柴的大家伙。
他把车寄存在山脚农户家,提着斧头就冲进了山林。
“得抓紧时间,不然赶不上接小萱了。”刘立东在心里盘算着。
山里的鸟儿不少,他很快就打到了三只鹧鸪和两只野鸡。
眼看时间不早,他正要下山时,突然发现不对劲——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钻出一头野猪,距离他不到二十米。
刘立东立刻扔下猎物,双手紧握斧头横在胸前。”这下麻烦了。”他慢慢后退,可不敢托大独自对付这百来斤的野物。
谁知那两只野鸡只是被打晕,这会儿突然扑腾着叫起来。
野猪顿时被激怒,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该死!”刘立东暗叫不好。
逃跑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就在他全神贯注举起斧头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野猪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异常缓慢。
“难道是精神力起作用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侧身一斧劈下,正中野猪脑门。
野猪踉跄着冲出十几米,轰然倒地。
斧头深深嵌在野猪头上,这畜生已经死透了。”这能力太神奇了,以后得好好研究。”刘立东拔出斧头嘀咕着。
离山脚不远,他把野猪拖回农户家,留下些猎物作为酬谢,然后把剩下的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真是险啊,这年头野猪可不多见了。”农户老头直咂嘴,”前两年都快把山翻遍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回城的路上,这头野猪引来无数目光。
刘立东紧赶慢赶,终于在四点半赶到了幼儿园。
“猪猪!哥哥,这是咱家的吗?”小萱蹦蹦跳跳地围着车子转。
“对,是哥哥打的!走,回家吃肉去!”刘立东骄傲地说。
“吃肉喽!”小萱开心地拍手。
野猪实在太惹眼,刘立东赶紧把小萱抱上车前杠离开。
刚回到大院,正在门口摆弄花草的闫埠贵就盯上了他的新自行车和那头野猪。
“刘立东买车了?也对,老易出的钱。”闫埠贵凑过来拦住车头,”这野猪哪弄的?”
“你是警察吗?”刘立东冷冷反问。
“啊?不是啊。”闫埠贵一脸茫然。
“那关你什么事?”刘立东不屑地说。
闫埠贵厚着脸皮说:”都是邻居嘛…要不把野鸡送我一只?”
“少来这套!你算计我家房子的事还没完呢。”刘立东一巴掌拍开他伸来的手。
“哎哟!”闫埠贵捂着手嚷嚷,”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我就是记仇,你们干的好事我都记着呢,咱们走着瞧!”刘立东头也不回地扔下这句话,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吓得闫埠贵一哆嗦。
要知道以前刘母在世时,他可没少占刘家便宜。
回到家门口,刘立东支好车,抱着小萱进屋。”咱们红烧鹧鸪吃好不好?野鸡先养着,晚上再处理野猪。”
这时下班的人们陆续回来,看到这么大头野猪,个个眼睛发亮。
这两年缺吃少穿,更别提吃肉了。
易中海心里打着算盘:要是能把肉分了,既能提升威信,又能…
贾张氏在旁边直咽口水,恨不得扑上去生啃猪腿。”这么多肉,应该分给大家!”她那张鲶鱼嘴一张一合。
刘立东压根不搭理她。
“刘立东,这野猪哪来的?”易中海板着那张还带着巴掌印的国字脸,装模作样地问。
“滚远点!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刘立东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跟你说话?”
刘立东冷笑道:“就这么说的。
你易中海就是个普通工人、普通居民!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这调解员比永定河里的王八还多!你算哪根葱?”
刘海中最受不了别人不把他当官看。
他一辈子都想当官,折腾了大半辈子却只混了个四合院二大爷的头衔。
憋屈的刘海中只能拿孩子撒气。
“刘立东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海中气得满脸通红:“作为长辈我非得……”
“你算哪门子长辈!”
刘立东嗤之以鼻:“我姓刘……”
“巧了,我也姓刘!”
刘海中突然来了精神:“按家谱算,我跟你爷爷同辈!”
他那核桃大的脑仁总算想起这茬。
“呵呵,刘海中你算个屁!”
刘立东不屑道:“还扯家谱?要追溯到汉朝你是不是还得当皇帝?”
“要不要大伙给你磕个头,让你过过王爷瘾?”
“早出五服了,我说不是亲戚就不是。
再敢充长辈,信不信我抽你?”
“我这就去街道办反映,咱们院的调解员全是牛鬼蛇神!”
易中海三人顿时慌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刘立东你别乱扣帽子,我们是为全院着想。”
易中海赶紧拉上大伙当挡箭牌:“你这么多猪肉,不分就算了。”
临走还不忘阴险地暗示刘立东猪肉太多。
“滚蛋吧易中海!我猪肉多就该分?那你工资最多怎么不分?存款最多怎么不拿出来?”
刘立东直接开骂。
对付这些禽兽,客气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易中海铁青着脸无话可说,扭头就回家了。
刘立东对看热闹的壮汉说:“大张,帮我把猪收拾干净。
猪肝、小肠和胰子都归你!”
“放心吧立东,半小时搞定。”
大张乐呵呵地扛起野猪往外走。
大张是菜场卖肉的,以前干过屠夫。
后来被蔬菜公司收编,专门在菜场卖肉。
他准备去河边处理野猪。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贾张氏眼红得要喷火。
这么大头猪,她居然一块肉都没捞着。
贾东旭和秦淮茹牵着七岁的棒梗,直勾勾盯着地上的鹧鸪和野鸡。
闫埠贵搓着手,活像只苍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