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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余笙拿着拟好的合同到秦氏集团楼下时，秘书早早就守在原地等她：“夫人，秦总正在开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他吩咐我等到您后直接带您上总裁办公室。”
余笙微微蹙眉，跟着秘书上了楼。
在见到秦少霆的私印就这么稳稳当当被摆在办公桌面时，余笙怔愣了一瞬，随后又是低笑的自嘲。
她没想到秦少霆会为了秦思榆，连签合同最基本的警惕性都不要了。
当秦少霆这个名字落在离婚协议的末尾时，余笙的心口已经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只剩一片麻木的冰凉。
她将合同收好，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就在刚关上身后那扇门时，斜对面会议室的大门也打开了。
紧接着，秦思榆抹着眼泪从门后跑了出来。余笙的目光在空中和她对视了一瞬，她僵在原地，脸色既震惊又苍白。
但只是一眼，秦思榆转身跑开了。
而秦少霆在身后追出来，同样的顿住脚步，脸色却布满了担忧和着急，目光一直瞥向秦思榆离开的方向，那里面充满了一种她理解不出的复杂和痛苦。
那一刻，余笙浑身冰凉，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她骤然走上前两步，目光直直落在秦少霆的薄唇上，随即抬起手。
“你做什么？”
秦少霆猛地退后两步，躲开她的触碰。
余笙看着他强烈地反应，和眼里的不悦、疏远，她蓦然笑出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孤勇，伸手猛地抹向他嘴唇上遗留的口红，也不管秦少霆抵触的情绪。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余笙的拇指上，原本拧紧的眉宇这才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和动容。
余笙扬起下巴，双手替他整理凌乱西服领口，笑容带着挑衅和自嘲：“出门在外，秦总应该注意点形象，你说对吗？你教过我的，要注意身体，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若是之前的她，看到这一幕应该已经发狂赌气，不管不顾地跑上去狠狠教训秦思榆一顿。
可看着眼前这个永远对她展露不了神色的男人，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余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没必要再为秦少霆而失态。
余笙转身就走，可没迈出两步，手腕就被人在身后狠狠攥住了。
余笙转过头落在他那只骨节凌厉的手上，转而看向他的脸，只见秦少霆沉默片刻，垂着眸，语气无奈：
“被你看到，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但余笙，先前你在外面怎么疯玩，我都没管也没计较，反而帮你兜底。思榆只是喜欢我，她年纪小不懂分寸，你不要去伤害她。”
余笙怔住了。
她的喉咙发紧，巨大的愤怒和羞辱感涌上心头。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秦少霆禁锢她的手，抬手间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秦少霆被她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通红的指印，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也只是轻描淡写道：“这一巴掌我替思榆挨了，你就不能去找她的麻烦。否则……”
“否则什么？”余笙垂落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红着眼睛，强撑着即将崩溃的清晰，打断他，“你又想把我怎么样？秦少霆，如果你说离婚，我求之不得。”
话落，余笙头也不回地踏出办公室楼层。
只剩秦少霆还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几不可察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还是被他压了下来。
他觉得余笙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可这是她一贯的性格不是吗？
向来强势，气性大，遇事也冲动，别人说的话只要有一句不中听，势必要驳斥回去。
秦少霆最终没让自己多想，径直到走回办公室，一整个下午，都在走神，目光时不时瞥向桌面上平静冰冷的手机。
余笙驱车回到别墅时，刚降下半截车窗，远远就看到秦思榆的身影守在大门口。
她看着那道身影沉默了几秒，最终打开车门下车。
秦思榆朝她走近时，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伤心和震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忍到极致的恨意。
“你就是我哥的妻子？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我哥都和我说了，娶你是被逼无奈，因为你的家庭能给他带来助力，等他完全掌控秦氏集团就和你离婚……”
“但我还是警告你，少打些歪心思。不被爱的就是小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余笙忍无可忍，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笑着讥讽道：“离婚？我都向秦少霆提过几次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坚定秦少霆最后会选择你啊，否则怎么会耍泼到我的面前？”
“你只是个养女，不想被你养父母再次送出国，就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