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吹大气的黄口小儿,咱们走着瞧。”
林振南重重甩了甩衣袖口,气的胸口都在颤抖,但身为一家之主,更明白局势。
现在此刻、还不适合全面撕破脸皮,
于是朝着林发财吩咐道:“带上少爷,我们走…”
……
林家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疯狂疾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车主人的无尽怒火。
上马车后,林振南脸色依旧阴沉如水,眼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家主,咱们就这么算了吗?陈家今日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一旁的林发财战战兢兢地问道。
林振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声音如同从冰窖中挤出一般。
“放心……陈道海跟那个废物活不了多久,陈天雄比我们更想让那对爷孙死!”
他看了一眼那头重伤躺着的儿子,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怨毒,:“陈天雄之前便传信于我,计划不变,下月初七……”
“届时,他会在陈家族会上发难,以雷霆手段控制住陈道海那老匹夫……等事情成功,我定要将陈枫挫骨扬灰,以泄今日我心头之恨!”
“爹……”
林开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立马带上了兴奋的颤音,道:“太好了!爹,你一定要抓住那个废物,我要他跪在我面前学狗叫。我要亲手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捏碎!”
看着儿子狰狞扭曲的面容,林振南重重地点了点头,杀气凛然地说道:“放心,开儿,爹一定让他们爷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陈家府邸内,白日里的剑拔弩张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气氛。
陈枫的强势康复,让许多长老看到了家主一脉复兴的希望,纷纷前来道贺,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但在主院的偏厅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陈道海看着面前从容不迫,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的孙儿,心中的忧虑却如同潮水般涌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枫儿,今日你虽出了一口恶气,但行事终究是太过鲁莽了。”
陈道海放下手中的碗筷,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担忧。
陈枫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淡然一笑道:“爷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时候,退让换不来和平,只会换来得寸进尺。”
“唉,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有所不知……”
陈道海长叹一声,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据我安插在大长老一脉的眼线回报,陈无尘早已步入了血海之境。他如今的实力,绝非林开那种货色可以比拟!”
他看着陈枫,语气急切起来。
“所以,下个月的家族大典,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参加。那根本不是比试,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局。”
陈道海叹息一声,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继续道:“待会儿,爷爷就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连夜护送你离开青阳城,走得越远越好!”
“不必了,爷爷。”
陈枫的声音不大,却坚定地打断了陈道海的话。
陈道海身形一顿,愕然地回头看向他。
只见陈枫缓缓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一字一句地说道:“爷爷,您老了。我逃得了一时,逃不掉一世。况且,我也不想逃。”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仿佛天地都在其掌控之中。
“血海境又如何?我如今的修为确实还差一点,但我相信,自己能够克服这点小小的困难。”
“枫儿,有自信是好事,但……”
陈道海还想再劝,却被陈枫再次打断。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枫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让陈道海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爷孙俩对视良久,陈道海最终颓然一叹,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个孙儿了。
他无奈摇头,换了个话题,浑浊的老眼中带着一丝探寻。
“好吧……那你告诉爷爷,三年前,你在凌云宗修行,为何会闹成那般模样?”
这个问题,是压在他心头三年的巨石。
然而,陈枫却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提。
“不用问了,爷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屈辱与恨意。
“丢脸的事情,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我自己能解决。”
陈枫转过身,望向皎洁的月光,一股冲天的豪情与杀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
“今夜,我就启程去凌云宗!”
“那些旧日的仇怨,我会亲手了结!那些失去的尊严,我会一一拿回来!!!”
陈道海闻言大惊,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今夜就走?你刚才在门口,不还说明天吗?”
陈枫回过头,看着自己爷爷那错愕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哈哈哈,爷爷,您是真的老了。”
“‘明天’是说给旁人听的,我可不想被半路埋伏,你多保重、咱们一月后再见。”
陈枫说完、话音落下,他已经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在陈道海诧异又欣慰的注视中,消失在沉沉的夜色,只留下一道潇洒决绝的背影。
飘然离开陈家,陈枫朝着凌云宗的方向远远看了一眼,
萧如龙,
林凤娇,
我陈枫、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