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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妹妹停止了动作。
一旁的我妈眼里也涌上一抹希望。
爷爷的墓碑旁边，按照常理，应该并排安放着奶奶的墓碑。
很多家族墓地都是如此。
可是就在妹妹踹的那一刹那，我恍然大悟。
奶奶的墓碑不在这里！
我从小就听说奶奶在父亲出生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每年清明、冬至，家人祭拜，似乎也总是只来爷爷的墓前。
小时候或许不懂，后来离家求学工作，更不曾细想。
一个去世几十年的原配妻子，为什么没有和丈夫合葬？
甚至，在这个家族墓地里，根本没有她独立的墓碑？
“妈，奶奶……奶奶的墓在哪儿？”
我妈被我突然一问，怔住了。
妹妹也停止了哭闹，喘着气，红肿的眼睛疑惑地看向我：
“奶奶，不是葬在这里吗？”
“姐，你说你知道遗产继承人是谁了，跟奶奶有什么关系？”
我妈这时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爸从没给我提起，我怕提起他的伤心事，就也没有问。”
“不过确实很奇怪，陈家的亲人都葬在这个陵园，怎么没看到你奶奶的墓。”
我点了点头：“那就对了。”
我望着他们，说出了我的结论：“奶奶没死。”
没死？！
“什么？！”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李叔，去求证这件事：
“喂，大小姐？”
“李叔，我问您一件事，您必须如实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您说。”
“我奶奶，她当年，真的去世了吗？葬在哪里？”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李叔的预料。
我清晰地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叔，回答我！我知道我奶奶没死，对不对？！”
“老太爷交代过，这件事，永远不能提。”
果然！奶奶果然没死！
“但您现在必须提！”
“李叔，我们现在就过去找您！您把知道的，所有关于奶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们！一点都不能漏！”
半小时后，我们去了李叔家。
他给了我们一个笔记本。
“这是老太爷的本子，上次收拾垃圾的时候，我捡到的。”
李叔翻到其中一页，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给我们看。
那是爷爷的日记，或者说，是忏悔录。
“4月10日，今日又梦到阿缊。我这辈子，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事业，唯独对不起她。”
“4月13日，年轻时狂妄，犯下大错。一次酒后糊涂，与公司里一个仰慕我的年轻女孩……只有那一次，我真的只有那一次！可她知道了。”
“5月6日，她那么骄傲，那么干净的一个人，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我跪下来求她，发誓再也不会，用孩子们，用整个家来求她，可她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冷的，空的，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5月7日，她走了。我找遍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动用了所有关系，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面没有爷爷的字迹了。
“大小姐，通过这个笔记，好像是你奶奶离家出走了，但也不保证没死。”
我点了点头：“李叔，爷爷遗产的继承人应该是奶奶，所以我们要在这两天快速找到她才行！”
妹妹听到我这样说犯了难：“这么大的世界，我们要去哪找啊，再说了，万一奶奶早死了，我们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