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殿中,风雷暗涌。
血玉棺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恐怖的气息如渊如狱,缓缓溢出。那不是魔气,也不是妖气,而是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神之腐朽”。
“它要醒了。”守墓人站在祭坛边缘,声音沙哑,“沉眠之主,陈氏始祖,吞噬异界神魂而堕。若它归来,神州将成死地。”
叶孤鸿寒霜剑出鞘,剑身凝结寒霜:“我以寒渊真气,暂封其棺!”
他猛然踏地,寒气如龙卷般缠绕血玉棺,幽蓝火焰与寒霜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可那裂缝中的气息,仍在缓缓扩张。
“不够。”陈道玄摇头,“它在挣脱。”
守墓人望向陈道玄与陈清璃:“唯有‘混沌盾’,可镇压它。”
“怎么觉醒?”陈道玄问。
“双生血脉,同源共鸣。”守墓人抬起枯手,指向双生祭坛,“你为混沌,她为琉璃。你为攻,她为守。你为阳,她为阴。唯有你们的血,在祭坛上交融,才能唤醒沉睡的盾。”
“代价呢?”陈道玄问。
守墓人沉默片刻:“需献祭一人魂魄,作为‘引火之薪’。否则,盾不成,反噬你们。”
陈清璃忽然上前:“我来。”
“不行!”陈道玄厉喝。
“哥哥,”她含泪微笑,“我被囚三百年,只为等你来救。若能以我之魂,换你一线生机,换天下太平……我甘愿。”
“胡说!”陈道玄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我是你哥哥,该挡在你身前的,是我。”
守墓人叹息:“时间不多了。它快出来了。”
血玉棺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探出。
“我来。”守墓人忽然道。
他走向祭坛,将手按在血玉上:“我为守墓人,已无生念。我的魂,是这祖墓最纯净的祭品。”
“不!”陈道玄喝道,“你已为这墓守了三百年,够了!”
“不够。”守墓人回头,眼中竟有泪光,“我守的,不是墓,是希望。而你们,就是希望。”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祭坛上。
“以我之魂,祭混沌之盾!”
“以我之血,引双生之光!”
“起——!”
刹那间,祭坛轰鸣,血玉光芒大盛。陈道玄与陈清璃被一股无形之力推至祭坛中央,双掌相对,血脉共鸣。
“清璃,握紧我。”陈道玄低语。
“嗯。”她用力点头。
两人同时割破掌心,鲜血交融,滴落祭坛。
“嗡——!”
一道紫金与纯白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地表,穿透云层,与登天路遥相呼应。
光中,浮现一尊巨盾虚影——盾面无纹,却有万千星辰流转,盾心处,是一双交织的眼眸,一混沌,一琉璃。
“混沌盾……觉醒了……”守墓人望着光柱,身体开始化作光点。
“前辈!”陈道玄喊道。
守墓人微笑:“告诉后人……陈家旁支,从未背叛。我们……是盾。”
话音落,魂飞魄散。
就在此时,血玉棺轰然炸开!
一道高达十丈的黑影踏出,周身缠绕着星河般的光纹,面容与陈道玄有七分相似,却透着神性的冷漠。
“三千年前,我被封印。”那声音如天雷,“今日,我归来。”
“你是谁?”陈道玄持剑,挡在陈清璃身前。
“我是——陈氏始祖,沉眠之主,也是……你们的先祖。”黑影缓缓抬手,“而你们,不过是我的容器。”
“容器?”陈道玄冷笑,“你错了。我们不是容器,是盾。而你——是盾要挡住的灾。”
混沌盾虚影缓缓下压,星辰流转,眼眸睁开。
“轰——!”
天地失声。
