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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胡说八道!”
他对着电话怒吼,额头青筋暴起。
“傅枝枝那个祸害,为了骗我回去看她,连这种谎都敢撒?”
“告诉警察,别陪她演戏!想让我原谅她,就让她自己滚过来!”
傅时砚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一定是假的。
那个女人,前天还在格斗场里跟老虎搏斗呢,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吃饭。”
他重新拿起刀叉,却怎么也切不开盘子里的肉。
那鲜红的血水,像极了傅枝枝被踹倒时吐出的那口血。
十分钟后。
傅时砚一把掀翻了桌子。
红酒和餐盘碎了一地。
他抓起车钥匙,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去拆穿她的把戏。”
傅宁宁急忙跟上:“哥哥,我陪你去!姐姐要是看到我,肯定就演不下去了。”
城西警局的停尸间,冷得像冰窖。
傅时砚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
“傅枝枝呢?让她出来!”
“为了让我对她心软,现在连警察都敢骗了是吧?”
“我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负责接待的老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傅先生,死者为大。”
老警察侧过身,指着身后那张盖着白布的铁床。
傅时砚的脚步猛地顿住。
那张铁床孤零零地停在中间。
白布下,隆起一个瘦小得不可思议的人形。
那么小,那么薄。
像是只有一把骨头。
傅时砚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干:
“傅枝枝,别演了。”
“起来。”
“只要你现在起来,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没人回应。
只有排风扇嗡嗡转动的声音。
傅宁宁躲在他身后,探出头,故作天真地说:
“姐姐,你快别吓哥哥了,地上多凉啊……”
警察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
他一把掀开白布。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