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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片惊呼。
“是周医生毁了她的嗓子?”
“不可能吧,周医生这么好的人,肯定是她为了体面分手胡言乱语。”
“就是,周医生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毁了她的嗓子!”
他们每说一句,周仁澈的脸上就白一分。
唯独我,没有任何波动。
毕竟我消化了许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爱周仁澈爱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就连那次意外得知答案,爱都比恨多。
好在,时间会带走一切。
几个月的虚与委蛇,我走出来了。
现在的我,孑然一身,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看出周仁澈有想说的话,但他依旧是那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羞于在人前坦白。
他不说,我也不会主动问。
径直离开了求婚现场。
在和周仁澈去旅游前,我就给自己找好了房子。
东西也趁旅游期间,让搬家公司搬了过来。
收拾好东西,打开窗吹到风的那一瞬。
我终于有了新生活的实感。
我在天没黑之前,去宠物店买了一只猫。
回家途中,我又遇上了周仁澈。
他一手拦住我的去路,像是生怕我不听,开门见山地开口,“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我一开始没想过让苏姨死前带着遗憾走的。”
“所以阿韵,你可以怪我恨我,但能不能不要和我彻底断干净?”
周仁澈的话,让我回到了妈妈死那天。
其实最开始,妈妈是想要见周仁澈最后一面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周仁澈是妈妈带大的,所以想要见最后一面无可厚非。
但那天,周仁澈的电话打不通,我发的短信周仁澈也没有回。
妈妈看我拿着手机哭的模样,还是心疼地拦下我。
“好了,别给他打了。”
“让妈妈再好好看看你,我的乖女儿,我走后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后来妈妈的话,变得愈发奇怪,我唯一记得的两句是。
“要是妈妈当初在的不是周家就好了。”
“妈妈想在死前,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开了口,传出的却是嘶哑的声音,甚至连不成一句话。
我记得那天,我跑出病房,跪了一个又一个医生。
我给他们磕头,求着他们给我打针。
只要让我能说出一句话,哪怕一辈子不能再开口都行。
终于有个医生,愿意给我开药,可没等我等到注射,就先传来了妈妈逝世的消息。
我抱着妈妈的尸体在哭,电视里放的,是温梓怡领奖的采访。
“回国后就迫不及待参加配音工作,不知道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温梓怡笑了笑,“因为我有想要找回的人。”
台下一片起哄声中,记者继续提问,“那不知道你想要找回的人,今天在不在现场呢?”
“在的!”
温梓怡说这句话时,像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小女孩。
大抵是提前对过,给了温梓怡表情特写后,摄影师将镜头转向了台下的男人。
此时,他正背对着人群。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但我还是认出了周仁澈。
那个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的周仁澈,原来是去参加了温梓怡的颁奖仪式。
那时恶毒心思作祟,周仁澈回来后,我就将妈妈死前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的事,夸张地表述出来。
其中,也包括妈妈想听我再听听我的声音。
我知道周仁澈会愧疚一辈子,也确实如此。
每年给妈妈祭拜次数最多的,就是周仁澈。
就连妈妈死前的遗憾,周仁澈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回过神,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梓怡,笑着对周仁澈说。
“我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当然就要断干净。”我朝温梓怡的方向指了指,“你未来的女朋友在等你呢,快去吧。”
周仁澈下意识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在意识到我说的是温梓怡后,想追上来。
温梓怡却打断他,“仁澈,我能和你聊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