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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怀孕了。
这在后宫是个爆炸性新闻。
顾渊大喜，直接晋封她为嫔，赐号“柔”。
我看着那道圣旨，心里盘算着这孩子的抚养费、监护权归属和未来的遗产继承权问题。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我熟悉的、可以用法律和规则来解决的轨道上。
然而，半个月后，苏婉儿流产了。
凶手直指我。
证据链完美得无可挑剔：在我宫里搜出了红花，送去的安胎药里检验出了红花残渣。
更有我身边的二等宫女画押指认，是我指使的。
太医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地呈上证物。
苏婉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哭得肝肠寸断。
“皇上，臣妾的孩子，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姐姐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每一个证据都指向我，根本没有辩护的余地。
我第一次感到了那种律师在铁证面前的无力与绝望。
顾渊双目赤红，一把拔出侍卫的剑，嘶吼着向我冲来。
“毒妇！朕要杀了你！”
剑尖瞬间抵在我的喉咙上，一丝温热的血珠缓缓渗出。
死亡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死死地看着他。
“陛下，嫔妾什么都没做……”
我艰涩地吐出几个字。
“闭嘴！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渊的手在抖，剑刃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更深的伤口。
刺痛让我前所未有地清醒。
不对劲。
这一切都太顺了。
从苏婉儿怀孕到流产，到指证我，环环相扣。
这绝对不像是苏婉儿那个恋爱脑能设计出来的局！
我强迫自己越过苏婉儿，目光聚焦在顾渊脸上。
这个被我视为法盲、暴躁易怒的男人。
他的愤怒和悲痛都太表面了，像是在背诵台词。
原主沈清秋，真的是过劳死吗？
不，剧情里，她是因为谋害皇嗣被打入冷宫。
连累沈家被夺了兵权，最后凄惨死去的。
沈家手握重兵，功高盖主。
我是沈家在后宫唯一的棋子。
如果我倒了，沈家就少了一层保障。
如果我杀了皇嗣，沈家就是大逆不道，万劫不复！
我突然笑了。
一直以为自己在跟苏婉儿玩宫斗，在跟顾渊玩普法。
顾渊不是法盲。
他制定规则，也玩弄规则，视众生皆为草芥。
苏婉儿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一枚为我准备的、致命的毒饵！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冷却。
我不是被告，而是猎物。
但我沈清秋，从来不当任人宰割的猎物！
既然法律保护不了我。
那我就换一种玩法。
“陛下。”
我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握住了锋利的剑刃。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我的手掌一滴滴砸在地上。
顾渊瞳孔骤然紧缩。
“你想干什么？”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想除掉沈家，这把剑不够快。”
“但我手里，有比剑更锋利的东西。”
“比如，三年前，你命沈家让出玉门关外三座城池，与北狄私下交易的那封亲笔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