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此人便留在孤身边。”刘逸淡然应允。
按汉制,诸侯可自称孤, ** 方可称朕。刘逸虽为偏远乐浪郡的海冥侯,却也是堂堂县侯,自然有资格这般自称。
……
待李儒一行人离去后,刘逸转向贾诩:”文和以为,李儒将伏寿送来,究竟有何图谋?”
“回禀君侯,属下不知。”贾诩慌忙摇头。
“贾文和!”
刘逸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孤并非愚钝之人。若不知你贾诩的本事,又怎会特意让李儒将你送来?”
“在孤这里,唯有展现真才实学方能立足。若继续藏拙,休怪孤送你长眠地下,让你永远不必再藏!”
言罢拂袖而去,留下贾诩怔立当场。
贾诩内心翻涌不定。
素来明哲保身的他,宁可埋没才华甘当刀笔小吏。若非当年王允执意 ** ,他本不会在史册留名。
“君侯,文和知错!”
瞬息权衡后,贾诩疾步追上,深深拜倒。
“讲。”刘逸驻足未回头。
对这老狐狸,绝不能给太多好脸色。
“李儒此举包藏祸心。”贾诩肃然道,”意在离间君侯与朝廷、汉帝的关系……”
他将李儒的谋划剖析得淋漓尽致,末了补充:”若所料不差,李儒必将大肆宣扬君侯强夺帝妃之事。届时君侯清誉尽毁。”
刘逸闻言蹙眉——这确是他未曾想到的。
“可有 ** 之法?”
贾诩眼中寒芒一闪:”上策:即刻诛杀伏寿,公告天下此女乃董卓所遣刺客。”
伏寿容貌倾城,然在贾诩眼中,为达目的,皆可诛之。
“可有他法?”刘逸回首望向伏寿,少女正值及笄,姿容绝世,天生 ** 。
见她无辜模样,刘逸终是不忍滥杀。
“君侯可昭告天下,董卓挟持天子,逼君侯退兵,更遣此女污君清誉。”贾诩拱手献计。
“然流言蜚语,终究难禁。”
诛杀伏寿,方为上策。
“庸人妄议,与孤何干?”刘逸嗤笑一声,”便依你次策行事,交由你处置。”
“诺。”
贾诩垂首应命,忽闻刘逸冷声:”方才试探于孤,可是?”
“诩,万死!”贾诩慌忙跪地,冷汗涔涔。
“仅此一次。”刘逸拂袖而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贾诩长舒一气。他确在试探——若主公择杀伐之道,他日必藏拙自保。昔投张绣,正因其仁厚;后随曹操,方知枭雄难测。
“谢主公。”贾诩郑重叩首。
刘逸步履未停,嘴角微扬。毒士归心,从此当竭智尽忠。
……
翌日,大军启程返洛。会盟诸事已毕,甘宁等将陆续归营。
“吕布,可愿降?”
“布…愿降。”战神低眉,终是畏死。
“善。”刘逸颔首。他人不敢用吕布,他却自有驾驭之法。
刘逸深知,吕布若用得好,便是他手中最锐利的武器。
他思虑再三,认为吕布不宜留在中原征讨诸侯,更适合镇守边疆,抵御鲜卑等外族。这样既能阻挡胡人南下,又可消磨吕布的野心。毕竟,吕布的野心正是从踏入洛阳、自立为诸侯后逐渐滋长的。
随着吕布归降,张辽与高顺也顺势投诚。与吕布不同,此二人忠心可靠,毫无野心,值得栽培。三万并州狼骑自然纳入刘逸麾下。
“文远,这三万并州狼骑今后由你统领,莫负孤望。”刘逸凝视张辽,肃然道。
“主公放心,辽定不负所托!”张辽心潮澎湃,郑重应下。他未曾想到,身为降将竟能受此重任,足见主公器重。
“高顺,听闻你有练兵之法?”刘逸转而询问高顺。
“确是如此。”高顺点头,“末将有一套‘陷阵营’操练之法。”此时陷阵营尚未成形,仅存于他的构想中。
“待返回并州,孤准你组建陷阵营。”刘逸当即允诺。
“谢主公!”高顺欣喜抱拳。此前他向吕布提议多次,却总被以“时机未到”推拒。实则吕布依附董卓,粮草受制,无力另建新军。
“至于奉先,”刘逸看向吕布,“待回并州再作安排。”
“遵命。”吕布恭敬应答。此番归顺,他心悦诚服。董卓不过仗势欺人,而刘逸以武服人——那一招便将他击飞,令他心服口服。
“启程,回洛阳!”刘逸挥师返程。此行追击董卓,收获颇丰:三万铁骑、三员大将尽入麾下,更夺得石渠阁、天禄阁数万典籍。就连毒士贾诩,亦认其为主。
貂蝉与伏寿的出现令人惊喜。貂蝉被誉为闭月羞花的绝世 ** ,伏寿本该是汉献帝刘协的皇后,如今却都成了刘逸的眷属。
……
“主公。”
洛阳城中,诸侯联军抵达时,大火已被扑灭。
曹操追击董卓惨败的消息传开,众人打消了继续追击的念头,转而齐聚皇宫,设宴庆功。
“德谋,何事?”
孙坚正饮酒畅谈,忽被程普唤至殿外。
程普从怀中取出一件黄绸包裹之物,递了过去。
孙坚随手接过,揭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险些脱手。
“此物从何而来?”他迅速将东西塞入怀中,神色凝重地追问。
“回主公,士兵在一口枯井中发现此物,属下得知后立刻呈上。”程普答道。
“竟是传国玉玺!”
