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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气凝固了许久。
还是沈肆礼先打破了沉默：“季老夫人没跟你说过吗，我在跟桑桑相亲。”
季晏青的眸底闪过片刻阴鸷，却迅速控制得体，唇角勾着不明显的笑意。
“沈总真是积极，腿脚不便还能这么不辞辛苦的大老远跑到病房里来相亲，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重视跟季家的关系？”
明晃晃的挑衅，也带着几分嘲弄的不屑。
我皱眉想要开口，却被沈肆礼抢了先。
他自然的仿佛真的拥有超绝钝感力，丝毫没有听出端倪。
“季家在北城崛起的势头迅猛，沈家一向重视。”
“更何况我跟桑桑一见如故，也有意思继续发展下去。”
只是再次从他口中叫出的“桑桑”还是让季晏青的脸色难看了一瞬。
“你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熟络的叫桑桑？沈总一向这么冒昧？”
我终于忍无可忍，不明白他着一身的刺从哪来的。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明明把我弃之不顾的人也是他。
“季晏青，你够了吧，沈肆礼是我的客人，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么夹枪带棒的针对他？！”
季晏青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的眼底明显涌动的愤怒格外可笑。
“郁桑狄，你为了一个陌生人跟我这么说话？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但昨晚的事情不就是你跟岳湫茗合伙演出的一场戏吗，你别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可你这么配合她又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博得我的同情吗？！”
我被气笑了。
曾经那些固执的坚守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季晏青，有病就去治，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安安分分的守着你，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季晏青张了张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低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挣扎。
“郁桑狄，别搞这些没用的把戏，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别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吃醋，让我放弃一切选择你，这个世界不是你的深山老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喜欢的人是我，你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我一个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乖一点呢？！”
我缓缓下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稳。
然后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季晏青一巴掌。
“啪——”
声音脆响，打的他整个人都偏转了到了一旁。
我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季晏青，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我爸爸救了你，我们家养大了你，我不觉得自己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凭什么我就活该被人诟病贬损？！”
“就因为你是季家少爷，而我是农民？可你每天吃的山珍海味，有哪一样不是农民种出来送到你嘴里去的！我有什么丢人的！凭什么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二奶！”
季晏青狼狈的站在原地。
垂眸盯着地面上的某处，久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