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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5章

打发走程琼,厉芝芝可算是能回房休息了。

一进屋。

入目的,就是不变的装潢与陈设,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厉芝芝和程铮的合照。

照片上,两人身处程宅大门前,彼时,女人还怀着孩子。

这怎么不算是全家福呢?

“自从您走后,父亲没动过主卧里的任何一样物品。”

“等到父亲去世,我也没让任何人动过这间房,只是有固定的佣人日日打扫。”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间房还能等回它的主人。”

程文元就跟在厉芝芝身后,他柔声解释,眸色略显复杂。

厉芝芝没吱声。

她只是静静看着房间内的每一处细节,每一处,都有可能承载着一段回忆。

见厉芝芝沉默了,程文元也没再出声。

他想着,母亲此时肯定是在回忆过往,说不定,还很悲痛。

想法刚起。

厉芝芝指着古董架上的一幅画,咬牙道:“把它给我撕喽!”

程文元:?

剧情不对,煽情暂停。

他拄着拐上前,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这幅画有哪里冒犯到自家老妈了。

不就是一头母老虎吗?

不等他问。

厉芝芝便沉声解释道:“这是程铮画的,他说了,第一次和我见面后,总是梦见一只母老虎用他剔牙,他有感而发,才创作出这幅画,并送给母老虎本人。”

厉·母老虎·芝芝一脸不爽。

显然。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母老虎沾边。

闻言,程文元死死抓住拐杖,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没直接笑出声来。

以往,母亲在他的印象里,是厉害、勇敢且全能的。

可他接触过,才知道,原来母亲是有血有肉的,呃,还是宛若母老虎一般的人物。

印象中站不住脚的人物,如今却鲜活起来。

对程文元来说,这是特别奇妙的感觉。

最终。

画还是留在古董架上了,毕竟是程铮的遗物,厉芝芝也只是嘴上说着要撕,内心还是舍不得的。

厉芝芝坐在摇椅上,程文元就坐在一旁的厚垫子上,同厉芝芝讲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顺带着,讲讲程家的子孙。

“我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程千峰,您都见过了,他的妻子在生下程琼后就长眠了。”

“程琼还有一个哥哥,叫程渊,不过程渊不在云城,也不是千峰的亲生儿子。”

“一开始,千峰和他媳妇总是生不出孩子,就想着领养一个,结果,领养程渊的第二年,阿琼就出生了,哥俩的关系……不算好。”

厉芝芝摸着下巴,应了一声。

大房的人员倒是简洁。

顿了顿,她挑眉问道:“那,二房是什么情况?”

提到二儿子一家,程文元只觉得头大。

“老二叫程廷玉,结婚早,有二子,廷玉的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

“大儿子程观,五年前结婚,可去年不知怎的,老婆跑了,他现在也挺颓废的。”

“二儿子程俞,体弱但多智,最擅长……写遗书,脾气不好,您要是见了他,千万多多包容,他没几年活头了。”

厉芝芝:“……”

“哇。”

好神经的一家,不愧是她的后代。

了解完家里这些黄金矿工挖了一辈子都挖不出来的神金,厉芝芝又问了问程文元的过往。

问了没几句,这没一泡尿大的身子就没多少能量了。

厉芝芝打了声哈欠,从程文元手中接过她以前戴过的翡翠兰花发簪,就打发程文元走了。

房门一关。

厉芝芝甩掉小兔子拖鞋,爬上床,把自己小小一坨身子埋进被里。

临睡前。

她还想着,追杀程文元的那伙人,得调查一番。

竟然有人要害她儿子?

big胆!

有她在,谁都动不了程文元一根汗毛。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后。

厉芝芝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虚无,耳边,还回荡着程铮的声音。

“我想你了。”

“再等等……等元宝成年了,我就去陪你。”

“老婆,我来陪你了。”

梦里,厉芝芝无法开口。

她要是能开口,肯定得来上一句:“陪个六饼,你要是不死,没准还能见证老娘的换牙期,以及小到爬不上马桶差点拉裤兜子的无力期。”

程铮啊程铮。

你死早了。

厉芝芝的眼角,似有一滴泪珠滑落。

“……”

翌日。

昨晚睡得早,今天早上七点多,心里装着事的厉芝芝就自然醒了。

程文元安排了保姆来伺候她。

厉芝芝也会享受,洗漱打扮过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圆润的小脸蛋上,挂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头顶顶着两个小揪揪,就像是……

“魔丸诞生了?”

厉芝芝撇撇嘴,跳下椅子,去换了一身价值不菲的镶钻公主裙——今早,各大奢侈品当季的童装就一卡车、一卡车地送进程家,填满了主卧的衣物间。

做好了见晚辈的准备。

厉芝芝一出门,就见程文元在门口等着。

“千峰和廷玉都来了,阿琼这孩子不肯来,阿观临时有事也没来,但阿俞来了。”

厉芝芝掰了掰手指头,合着就来仨人。

程渊不在云城,赶不回来是正常的。

程琼有心理阴影不肯见她,也能理解。

不过……

程观是因为什么没来?半路痔疮忽然炸了?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厉芝芝心想:有她在的第一次家庭会议,多少有点简陋。

“我知道了,先去见见来的人。”

厉芝芝颔首,跟程文元坐着电梯,来到程家的中式餐厅。

她才走到门口,就看见程千峰正拉着自家二弟诉苦。

程廷玉戴着金框眼镜,脸上挂着温润、但不达眼底的笑,就这么听着哥哥在一旁吐槽,时不时地应一声,莫名给人一种憋了一肚子坏水的感觉。

坐在程廷玉身边的少年,则是正在写什么东西。

他脸色苍白,但五官实在是突出,给人一种屁一崩人就没了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为这病弱美少男感到可惜。

厉芝芝暗暗盘算着,程俞估计是病到连拉屎都使不上劲的程度了。

她迈着小短腿上前,站在餐桌前方不远处,先是清了清嗓子。

又扬声道:“oi,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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