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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级的顾清堵住了我的去路,“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校长同意让你进入特色班。”
“与你无关。”
没有理会她,我绕开她离开。
来到班级,我环顾了一圈,除了角落里那个位置,好像,没有其他位置给我坐了,我径直朝角落走去,伸手戳了戳正趴在桌上睡觉的男生。
周遭一阵骚动响起。
“我没看错吧,她居然赶去那个位置?!”
“陈放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尤其是睡着的时候,完了,整个转学生有得好受了。”
“上次打扰陈放睡觉的人,整个人都被踹出班级了吧。”
听到这,我胆子一颤。
这么恐怖的吗……
我要不要,换个位置。
正考虑着,男生直起身,漆黑的眸子看向我。
四目相对。
眼中的不耐,一下消失了。
他起身让我过去了。
周围的讶异声更甚。
我扭头看向身侧的男生,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格外耀眼,即使穿着校服,优越的五官和不羁的气质,仍能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我好看吗?”
正盯着他的脸出神,他突然转过头来。
我愣住了,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得知我不仅能通过考试,还被安排进了最好的班级。
外公很高兴。
甚至,还为我跟妈妈举办了一场接风宴。
相当于变相承认我跟妈妈。
上一世,外公并没有为妈妈和妹妹举办接风宴。
下去前,妈妈拉着我的手,“雅雅,别紧张,有妈妈在。”
妈妈长得很漂亮。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保养,皮肤显得没那么苍老。
但还是比不过自小养在豪门的其他兄弟姐妹。
一出场,便惹来了众人的嘲笑。
“什么啊,这就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千金?”
“长得跟个村姑似的,穿这么昂贵的礼服都遮不住脸上的老气。”
“她这会回来还有什么用啊,什么都是人家其他几个的了。”
听到这话,江诗婕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她故意提议,“以往这种场合都是我们清清弹琴,正好姐姐带着雅雅回来了,那不如让两个孩子都各自表演一下,图个喜庆。”
“就她,一个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土包子会弹钢琴?”
“听说顾清往年的钢琴大赛拿了不少奖,才十三岁就拿下了钢琴十级,这是那个土包子能比的?”
在众人的捧一踩一中,顾清骄傲地走上台。
完美演奏完一曲,蔑视的目光看向我。
“雅雅,该你了。”
小姨目光看向我。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妈妈第一时间拉住我的手,“妹妹,今天的宴会是爸专门为我和雅雅办的,既然我们是主角,那表演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雅雅吧,妹妹要是实在想听,我让乐队来演奏一曲。”
小姨脸色难看。
我同样诧异,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
记忆力,上一世在我的调查中,妈妈对待江家人。
向来都是自卑的,不敢抬头的。
小姨又说道:“姐姐说得是,不过我们也能理解,毕竟你们从小生活在山沟沟里,像钢琴这种东西,接触不到很正常,不会弹也很正常,我们也能理解。”
“谁说我不会弹?”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径直走向角落里那架黑白钢琴。
“山沟沟里长出来的小土包子会弹琴?真的假的?不会是来丢脸的吧。”
“江家首富的脸面都要因为这两个土包子丢尽了,识相点赶快滚下去吧,我们观众可不想受折磨。”
“可别是乱弹吧。”
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话。
我双手抚上黑白琴键,闭上眼,伴奏起。
黑白琴键在我指尖下跳动起来。
发出悦耳的声音。
一时间,刚刚还在说话的其他人愣住了。
纷纷噤声。
直到一曲结束,久久不能回神。
“好!”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其他人纷纷鼓掌。
我走下台,角落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正当我想上去看看时,有个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首《肖邦的夜曲》很难弹的,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流畅谈完,江小姐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啊,以后要是想学钢琴的话,随时来找我。”
男人给我递来一张名片。
天才?上一世有不少人这样说过我。
看过的书,一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
别人教过一遍的东西,我就能自己上手实验。
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
只不过,我看了眼顾清弹的,便记下来了。
外公很高兴,说果然没看错我。
当天,给我奖励了不少东西,还让助理办了财产转移。
将原本属于妈妈的那一部分,再多出一部分给我。
得知这个消息,小姨和小舅强颜欢笑。
之后的日子,渐渐归于平静。
妈妈状态也好了很多,没有一点抑郁的征兆。
我顺利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
而顾清以一分之差,落到了二班。
这天,我正在学校上课,老师冲进来将我叫了出去,“有消息说你外公出事了,接送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先别上课了,快先回去看看。”
我心里一慌。
下意识扯住老师的手,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二三年九月二十啊。”
老师随口道。
二三年九月二十……
我脑子一激灵,前世的记忆浮现眼前。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上一世在调查妈妈在江家的遭遇时,曾看到过一则报道。
日期正是今天。
江城首富中毒住院,下毒者疑似是之前流落在外被找回的大女儿。
因不满财产分配不均而下毒。
之后,妈妈被带走调查,被关进了监狱。
外公虽捡回了一条命,对妈妈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将她和妹妹扔到了别墅旁的破平房。
后来,妈妈在精神压力的双重打击下,得了抑郁症。
“到了。”
司机的声音传来。
我恍然惊醒,冲进了家里。
仆人指控妈妈,“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她往老爷的药汤里放入了别的东西。”
警察押上了妈妈的手。
如果妈妈被带走了,那就等于被定罪。
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不准走,不准带走我妈妈——”
我拼命冲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