孙坚心跳如鼓,往日对大汉的忠诚在此刻动摇。他忽然意识到,汉室早已不复昔日的威严。
玉玺在手,野心悄然滋长。
“传令全军,即刻整装,返回长沙!”孙坚沉声下令。
“遵命!”程普领命离去。
回到殿内,济北相鲍信笑问:“文台,方才出去所为何事?”
“家中有急事,需速归。”孙坚敷衍一句,随即向盟主袁术拱手,“坚因家事不得不先行告退,望盟主见谅。”
袁术未作他想,点头应允。
孙坚向众人辞别,匆匆离席。
他步伐急促,唯恐玉玺之事泄露。然而诸侯皆沉醉酒宴,无人察觉异样。
袁绍虽多看了一眼,却也未加留意。
恰在此时,侍卫入殿禀报:“启禀盟主,刘太守归来。”
话音未落,刘逸已携典韦踏入殿中。
“牧之兄……”
“诸位,孤已受天子册封为并州牧,加封海冥侯。”刘逸踏入帐内,开门见山道。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刘……君侯不是率军追击董卓吗?天子何时下的诏令?”
此事发生于昨日,尚未昭告天下,众人自然不知情。
“圣旨在此。”
刘逸高举手中诏书,朗声说道。
“拜见君侯!”
此刻,即便是身为祁乡侯的袁绍,也不得不离席行礼。
袁绍仅为乡侯,而刘逸却是可立侯国的县侯。因此,在场诸侯皆需改口尊称其为君侯,不可再唤刘太守或牧之兄。
“诸公皆为讨董义士,不必多礼。”刘逸含笑摆手。
‘自称孤还说不必见外?虚伪至极。’
袁绍暗自腹诽,面露不悦。
“对了,文台何在?”
刘逸环视一周,故作疑惑地问道。
“文台兄因家事匆匆离去。”公孙瓒出言解释。
席间,刘备三兄弟 ** 于公孙瓒身后。尤其刘备,望向刘逸的目光满是艳羡。
并州牧、海冥侯——无论哪个头衔,都令他嫉妒得几欲呕血。
‘若他日我能封侯,该有多好。’刘备心中黯然。
“家事?据孤所知,文台此番携家眷同行,能有何急事?”刘逸佯装诧异,随即轻描淡写道,“莫非他在宫中得了什么珍宝,这才匆忙离去?”
虽是玩笑之言,却让有心人听出了弦外之音。
宴席虽歌舞依旧,众人却已心不在焉。
……
“速去查探,孙坚近日可曾获取异物!”
袁术回营后立即下令。
不多时,谋士杨弘来报:“主公,今日孙坚部将从枯井中取出一黄绸包裹之物,形似方印,恐为玉玺。”
“玉玺?!”
袁术眼中精光暴涨:“莫非是……传国玉玺?”
“此事,弘亦不知晓。”杨弘轻轻摇头。
这种可能并非不存在,但终究无人亲眼所见,难以断言。
“主公,有消息了。”恰在此时,袁术的另一位谋士袁涣快步走入。
袁涣虽为袁氏族人,却属旁支。
“曜卿,情况如何?”袁术急切望向袁涣。
“据安插在孙坚身边的细作回报,孙坚所得确为传国玉玺。”袁涣语气笃定。
“为何不早些禀报!”
袁术闻言,面色顿时阴沉。
“主公,当时您正在朝堂之上……”袁涣面露难色。
袁术这才想起,确有下属欲禀报要事,却被他不耐烦地挥退。
若知事关玉玺,他岂会如此?此刻追悔莫及。
“立即整军,追击孙坚。”
袁术当即下令。
孙坚白日启程,他若连夜调兵,明日清晨出发,或可赶上。
传国玉玺,袁术势在必得。
次日拂晓,袁术未作辞别,便率军离去。
盟主既走,其余诸侯亦无留驻之理。
“文和,依你之见,孤当如何?”刘逸立于洛阳城头,望着诸侯兵马陆续撤离,向身侧贾诩问道。
“主公,诩以为当遣一将领兵截杀上党太守张扬,一举平定并州。”贾诩正色道。
既已认主,刘逸便将并州局势尽数告知贾诩。
如今并州唯余上党郡尚未归附。
“文和之言,正合孤意。”
刘逸微微颔首,随即唤道:“文远。”
“末将在。”
“命你率三万并州铁骑,截杀张扬所部。”
“末将领命。”
张辽抱拳应诺,转身离去。
昨夜刘逸已给过张扬机会,自称并州牧后,对方竟未前来拜见。
既不知把握良机,可见张扬目中无刘逸。
“其余人等整顿兵马,三日后班师并州。”刘逸下令道。
洛阳距并州路途不远,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
张辽亲率三万铁骑,疾驰追击张扬而去。
一个时辰前,张扬带着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兵共一万五千人马向上党进发。
“主公,刘逸如今身兼海冥侯与并州牧两职,我们不辞而别会不会得罪他?”眭固在行军途中问道。
张扬满不在乎:”什么并州牧,不过就占着个西河郡罢了。他要是聪明,就该先对付胡人。要是敢来找我麻烦,我和匈奴人前后夹击,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海冥侯这个爵位,张扬更不放在眼里。区区乐浪郡一个小县,在这乱世能有多大分量?给个面子应付一下就行了。
眭固闻言不再多言。
“报!后方有大股骑兵追来!”杨丑急匆匆赶来禀报。
张扬镇定自若:”莫慌,待我去看看。”说罢带着众将前去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