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会误服,奴婢真的没有害大小姐。”
这话一出,岑氏脸色巨变。
“胡说八道!”岑氏呵道,“你们赶紧将这个满嘴胡话的贱婢打死。”
“停下。”宣德侯黑着脸。
执事堂的人立马停手。
岑氏转向宣德侯:“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宣德侯冷冷地看了岑氏一眼。
只这一眼,岑氏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母鸡,不敢再吭声。
宣德侯居高临下看着观云:“你只有一次机会。”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观云死里逃生,终于知道怕了:“大小姐嫉妒二小姐入选了祀天大典,一直在想办法破坏掉最后的选拔。”
“寒月草性寒能够让人鲜血不止,彩桃姐姐让奴婢在昨天早晨给二小姐喝,奴婢……奴婢就端给了二小姐。”
“奴婢也不知这碗汤药为何会被大小姐喝了。”
“奴婢知道错了,侯爷,二小姐,求您们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宣德侯命执事堂的人将彩桃抓来。
原本也要抓谢云枝的。
岑氏说谢云枝腹痛难忍无法下床,以命威胁宣德侯。
宣德侯怒气冲天,却没坚持。
谢松岚对此没什么反应。
偏心嘛,习惯了。
前世比这更偏心的事她见过无数,早已心如止水。
彩桃看到血糊糊的观云后脸色一变。
知道观云全都招供后,她就知道,完了。
彩桃重重地磕头:“……是奴婢干的,与大小姐无关。”
“大小姐落选后一直闷闷不乐,奴婢很着急,二小姐又总有意无意炫耀此事,大小姐心里更难受,大小姐心善大度不计较,奴婢却咽不下这口气。”
“奴婢就想了寒月草这招。”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侯爷和夫人您不要误会大小姐,大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
彩桃说完,突然起身朝着柱子撞去。
“砰”一声巨响。
彩桃满脸鲜血,软绵绵倒下。
执事堂的嬷嬷近前探了探,摇头:“侯爷,断气了。”
宣德侯命人将尸体拖出去。
谢松岚平静地看着,说心无波澜是假的。
彩桃是谢云枝的心腹丫鬟。
此人非常聪慧,手段了得,还会一些医术,是谢云枝的智囊。
前世,谢云枝无数阴招是这个彩桃出的。
彩桃之死,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岑氏养尊处优,被彩桃撞柱这一幕吓得心砰砰跳。
“侯爷。”岑氏平复了一下心情,“云枝落选后确实情绪低落,整日郁郁,彩桃忠心,为了主子做了错事。”
“如今彩桃死了,云枝也因误服了寒月草腹痛不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宣德侯没有表态。
谢松岚却知道,此事到此为止不了的。
试问,
一对父母眼中乖巧善良温婉孝顺的乖乖女儿,某一天,父母听到了这位乖乖女儿的心声,心声是错的且差点酿下大错,这对父母会怎么想?
别的父母如何她不知晓。
但她能猜测到宣德侯的想法。
宣德侯不会觉得谢云枝有问题,他大概率会觉得谢云枝身上有邪祟作祟。
宣德侯所要确认的,就是谢云枝身上是不是有“邪祟”存在。
答案也显而易见。
宣德侯通过彩桃,观云,昨日谢云枝的种种行为等等,
很容易就得出了那个结论——谢云枝身上确实有邪祟。
经历了前世,
谢松岚知道,宣德侯对谢云枝的心声是深信不疑的。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特意做了这个局。
她先故意晾着岑氏,等岑氏耐心告罄,再用激烈的言语彻底激怒岑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