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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的寒光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刘建德被我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倒退半步，差点绊倒在棺材脚上。
“你疯了！你要亵渎尸体！”
他尖叫着，声音里除了愤怒，终于多了一丝慌乱。
“亵渎？”
我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刀。
“你们把亲爹的尸体抬到这儿来讹钱，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这才是最大的亵渎！”
“我现在是在帮他找真凶。”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女老板要干嘛？现场解剖？】
【太硬核了吧！但是这合法吗？】
【如果是为了自证清白，好像也没毛病……不过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肯定是虚张声势！她敢动刀子，那就是侮辱尸体罪！】
刘大壮反应过来，像头疯牛一样冲过来。
“我看谁敢动我爹！老子弄死你！”
早就守在旁边的保安队长这次没有退缩。
“保护林总！”
一声令下，十几个手持防暴盾牌的保安冲了上来，组成一道人墙，将刘大壮和几个闹事的村民死死挡在外面。
盾牌撞击肉体的闷响声在大堂里回荡。
“林晚！你这是暴力抗法！我要告你！”刘大壮被盾牌顶得脸红脖子粗，隔着人墙咆哮。
我根本不理会他的狂吠。
我转过身，面对着那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年轻人。
“把镜头拉近点。”
我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指挥一场烹饪教学。
“让大家看清楚。”
那几个主播被我的气场震慑，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我走到棺材边，低头看着老人的尸体。
面色青紫，嘴唇发黑，这是明显的缺氧症状。
但除此之外，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黄白色的呕吐物痕迹，虽然被擦拭过，但并没有擦干净。
更重要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越靠近越浓烈。
“刘叔，你说老爷子是昨天下午被气死的，对吧？”
我一边观察，一边大声问道。
“没……没错！就是听了你不收猪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刘建德在人墙外喊道。
“那为什么，他的指甲缝里会有生猪肉的碎屑？”
我用镊子轻轻挑起老人右手食指的指甲，在镜头前展示。
那是一丝极细微的、暗红色的肉丝。
“这……这是他临死前想吃肉！我们给他喂了点肉汤！”刘建德眼珠子乱转，飞快地编着理由。
“肉汤会有肉丝卡在指甲里？”
我冷笑，“看来老爷子是用手抓着吃的啊。”
“而且，如果是气死的，死因通常是心梗或者脑溢血。”
“但这两种死法，都不会导致尸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腹部出现这种程度的肿胀和……尸斑变色。”
我指着老人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里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而不是正常的暗紫色。
这是中毒，或者严重细菌感染的迹象。
“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你是法医吗？你懂个屁！”刘大壮吼道。
“我确实不是法医。”
我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素净却坚毅的脸。
“但我做了十年的猪肉生意，我对死猪的味道，比对香水还敏感。”
“这味道，不是死人的味道。”
“是瘟猪的味道。”
这三个字一出，全场哗然。
瘟猪。
这是食品行业的禁忌，也是所有养殖户的噩梦。
刘建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比棺材里的死人还难看。
“你……你血口喷人！我们村从来没有瘟猪！”
“有没有，剖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举起刀，作势要划开老人的衣服。
“住手！不能剖！不能剖啊！”
刘建德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晚晚，大侄女，算叔求你了，给你爷留个全尸吧！”
“我们走！我们马上走！钱不要了！合同也不签了！”
“大壮！快！抬着你爷走！”
刚才还嚣张跋扈要五千万的村长，此刻却像是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只想逃跑。
这反常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直播间的网友，都看出了猫腻。
【有鬼！绝对有鬼！】
【刚才还那么横，一听瘟猪就吓尿了？】
【细思极恐啊，难道这老头是吃瘟猪肉死的？】
【别让他们跑！查清楚！】
保安们死死堵住大门，根本不给他们撤退的机会。
“想走？”
我收起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晚了。”
“我已经联系了市疾控中心和法医鉴定所。”
“他们还有五分钟就到。”
“不仅要验尸，还要验你们带来的那几车所谓的‘好猪’。”
我指着门外停着的那几辆满载生猪的卡车。
那是他们为了逼我收购，特意拉过来“示威”的。
“刘建德，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只去看了猪圈，没去冷库？”
“因为我早就闻到了，整个刘家村上空，都飘着那股掩盖不住的死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